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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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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白笑笑道:「你先喝的那杯酒裡,有一種減退功力的藥散,喝下去之後,功力會減退九成,只剩下一成功力……」 祁無塵神色一動道:「小菊!你到我身邊來!」 祁菊走了過去,祁無塵在她肩上輕輕一按,祁菊已不勝負荷地蹲了下去,祁無塵這才變色道:「丫頭!你剛才還敢出去擋東方悅,當真不要命了!」 梅山白笑道:「沒關係,東方悅的功力也只剩一成,絕不會有危險的,幸虧有祁小姐一試,東方悅才不知道自己功力出了問題,否則他可能會有所知覺……」 祁無塵道:「那減退功力的藥散是你放的?」 梅山白道:「是的,我斟最後一杯酒時,偷偷的放了下去,借用祁小姐的酒杯又分到東方悅的杯中……」 祁無塵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說東方老兒怎麼會如此稀鬆呢?」 梅山白道:「請帝君見諒,九帝功業蓋世,我如不用點手法,實在無從對付起,而東方明珠之死,一定也會被他知道的……」 祁無塵道:「你太冒險了,東方悅玄功蓋世……」 梅山白道:「我知道,這種藥散雖然無色無味,但發作之際,總還有點感覺,所以我見他喝下那杯酒後,立刻請孔老說出東方明珠身死之事,又故意激怒他,使他感覺遲頓,等他拍我一掌無功後,他已經發覺不對了,正在運氣逼出藥性,我不敢怠慢,立即出手,削斷他的筋絡,跟著又刺破他的氣海穴。」 祁無塵雖然臉上還帶著笑,卻頗為不自然地道:「梅英雄!你行事的手段太厲害了!」 梅山白道:「我一心想投盟本教,創一番作為,因此必須為自己打個基礎,既然獲罪於東方悅,就不能不除掉他!」 祁無塵道:「你現露了這一手後,誰還敢再重用你!」 梅山白道:「我有自知之明,以才具而言,我不足居人之上,但我其他方面的能力,卻可以成為一個最佳的幕僚人才,帝君如不用我,實在是帝君的損失!」 西門彪忙道:「祁兄!剛才桑同白的表現,大家都看見了,這位梅老弟才堪大用,如果我們不予借用,老桑一定會……」 孔慶琦也道:「各位帝君,梅老弟的武功機智超人一等,他的身份來歷一定靠得住,西門帝君就可以證明的!」 西門彪一怔道:「我可不認識他!」 孔慶琦笑道:「帝君不認識梅老弟,梅老弟可認識帝君,他一眼就識出歐陽令主是血影門中人的,而且還學會了玄玉掌……」 西門彪愕然道:「你是玄玄翁的門人?」 梅山白笑道:「帝君不是開玩笑嗎,玄玄翁一生從來不收門徒,他只是跟家師頗為莫逆,我也借機會跟他結成個忘年之交,他死在大漠上,是我給他收的屍,臨死前將玄玉掌功傳給我,作為埋骨之酬,這個老頭兒很怪,一生中不肯受人家一點好處,所以我學了玄玉掌,還不能算他的弟子!」 西門彪道:「玄玄老兒死了嗎?他有沒有談起我?」 梅山白道:「沒有,他只說過令徒血影神魔辛無忌,好像他對辛無忌有點成見,傳我玄玉掌是為了對付令徒的!」 西門彪笑道:「我跟他是不打不相識,也是為了劣徒之故,跟他起了衝突,結果較量之下,大家都差不多,才交成了朋友,他是很討厭劣徒,為了劣徒之故,他不肯跟我多見面,劣徒死了後,我倒想跟他聚聚,沒想到他也死了……」 嘴裡雖然如此說,但神色之間,似乎對玄玄翁之死還頗為欣慰,只有梅山白知道他是氣量極窄的人,對曾經挫敗在玄玄翁手下之事一直耿耿於懷,但也不去說破他。 祁無塵道:「令師是何方高人呢?」 梅山白道:「家師以苦哈哈為名,業已身故,在下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的真姓名……」 西門彪笑道:「玄玄翁的朋友都是不肯留名的,兄弟如果在江湖上出過名,也交不上玄玄翁這個朋友了,梅老弟既然能與玄玄翁結為忘年之交,他的來歷就可以保證了!」 祁無塵道:「西門兄能一肩承擔嗎?」 西門彪道:「能!玄玄翁對五大門派之人,深惡痛絕,也就因為這一點,我們才能化敵為友的,梅老弟能得玄玄翁授藝,絕非五大門派之人,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梅老弟,如果你早說出玄玄翁的關係,我的血影宮總理天相就委任你了……」 祁菊忙道:「西門伯伯,梅兄已經受我們之聘,你可不能搶人!」 西門彪笑道:「你放心,我不會搶的,但如果你老子不敢接納他,我就要了,因為他多少跟我有點淵源!」 祁無塵道:「西門兄,我們兩家還分彼此嗎?你的人手已足,我那裡的確少個得力的人,只是梅老弟技震赤帝,還肯屈就我那邊的工作嗎?」 梅山白笑道:「帝君言重了,在下只是仗著一點小巧手法,才制住了東方悅,論真功夫,還是差得太遠,希望能夠在帝君手下多領點教誨!」 祁菊唯恐又有人來爭奪,忙道:「那就說定了,也不必等明天,我立刻就去把九霞宮的相印令符拿來,當著各位伯伯委任梅兄……」 西門彪道:「你這麼急幹嗎?」 祁菊道:「東方悅身死,紫霞官無人主持,必須立刻商定後計,梅兄接印後,就可以參與商量了……」 西門彪道:「這倒是正經事!」 祁菊道:「所以我要梅兄立刻接事,否則我爹一張嘴,你們最少都有兩個人,我們又要吃虧了!」說著轉身跑了出去。 祁無塵道:「紫霞宮的事倒是立刻需要作個決定,各宮的天相留下,其餘的人都散了吧,孔慶琦、胡媚兒。」 那二人同時應聲道:「屬下在,聽候吩咐!」 祁無塵道:「你們兩人暫時擔任監督,將紫霞宮中各部執事人員按冊檢點,集中于宮前候命不准自由行動!」 二人答應一聲,躬身告退,廳中的人也都退出。 祁無塵望定一人道:「秦子玉,你身為紫霞宮天相,對東方悅的所作所為,是否有所聞,他的那些計畫,你是否參與了?」 秦子玉是個瘦瘦的中年人,神色十分平靜的道:「帝君應該知道,天相的職司限於本宮之內部,最多也只接觸到九重天上,對外面的事,向來是不多加過問的!」 西門彪冷笑道:「你倒推得乾淨,我不相信你會毫無知覺?」 秦子玉依然平靜的道:「縱有知覺,我也只能向齊天府報個備案,不必向各位帝君敘述!」 西門彪怒道:「你別拿齊天府來作推託,這件事如果屬實,齊天府不讓我們知道,又是什麼居心,你倒是說說看!」 秦子玉道:「這個我也無從說起,齊天府的資料不歸我管,我只將所知所聞呈報上去,由齊天府去加以判斷,各位帝君宮中也有天相,該知道我們的工作範圍…」 祁無塵一歎道:「西門兄別問了,天相一職雖由我們聘定,但經過齊天府另予賦任後,性質就變了,九霞官就是因為是內人兼任九霞天相,才弄得被排斥於外,事事不知,西門兄那裡的情形也跟兄弟差不多,問不出所以然的!」 西門彪道:「有了這件事,我們也該有所警惕,不能太信賴齊天府,否則我們一直被擺佈在掌上,做傀儡可太沒意思!」 祁無塵一歎道:「依我說還是裝糊塗的好!」 西門彪道:「不行!我一直裝糊塗,結果在九帝之間,都有人在私下搗鬼,九重天是我們創立的,我們不能叫人擠了出去!」 祁無塵道:「西門兄別以為九重天還是當年的樣子,內裡早就變了質,我們能夠這樣太太平平的過日子,已經算好的了!」 西門彪神色一變道;「祁兄這是怎麼說?」 祁無塵道:「內人擔任天相以後,處處受排擠,才憤而不理事,你的那位天相根本是個糊徐蛋,不但是我們兩宮,九重天上,有半數以上的天相都被摒斥于齊天府之外,真正當權的不過是三四人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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