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燕歌行 | 上頁 下頁 |
一〇一 |
|
燕青笑笑道:「我根本就不必考慮什麼。第一,我們做不出趕盡殺絕的事;第二,崆峒門下弟子有千百之數,就算是殺死了他們,我們日後仍然免不了麻煩,何必多作殺孽?你們說對嗎?」 祁海棠怨毒地望了他們一眼,怒聲說道:「姓燕的,你現在大方,日後崆峒可不會對你們客氣。」 燕青笑道:「我不要你們客氣,只是我說明一件事,今天你的失敗,不是技藝不精,也不是張兄弟的武功高強,而是敗在你存心不良上面。 張兄弟心存忠厚,即使你那樣欺負他,他仍然沒有傷人之意,如果你不是心存殺機,暗使陰掌,摔了那一跤也不會受到這樣嚴重的內傷,心存善意,必獲天佑,岑非之死已經是一個教訓了。 而你不知警惕,仍然蹈了他的覆轍,如果你不知悔改,仍然是稟著這股戾性,你將永遠失敗下去。」 祁海棠冷哼了一聲,回頭道:「兩位師弟,走吧!」 他沒有向大家告辭,別人也沒有挽留他,看著他們三人氣衝衝地走了,良久,誰也沒先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朱梅道:「張自新,我真不懂,難道你又是靠著運氣摔傷了祁海棠嗎?我相信仁者無敵這句話,但不足以解釋這件事。」 張自新道:「我用的是大漠摔跤手法,那是京師一個回族老師父教的。」 朱梅哦了一聲,笑笑道:「我聽說大漠摔跤的手法很奇特,但不會比中原的技擊功夫更強吧?」 張自新道:「是的,教我摔跤的哈大叔說過,這種手法只能用於貼身肉搏,如果遇見了真正的高手,就毫無使用機會,因為對方不可能讓我挨近身去。」 燕青道:「話倒不能這麼說,今天你就用了兩次,一次在山下對付林龍,一次摔倒了祁海棠,整個崆峒派,都栽在這種手法下。」 張自新笑道:「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我會這種功夫,否則絕不會讓我近身的。」 靈虛上人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施主心懷光明,將這種秘密也都說了出來,這倒教我們為難了。」 張自新道:「掌門人有什麼為難的?」 靈虛上人道:「施主要趕我們離此,為了某種原因,我們是一定不能離開的,勢必將有一場爭鬥,施主說出了秘密,我們若是利用施主的弱點,未免有愧於心,若是不加利用,我們又太吃虧了。」 張自新笑笑道:「掌門人太客氣了!這種手法我也是不輕易就使用的,因為它傷不了人,只能臨時救急,或者對施為者是個侮辱,各位都是名家前輩,我決不敢有冒瀆各位前輩的舉動。」 靈虛上人道:「施主這麼一說,我們就更慚愧了,我們實在不願與施主為敵,施主能收回成命,相讓半月?」 張自新想了一下道:「當然是可以了,不過……」 靈虛上人道:「不過什麼?」 張自新道:「不過我覺得各位都是名門正派,不應該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掌門人如果肯將秘密相告,我立刻就走。」 靈虛上人搖頭道:「那是不可能的。」 張自新倔強地道:「那我也只好堅持到底,請各位下山,揭開這個謎底。」 靈虛上人微怒道:「施主太過分了!」 張自新大聲道:「是你們太過分了,如果這是你們五大門派之間的私事,我自然不能過問,可是照你們的態度看來,這個秘密並不屬於你們五家私有,只是你們逞強把持,不准別人參與,我就不能服氣,也覺不合理。」 松月真人眉頭一聳道:「你對這個秘密知道多少?」 張自新道:「我一無所知。」 松月真人淡淡地笑道:「不對吧?施主如果一無所知,何以能斷定這不是我們五大門派的私事?」 張自新想了一下道:「好吧!我說出來也不妨,聽說幾年前,我有個毛叔叔在這裡被你們打傷,是燕大哥把他醫好的,你們年年在此聚會半月……」 這話才出口,四家掌門人神色都變了。 朱梅厲聲道:「毛叔叔是誰?」 張自新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朱梅道:「我不信……」 張自新忙道:「是真的,我只叫他毛叔叔,直到遇見燕大哥,談起來,我才知道他可能叫毛文水!」 朱梅沉聲道:「是三頭蛟毛文水嗎?」 張自新道:「也許是吧!」 朱梅道:「你沒見過他?」 張自新道:「因為我遇見毛叔叔時,並不知道他叫什麼,碰見燕大哥後,談起此事,他說的這個毛文水與毛叔叔形貌很相似。」 朱梅冷笑一聲道:「三頭蛟毛文水的長相奇特再奇特,再也不會有第二個!小子,你倒真會裝,我一直還以為你無意闖來的,誰知你竟是毛文水遣來的……」 張自新大聲道:「我不是毛叔叔遣來的,也不知道此地有什麼秘密,直到在我發現你們鬼鬼祟祟的態度,我才決心弄個清楚!」 朱梅厲聲大喝道:「好小子!老夫再也不會相信你的鬼話連篇了,你們三個人都不是好東西。」 燕青冷冷地一笑道:「朱掌門人把話說明白一點,為什麼我們都不是好東西?我們犯了什麼錯?」 朱梅憤憤地道:「沒什麼好說的,你們乖乖放下武器,說出受了何人指使,前來竊探秘密的目的……」 他身旁的少女道:「師父,那還用問嗎?那一定是受了毛文水的指使。」 燕青冷笑道:「你說這話太幼稚了,毛文水是天龍大俠生前的助手,武功高出我們三人許多,假如他在這兒都得不了便宜,還會派我們來送死嗎?」 那少女叫道:「你們想暗中活動……」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