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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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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孔慶琦那邊有一點收穫,九帝中五帝暗中隨行,以他們高深的武功,擒制了對方一部份的高手。 梅山白等人抵達洛陽時,剛好也是孔慶琦帶人押解著五六俘擄回來的時候,見到他們後,孔慶琦急招呼道:「梅老弟你們怎麼也來了,我正想遣人找你們去,這次突擊出了大紕漏,消息早就走漏了!」 梅山白苦笑道:「我們早就知道了,是修羅主人泄的秘!」 孔慶琦一怔道:「是嗎,我還不知道是誰呢,你怎麼知道的?」 「我們在少林聽人家當面告訴的,事情很糟,大家進去再談吧,這些事可不是三言兩語說得完的。」 孔慶琦看看他們的車騎人數道:「你們都來了,九重天上用誰在守呢?」 梅山白苦笑長歎道:「沒有九重天了,孔老的宅第尚還完整,現由幾個不會武功的人住著,以後不會再有麻煩了!」 孔慶琦一臉驚色,相偕進入英雄館,沒多久,九帝傳出令諭,叫一些主要的人物齊集蓋天雄的私宅聚議。 這裡辟作九帝的行宮之後,氣象為之一新,戒備雖嚴,卻不像以前那麼神秘了,尤其是秘道兩邊。 原先作為掩護的那些民宅商店,都駐住了九重天上遷來的武功好手,每個人都持械羅立,氣勢仍然很大。 蓋天雄私宅的客廳用作議事廳,當他們進入時,九帝已齊集坐在位子上,其中血影帝君西門彪與昊天帝君呼延獨的臉色很難看,西門彪的一條右臂用布條吊著掛在脖子上,呼延獨的手腕則裹著白布。 各部天相參禮已畢,循序坐下後,梅山白立刻問道:「二位帝君好像受了傷的樣子?」 經他這一問,呼延獨臉現慚色,西門彪卻怒道:「這次真是陰溝裡翻船,完全輸在對方的陰謀之下,氣人的是對方是什麼身份都沒弄清楚!」 祁無塵的一兒一女這次也列席了,祁菊笑道:「西門伯伯,您不是說過對方是一個老乞丐和兩個小叫化子嗎?怎麼又說沒弄清楚對方的身份呢?」 西門彪怒道:「三個要飯的豈能傷得了我們,這必然是五大門派的人喬裝的,梅老弟,你一定要把這三個傢伙的底刨出來!」 梅山白道:「帝君能確定是五大門派的人嗎?」 西門彪怒叫道:「一定是他們,別的人怎會有那麼大的膽子來找我們的晦氣,再說那三個要飯的具有這種武功還會以乞討為生嗎?」 梅山白道:「帝君可能弄錯了,據屬下所知,五大門派中雖不乏高手,但能將二位帝君一擊成傷者還找不出來。」 「那是趁我們不防備的時候下手……」 「帝君能否將當時情況說一下。」 於是西門彪氣呼呼地說出經過情形! 原來洛陽九帝別宮為了配合孔慶琦突擊武當,出動了五位帝君暗中隨行,以便對付五大門派的高手。 這五位是西門彪,呼延獨,碧霞帝君桑同白,金帝君南宮還與銀聖帝君易美武,五帝的行動絕對秘密,連孔慶琦他們都不知道。 五帝又分為三路,金銀二聖一夥,桑同白單獨行動,西門虎與呼延獨合成一夥,先後遙綴修羅門中諸人。 其餘之帝都有斬獲,沿途消滅了十幾個行跡可疑的人,個個都是高手,相信一定是五大門派的人。 金銀二聖還生擒了五名俘擄,押回洛陽訊問,只有西門彪與呼延獨最倒楣,他們兩人一直追到湖北境內,孔慶琦等人借道洞庭,準備經過君山暗叩武當,結果在君山被武當率人埋伏痛擊。 當孔慶琦帶了大批人登舟渡湖時,西門琥與呼延獨也到了,看見有一批人緊跟著要雇船追蹤了。 ▼第八章 這批人雖然喬裝成鏢客的樣子,卻瞞不過二帝,第一,他們打著神武鏢局的旗號,而這正是武當門人開設的。 第二 這批鏢客雖然年輕,卻一個個英華內蘊,全有絕佳的武功修養,必然是屬於五大門派支援的好手。 二帝打算不讓他們上船,就在湖畔把他們都解決了,於是等他們雇要船隻準備登船時,西門彪走了過去。 他是想借著附搭船的藉日上前央求,預料那批人必然會拒絕,因故可以起衝突而出手,這樣解決了敵人,還不露身份,就在這個時候,來了一老兩小三個叫化子,老的不過五六十歲,小的最多才十二,鶉衣百結。 兩個小的都是空手,只有老丐拿了一枝黑色的木棍,看來並無出奇之處,走到面前,兩個小叫化就攔路求乞。 西門彪人本暴燥,再加上那批人已雇妥了船,即將登船,唯恐慢了一步,故而十分不耐,用手一推,喝道:「滾開!」 他並沒有用力氣,那知一推之下,兩個小叫化子就像兩塊石頭般的,骨碌碌滾到湖裡去了! 這兒正是碼頭,人很多,見西門彪將兩個小乞丐推下了湖,喧然大嘩起來,許多船主圍上來指責他的不是。 西門彪本是無心之失,見把人推下了湖,感到也有點不好意思,幸好那兩個孩子還會水,自己爬了上來。 西門彪自覺歉然,忙取出一塊銀子丟向老丐道:「我急著趕路搭船,這塊銀子算是賠他們的衣服吧!」 這塊銀子足重十多兩,就是給他們老少三個各賣一套新衣也夠了,所以西門彪認為可以打發他們了。 那知老丐將銀子往地下一丟,道:「咱們要飯的人窮志不窮,你不給沒關係,憑什麼動手就把小孩子往湖裡推,我不要你的臭銀子。」 那些船夫們見西門彪年紀也不小了,而且又拿出銀子來賠償,出手如此大方,聽說他要趕路搭船,以為是個豪客,於是有人上前招攬,有人將銀子抬起又交給老丐道:「這位老爺給你們這麼多銀子,你別耍賴了!」 那老丐卻怒道:「放屁!你們看他有錢就奉承他,老子雖然窮得要飯,卻不像你們沒骨頭,我就是不要他的臭銀子!」 那個遞銀子的船家也火了,道:「你這個臭要飯的,怎麼這麼不講理,開口就罵人!」 老丐叫道:「我不但罵你們,還要打你們這批勢利鬼!」 叫著掄起棍子就朝那人打去 那人機伶躲開了,誰知老丐的目的在西門彪,棍子一拐,直掃而至。 西門彪也沒想到老丐會動手,但從老丐出棒姿勢看來,只是亂揮而已,不經意地用臂一格。 棍子擊在臂上,他才感到不對,那一棍竟暗蓄深沉無比的內勁,連忙運氣抗拒,卻已慢了一步。 只聽克的一聲,臂骨已為對方震斷。 呼廷獨聽見聲音,才知道那老丐暗藏絕藝,不聲不響地掩至身後,就是一掌印上去,口中還不經意地道:「你怎麼動手打人呢?」 口氣輕鬆,掌中已蓄全力,那知被推下湖的兩個小乞丐爬上來後,也悄悄的鑽了進來。 呼延獨出手雖狠,發掌卻不快,完全想以雄渾的掌力將老丐震斃,一個小乞丐竟拋出一根繩索似的東西,纏在他的掌上,跟著脈門微痛,連忙將手縮回;摔開繩索,才發現那是條蛇,而且是條極毒的蛇。 圍在四邊看熱鬧的人見了蛇,嚇得一哄而散。 以呼延獨的武功,別說是一條蛇,就是拿著最鋒利的寶劍砍下去也未必僵得了他,可是他聚全力在掌上了,脈門處反而未加防備,被蛇咬了一口,幸而他見聞淵博,立刻運氣逼住蛇毒,同時用口在被咬處吮吸。 西門彪忍痛將蛇踩死了,同時問道:「呼延兄!蛇毒有沒有侵入體內,這是最毒的青竹絲,咬中以後,能在一盅茶間致人死命!」 呼延獨苦笑道:「兄弟自然知道厲害,立刻運氣逼住了,而已吸出了大部份蛇毒,只是餘毒還得找個地方清除一下!」 西門彪看著那一老二小乞兒相挽著從容而去,恨得直咬牙,卻沒有辦法去追蹤。 因為呼延獨必須立刻找個地方清毒,而那另一個小乞丐手裡又盤著條不小的毒蛇,嚇得眾人都躲得遠遠的。 平時這種蛇來個千百條也嚇不倒他,但現在可整住他了,一條胳臂受傷,那老丐的功力很深,動起來相搏雖不一定會輸,卻無法防備小鬼頭在暗中放毒蛇,忍住氣,眼睜睜地看他們走了,而追蹤孔慶琦的人也揚帆起程,使他們兩頭落空,鬧了個灰頭上臉,狼狽而歸。 在碼頭的客棧中,等了一天,呼延獨用刀子把蛇咬的地方挖掉兩塊肉,總算清除了蛇毒,而孔慶琦等人在君山已鎩羽而歸,他敘述完了之後,換來一片寂靜,每個人的神色都十分穩重。 最後還是梅山白道:「那三個乞兒可能不屬於五大門派之內,武林中有丐幫的組織,其中不乏高手,只是他們另成一體系,絕不步入江湖糾紛,也許是本教的人得罪了他們,引起了他們的報復行動,因為他們與五大門派也有過節,不會幫他們的。」 「兄弟對丐幫的情形也很熟嗎?」 梅山白道:「兄弟離開大漠來到中原後,跟各階層的人多少有接觸,有緣也結識了丐幫的幾個長老,略有所知而已!」 西門彪道:「那就請老弟調查一下,那老小三個人是誰?」 梅山白道:「這倒不難,不過查出來了也沒有多大好處,丐幫是個龐大的組織,勢力普及天下,且又十分團結護短,在五大門派的事未解決前,我們不宜再樹強敵!」 西門彪怒道:「那我們就算了不成?」 梅山白道:「本教兩位帝君受辱於丐幫,自然不能輕易甘休,必定要他們交代個明白,但不是現在,目前我們分不出力量來啟怨丐幫,等本教席捲武林後,以全力來應付丐幫,不怕他們不就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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