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一字劍 | 上頁 下頁 |
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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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娘臉色微動,隨即低笑道:「好!藏在最不受注意的地方最安全,許兄還是有心思的。」 許天威苦笑道:「少時如果拚不過,許某唯以身力戰,柳女俠千萬掩護小徒脫身,達成任務。」 柳依娘凝重地點點頭,那邊雲九回與歐陽樂貞又聊了幾句閒話,雲九回重新又將話頭轉回道:「你的身材這麼矮,怎麼能把柳姑婆的震天劍法學得精呢?」 歐陽樂貞笑道:「我人小力氣可大著呢,不但把柳姑婆的劍法全學成了,連她的震天劍也傳給我了。」 「瞎說,柳依娘的震天劍不是在她手頭嗎?」 「那是後來打的,姑婆的劍已經交給我了,你不信的話可以看看,劍上刻著姑婆的名諱呢。」 說著把劍伸過去,雲九回就在等這個機會,斜裡揚手,袖中突出一條絲索,索尖帶著一枚小鋼爪,抓住了歐陽樂貞的肩頭冷笑道:「小鬼!乖乖的過來吧。」 話才說完,眼前寒星直逼,一支長劍飛刺而至,那是歐陽樂貞的劍飛擲而出,原來兩個人都心存異圖,雲九回是藉談話引散對方注意,施展袖中的飛抓擒住歐陽樂貞,要脅許天威交出藏珍圖以達目的。 那知歐陽樂貞卻是利用送劍給對方看認劍上刻字的機會,暗聚勁力,把劍直飛出去,距離近,去勢速,一劍必可傷敵。雙方同時發動,都打自己的如意算盤了,因此都防備對方,歐陽樂貞肩頭被抓時,長劍也恰好到達!雲九回見劍勢太急,招架已是不及,手上因為發出飛抓,也來不及去抽劍了,只好在危急間一偏身子,劍鋒擦過手臂,割了很深的一條口子,傷可及骨!而歐陽樂貞被她抓住一拖,身子向前沖去,恰好接住了落地的長劍,反手一撩,割斷了絲索,一個滾身又回來了,只是肩頭被鋼爪深咬入肉,也吃了不少苦,但比起雲九回的割臂之創來,又輕得多了!雲九回如非手臂受傷,繼續控制絲索,歐陽樂貞不但手到擒來,更不會被她割斷絲索了,手臂之傷倒不怎麼,最令她難受的是鬥智的失敗,而且是輸在一個小女孩子的手裡,所以她臉色一變,厲喝道:「好小鬼,我這樣和氣地對待你,你居然暗箭傷人。」 歐陽樂貞正在由路金花為她摘除肩上的飛抓,聞言拿過飛抓,笑哈哈地道:「你實在太和氣了,所以連第五只爪子都伸出來向我表示親熱,我罵你們雲家的人是狗一點都不錯!人那有用這種爪子的。」 雲九回氣得差點沒昏過去,厲聲叫道:「我只是想將你擒住,你卻想要我的性命,小小年紀就如此狠毒……」 歐陽樂貞笑道:「我不承認狠毒,因為我的劍是當你的面遞出來給你看上面刻字的,我個子矮手短,只好丟過來,如果你不存心害我,一定可以接得住……」 雲九回怒叫道:「放屁!你送劍是這樣送法的?既不打招呼,又用了這麼大的勁。」 「這就奇怪了,你自己還說我的個子太矮,那就是知道我的手短,一定要擲出來才能到達你身前,我叫你看劍,就是打了招呼,怎麼能怪我呢?至於手勁大小,我也告訴過你了,我不是明說過我的力氣很大嗎?」 雲九回還要開口,許天威已沉聲道:「雲九回!你別再辯了,小貞這一劍雖然有欠光明,但比你哥哥在背後刺我那一刀光明多了,何況你自己也存心不良,受傷也是活該。」 雲八回一面為妹妹裹傷一面道:「算了!老九,這是你自己討苦吃,如果你要擒住她,正正經經地動手,我不相信會輸給她,你偏要走偏途,怪得了誰呢。」 雲九回一言不發,伸手拉劍,就往頸下割去,雲再飄的手快,一劍格住了道:「九妹!這是何苦?」 雲九回厲聲道:「我說過了,我輸在這小鬼手裡,就自己抹脖子,我們雲家人豈能說了不算。」 雲再飄笑笑道:「你並沒有輸,你的飛抓畢竟抓住她了,為一個小孩子輕生,未免太不值得了,如果今天我們截不住藏珍圖,才是真正的輸了,那時豈僅你要抹脖子,我們九個人都該自尋了斷,雲台九劍可丟不起這種人。」 歐陽樂貞哈哈一笑道:「對了!別裝模做樣了,你剛才不過狗放屁,根本算不得話,只不過留陣臭氣而已。」 這番話把雲台九劍都激怒了,個個臉呈怒色,按劍前逼,歐陽樂貞挺劍前迎傲然道:「獸性全暴露了,想打群架是不是,沒關係,本姑娘一個人接得下。」 九劍反而頓住了,雲再飄沉聲道:「滾開,把你的劍交給柳依娘,我們懶得跟小鬼打交道。」 歐陽樂貞一笑道:「你們連放屁都前後不一致,你們不願跟我打交道,剛才幹嘛又向我搖尾巴呢。」 雲九回氣得渾身直抖叫道:「二哥!少廢話了,大家一起上,首先就宰了這個小鬼丫頭。」 九劍分圍成圈,慢慢朝前逼近,許天威等人也兵刃出手,蓄勢待敵,情況十分緊張,柳依娘不禁皺眉道:「事情不太妙,小平與那三個老糊塗也真是混帳,這時候還不來,難道真要看我們現世醜?」 許天威一歎道:「或許是我們今天走得太遠了,他們沒追得上,柳女俠,我們自己挺吧!無論如何請你沉住點氣,掩護小徒跟兩個孩子突圍。」 柳依娘一歎道:「許兄一個人攔得住他們嗎?還是我們兩個人留下來頂一頂吧,叫金花帶他們突圍好了。」 許天威想想實在沒把握,只好道:「金花!回頭你不准戀戰,儘快突圍出去,帶著兩個孩子……」 路金花自然不肯,許天威沉聲道:「不准辯嘴,如果兩個孩子受了傷,你對得起他們的長輩嗎,他們的馬不能騎了,小群騎我的,小貞騎柳姑婆的,幫助路姑姑殺出去,要記住你們身上的責任。」 歐陽樂貞忍不住道:「許爺爺!藏珍圖在您身上,您的責任才重呢!還是您跟路姑姑帶哥哥走吧。」 許天威臉色一沉道:「藏珍圖已成眾矢之的,而且我覺得庀的重要性已經失去原有的價值了,能保則保,不能保就算了,我說的責任是另一方面的!你們還不懂嗎?」 三個小的知道許天威指的是複社而言,自然不敢再說了,只有歐陽樂貞道:「許爺爺,悠把藏珍圖交給路姑姑,由我們一起帶出去不是更好嗎?」 許天威苦笑一聲道:「傻孩子,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藏珍圖,給了你們,他們還肯放你們走嗎?」 雲初飄道:「許天威,你既然不重視藏珍圖,何不交了出來,我就放你們全部安然離開。」 許天威沉聲道:「放屁,許某以保鏢為業,豈有把鏢貨拱手讓人的道理,自命有本事的到我身上來拿。」 雲初飄冷笑道:「你以為你還能保得住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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