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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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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坦白,將自己的弱點都說出來了。 張自新笑了一笑道:「天神這麼一說我倒是很為難了,如果攻你的弱點,豈不是乘人之危了。」 苗天神笑道:「沒關係,洒家自知缺點所在,防備也較為嚴密,小兄弟想得手並不太容易的。」 張自新道:「那就要請天神小心。」 語畢飛身前進,雙手並出,右手探指去戳他的眼珠,左手去攻他的臍眼,身手十分靈捷,苗天神的反應也相當快,上面舉手撥開,下面伸掌托住他的拳勢,轉腕一擰,將張自新的左手反剪過來,變成背面相貼,朝外一送,想將他托出去,張自新左手反扣住他的脈門,身子一弓,公孫述連忙叫道:「苗兄小心,他要施展摔跤手法了,別鬆手,抓緊他的胳臂。」 苗天神笑道:「洒家早就得到關照了。」 手腕一舉,力氣既大,身子又重,張自新摔他不動,反被他拖了回去,誰知張自新奇招突出,利用他拖回的勁道,曲起右肘,臂彎猛往後擊,著著實實地擊在他小腹上,苗天神大叫一聲,拋開張自新,單手掩住小腹,半蹲下去。 公孫述一驚問道:「苗兄,怎麼了?」 苗天神慢慢地站起身子道:「厲害!厲害!幸虧裡面是腸子,如果挨在別的地方,洒家還真受不了!」 東門靈鳳神色激動地道:「苗護法,那裡並不是你的要害,你怎麼會吃不消呢!」 苗天神苦著臉道:「這位小兄弟的勁兒太強了,這一擊連鐵打的人都受不了,幸虧不是要害,否則洒家的命都沒有了。」 公孫述轉臉向張自新道:「老弟這一手雖然高明,卻不太漂亮,苗兄對你很客氣,你的背對著他,他都沒有乘機出手,你怎麼好意思偷空發招呢?」 張自新微微一笑道:「我因為敬重苗天神,才只在他挨得起的地方發招,如果照你的指點,苗天神的命就送在你手上了。」 苗天神一怔道:「小兄弟,你能在洒家無礙的部位,打得洒家痛彎了腰,這份神力洒家很佩服,可是你說剛才能要了洒家的命,洒家就不相信了。」 張自新道:「我們擺好剛才的姿勢再試一遍,看看天神是否能護住要害。」說著站過去,左手反背道:「請天神再抓緊我的手,像剛才那個樣子。」 苗天神莫名其妙地抓住了。 張自新道:「公孫先生已經先告訴天神提防我的摔跤手法,天神真防得了嗎?」 苗天神道:「洒家相信不致被小兄弟摔出去。」 張自新道:「那就請天神全力施為,往後一拉,哪怕拉斷我的手都沒關係,我也施展我的摔跤手法。」 苗天神將信將疑,果然全力施為,往後一拉,張自新則仍然身子一弓,臂上使力,將苗天神的身子硬拋了起來,越頂摔出。 苗天神滾地爬起,咧著嘴道:「佩服,佩服,真佩服,原來小兄弟的勁兒並不比洒家的小呢。」 張自新道:「論勁力是比不上天神的,可是摔跤手法用的是巧力,三百斤可勝過千斤,我們之間勁力的殊差不到這麼多,天神如果以真力來對抗我的摔跤手法,一定會吃虧的,而且摔跤的手法變化萬千,搭上手就摔定了,絕對無法防止,除非不被我沾上邊……」 苗天神怔了一怔道:「沒話說,洒家認輸了。」 公孫述道:「慢來,苗兄身子結實,摔上個一兩百跤也無所謂的,這樣子認輸就太過於簡單了。」 燕青道:「一兩百跤無所謂,一兩千跤就不同了,苗天神再結實,也挨不起那麼連續的摔下去吧。」 公孫述道:「苗兄不僅身具異稟,力大無窮,技擊功夫也超人一等,最多摔上十幾跤,以後就不會再上當了,何況苗兄的殺手還沒有施展,認真動起手來,恐怕遭殃的不會是苗兄吧。」 張自新微笑道:「這一點我承認,摔跤手法並不是天下無敵的,那只能偶爾為之,跟真正的技擊功夫比起來,仍不足以為敵,可是苗天神摔了第一跤後,連摔第二跤的機會都沒有了。」 苗天神一怔道:「這是怎麼說呢?」 張自新手指他的臍下道:「如果我這一指再加兩成的勁力,苗天神是否還能爬起來呢?」 苗天神低頭一看,他臍下的狗皮裙已經被一指洞穿,那塊指頭大的狗皮為內力震碎,剛好塞在臍中。 原來張自新在拋起他的時候,順手在他臍下點了一下,勁力用礙恰到好處,只震碎皮裙,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一來不禁使公孫述臉上變色,連苗天神自己也嚇得張著大嘴,半天合不攏來。 燕青驚喜欲絕,大聲叫道:「張兄弟,我沒有想到你會有這一手絕招。」 苗天神卻瞪了公孫述一眼道:「公孫述,洒家已經認輸了,你非要叫洒家一再現醜是什麼意思?」 公孫述也感到不好意思,強言辯解道:「這是苗兄自己太率直,將本身的缺點告訴別人,否則對方也不至於一招之下就擊敗了苗兄。」 張自新正色道:「正因為苗天神是正直的漢子,先行直告要害之所在,我相信他的話沒有虛假,才不敢全力施為,如果我信不過苗天神,照我擊出那一肘的力量,點在臍穴上,縱然不是要害,苗天神受得了嗎?」 公孫述低頭無語,苗天神厲聲叫道:「公孫述,你替洒家出的主意,將洒家害得夠了,如何對付摔跤手法也是你教的,結果差一點沒送掉洒家的命,你還是趁早滾吧,再囉嗦下去,別看你有教祖的令符在身,洒家寧可受教祖分屍碎骨的處分,也要先揍你一頓出出氣。」 公孫述連忙道:「苗兄不要誤會。」 苗天神沉下臉道:「滾!」 東門靈鳳道:「公孫先生,本來是你的不對,苗護法是最好強的人,你卻偏偏逼他丟人,你還是先走吧。」 公孫述只得訕然一笑,轉身溜走了,苗天神這才對張自新道:「小兄弟,沒話說,除了教祖以外,洒家服你一個人,只可惜今天你是來拜山,洒家不便多留你,否則洒家一定要好好地跟你交一交。」 燕青笑道:「拜山跟敘交情是兩回事,苗天神既是把我們當朋友,我們肚子也餓了,在這兒打擾天神一餐如何?」 苗天神哈哈大笑道:「還是燕公子痛快,洒家求之不得,哪有不願意的道理,請飛鳳使者陪各位進去坐一坐,洒家自己到廚房催他們準備去。」 東門靈鳳道:「苗護法何必親自去呢!叫人去準備一下就行了。」 苗天神道:「這批狗才辦事太慢,洒家等不及,而且,洒家難得請朋友吃一次飯,一定要自己去,看著他們弄才放心,各位請先坐一下,最多喝一杯茶的工夫,洒家就來恭請各位入席的。」說完大步呼呼,踏得地都震動了,一陣風似的卷到後面去了。 東門靈鳳微笑道:「你們能折服這個怪物,跟他拉上交情是一件好事,也虧得燕公子先行示惠,使他心存感激,否則張少俠那一場搏鬥還很難說,因為他力大無窮,那一拳並沒有太認真。」 張自新道:「是的,我也知道他只用了一半勁道,否則我即使不死,至少也會受到嚴重的內傷,此人勁力之強,的確是天下罕見。」 東門靈鳳道:「你的功力比教祖還是差一截,教祖也不敢硬受他一擊,你的膽子也夠大的了,剛才你挺身受拳,我真替你擔心。」 張自新微笑道:「我自知功力不如,卻敢來找強永猛一決,就是持著這分勇氣,這一點我自信勝過強永猛多多有餘,他功力再高,我憑著這分勇氣也會勝過他的。」 東門靈鳳道:「以後你最好收斂一點,如果你真使得教祖擔心丁,對你並沒有好處。」 燕青道:「我覺得不必,張兄弟勇往直前的膽量,在年紀大的看來,只認為幼稚愚蠢,如果張兄弟表現得太聰明了,才真正使他擔心了。」 東門靈鳳一笑道:「也許你說得對,不過你用什麼方法破了苗天神的騰雲身法的?」 燕青道:「這個我答應他不告訴別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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