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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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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媚兒道:「掌握了也沒用,這些女孩子都只聽我一個人的!」 梅山白一歎道:「我不是擔心蓋天雄會去利用她們,而是怕他萬一知道了內情,則我策劃的這一次行動等於是白費了!」 胡媚兒怔了怔才道:「那該怎麼辦呢?」 梅山白想想道:「把離此最近的一個人地址告訴我,由我去試探一下。」 胡媚兒道:「告訴你也沒用的,除非我親自去,否則她不會承認的。」 梅山白道:「你暫時不必去,由我以修羅教特使的身份前去指示她一點事情,如果她接受了就證明她已受過蓋天雄的指使了。」 胡媚兒沉思片刻才道:「好吧,試試也不妨,最近的一個人就在南陽縣城裡大街上的環華樓中,那是一所妓院,你去找富貴花好了!」 梅山白道:「她在這兒落藉嗎?」 胡媚兒笑道:「我手下的人豈有這麼窩囊的,她只是寄藉在此地,身份卻高得驚人,千金也難以博得一夕溫柔呢!」 圓慧詫然問道:「南陽並沒有五大門派的主要人物居留,胡仙子這個人設立在此地為的是誰呢,敝派人總不會跑到此地來吧!」 胡媚兒一笑道:「那要問鐘二先生了,這個人是負責昆侖方面的。」 鐘二先生道:「敝派門下也沒有什麼主要人物在此!」 胡媚兒微笑道:「富貴花寄藉在南陽環華樓,人家都知道她是一個大富商的外室,那個大富商每月都要來住個兩三天,我現在不必說破,但鐘先生去跟她談了,也許可以得到一個大為吃驚的消息!」 鐘二先生聽得十分著急道:「這個老夫非要去問問不可,自從敝派駱九原為梅大俠誅殺後,鐘某已十分小心了,斷然不容再有叛徒了!」 胡媚兒道:「這個人在貴派的地位相當崇高,雖然受過我的控制,但對貴派尚稱忠實,沒有供出什麼不利的消息,鐘先生最好還是慎重其事,不要自毀了長城,而且我也在懷疑,富貴花是否盡到了責任,否則怎會多年毫無建樹的!」 鐘二先生急得連下雨都顧不得了,馬上就要前去了。 梅山白一笑道:「掌門人可能沒逛過妓院吧,現在正是上午,可能還沒開門呢,至少也得等用過午飯,我們等雨停了再去吧!」 說著打開了食盒,裡面有葷有素,笑笑道:「我們是在路上碰到二位的,正想找個僻靜的地方跟二位談一下,這場雨倒是幫了忙了!」 於是圓慧上人用素,其餘之人則各就所好,圍著桌子坐下,開始邊飲邊談,梅山白與胡媚兒談鋒甚健,吐語如珠,豪氣四溢,鐘二先生欽折不止.談到那張開玩笑的簽條,他尤為激賞笑著道;「梅大俠!難為你怎麼想得出來的!」 梅山白笑道:「那不是我想出來的,而是真由廟裡抽到的,我們一路行來,經過襄陽,聽說那幾天齊廟的送子娘娘十分靈驗,竟是有求必應,我想生兒育女,那有這種方便的事,於是就跟媚姐裝成一對中年夫婦,前往行香,求來了這張簽條!」 鐘二先生怒道:「這廟裡的和尚簡直該殺!」 胡媚兒笑道;「誰說不是呢,這簽要本就是他們預先制妥,用來麻騙一般愚夫愚婦,那個賊和尚替我解了簽之後,還留在廟裡隨喜,說會有神佛前來施種呢……」 圓慧道:「原來是借此誘騙良家婦女的,佛門之中,怎能容這種敗類,胡仙子應該給他們一個嚴懲……」 胡媚兒笑道:「這批混帳到了我的手裡還會占到便宜嗎,依我的意思是想割下他們的腦袋,但梅兄弟慈悲為懷,饒了他們的性命,大大小小十七個賊和尚,全部都被閹掉了,一刀斬卻是非根,今後可風流不起來了!」 圓慧合什道:「五大門派原是以武而行俠的,最近這幾年來,為了修羅教的原故,大家都很少活動,仍使宵小橫行,難得二位見義勇為剪惡懲奸,使我們太慚愧了!」 梅山白笑笑道:「行俠是大家份內之事,誰遇上誰伸手,只是你們幾大門派最近也太消沒了,連地頭上的事都顧不到,齊天廟那批花和尚都是綠林中的一批巨寇,除了借神佛以行騙外,還有許多不法事情,我雖然網開一面處以宮刑,但以後還望少林與昆侖加以監視,阻止他們作惡!」 兩個掌門人諾諾稱是,圓慧上人忽又問道:「胡仙子,你剛才用的什麼情絲手,究竟是種什麼功,老衲但党全身受困,一點勁力都使不出,卻又毫無異狀,不知能見告其詳否?」 胡媚兒一笑道:「那是一種內家手法,用的是以靜制動的原理,我用手握住上人的手掌時,感覺十分靈敏,上人還沒有用勁時,我就先將力源引散了,說穿了毫不出奇,這套功夫是金聖帝君俞上元的獨門絕技,我只學會了一點皮毛,你們以後如果跟他交手,于萬記住別跟他僵持較力呢……」 鐘二先生歎道:「修羅教中人才之盛,實在前所未有,俞上元就憑這手絕技,也可以天下無敵了,為什麼還要甘於屈於人下呢?」 梅山白笑道:「修羅九帝長日相處,誰的武功長短互相都知道了,自然也懂得避其所長而攻其所短,所以他們九個人衝突不起來,蓋天雄所以能控制全域,就因為他瞭解別人,而別人不瞭解他,這是最高明的一著!」 說著天已過午,雨也停了,圓慧因為已經有了結果,自然不必再到武當去了,立即告辭回少林去。 臨行時梅山白道:「上人回去還是要宣佈內情,齊集門中好手備戰,表面上還是要以武當作物件,等待時機成熟時,我叫武當先行發動遠擊,少林等他們來到附近時,才揮軍迎擊,兩方會師後,立即突擊洛陽,成敗俱擊此一戰了!」 圓慧上人道:「老衲理會得,事先絕不走露半點風聲,除了老衲自己外,任何一人都不告訴,靜候大俠的消息!」 他告辭離去後,這邊的三個人齊向南陽縣城而去,胡媚兒先到附近的一家客棧中休息,梅山白與鐘二先生到環華樓去了,那是一家頗具規模的妓院,門前懸滿了各個姑娘的花名牌,卻因為還沒到晚上,生意還沒開始。 兩個人進了門,只有一個毛夥上來招呼。 梅山白很內行,先丟下了一錠銀子作為賞錢,然後就指名要會會富貴花,毛夥皺起眉眉頭道:「二位客官,富貴花不是這兒的姑娘,不見客的!」 梅山白笑道:「我們曉得,我們是慕名而來,因為這位鐘老先生聽說她豔冠群芳,能詩善歌只是找她談談……」 說著又塞了一塊銀子過去,金錢的魔力畢竟很大,那毛夥得了重賞,不覺心切,哈腰陪笑著:「富貴花是有主兒的,不巧的是她的主兒這兩天也在這兒,但二位客官既是慕名而來,只是找她清談的話……」 梅山白含笑取出兩顆珍珠,都有雀卵大小,色澤光圓,一望而知為上品,放在桌上道:「麻煩你去轉告富姑娘,這是一點小意思,專為求她一晤,絕不增加她的麻煩,無論如何請她賞個光吧!」 這兩顆珠值約在千金之數,那毛夥的眼睛都直了,從沒有接過這樣的豪客,連忙用個盤子托著珠子去! 沒有多久,他笑嘻嘻地前來回話道:「富姑娘本來不見客的,但感於二位盛情難卻,才答應在她的書房接待二位,只是上燈以後她就不能奉陪了。」 梅山白笑道:「可以,可以,我們也耽不了那麼久!」 於是毛夥將他們引到後邊一所精緻的小樓前,就有兩個垂髦俊婢接了過去,將他們引上樓到書房坐下道:「二位客官請稍坐片刻,姑娘正在著妝,馬上就來!」 梅山白點點頭,又打發了兩錠銀子,侍婢稱謝而去。 鐘二先生感慨地道:「人還沒見著,已經花了多少銀子。」 梅山白笑道:「到了這兒,錢財直如糞土,要不怎能稱為銷金窟呢,多少人傾家蕩產,就為了博美人一粲呢!」 鐘二先生憤怒道:「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混蛋如此荒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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