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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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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漢子抽鞭變招,正想再度橫掃,哪知李明明動作更快,電閃分出一支劍來,反削那漢子的腳踝。 那漢子想不到李明明招式如此之快,這一隊人個個身材高大,想是以膂力見雄,動作較為遲滯。 連忙跳躲過去,李明明格格輕笑,就地滾掃,已經掠至第二個人面前,仍是原式不變撩劍削脛。 那漢子未慮及此,只得也跳過,李明明直滾到第三個面前,原式不變,還是去削他的腳脛。 這個漢子早就有了準備,鋼鞭下撩,正好撩在李明明的劍上,將她連劍急震了出去。 梅山白只聽見她哎了一聲,身子往前直滾,急如脫弦之矢,正待上前施援,哪知李明明一翻一挺立足下來。 但見她握劍微笑,朝第三名漢子道:「謝謝你送我過來!」 一看她站的位置,剛好是最後一人鞭長莫及之處,而她所飛行的路線,恰好是中央那條通路經過。 由於她接鞭時叫了一聲,再加她飛行時連翻帶滾,誰都以為她是受了傷,連身形都控制不穩了。 因此以後的人也忘了攔截,當然這與胡媚兒也有關係,她明白宣佈李明明是她的姊妹,誰也不便傷她的性命! 哪知她根本是虛張聲勢,輕而易舉地混了過來! 連孔慶琦也大覺意外,只是淡淡一笑道:「媚娘,這是你的主意吧!」 胡媚兒一瞪眼道:「瞎說,你這四象陣我從來也沒見過,今天還是第一次,我怎麼會知道該用什麼的方法通過!」 孔慶琦笑笑道:「白虎鞭弄雖算不得是什麼絕學,卻也費了一番心思,被人用這種方法通過的,倒是出人意料!」 李明明笑道:「由此可見這鞭弄仍有需加改善之處?」 孔慶琦笑笑道:「也僅是這一次了,下次誰也不會有這種機會了!」 梅山白忽然道:「孔老!這話不儘然,我可以原樣再試一遍!」 李明明道:「梅大哥,我已經過來了,你又何必多事呢?」 梅山白笑道:「我是要證明一下,這個鞭弄有缺點!」 孔慶倚聽梅山白說可以原樣通過,倒是不相信道:「梅老弟不妨再指點他們一下!」 那十八名鞭使個個抖擻精神,尤其是第一名,更為緊張,梅山白神態從容地走了過去,他舉鞭待擊。 梅山白道:「等一下,我還沒有撤兵器呢!」 那漢子略一遲疑,梅山白指出如風,點在那人肋下,跟著將他舉了起來,往前急進,第二人欲待出招,卻礙于梅山白以他們的同伴為盾,手下稍停,梅山白走了過去,每個人都是如此,眼睜睜地看他走完鞭弄。 魯伯雄見梅山白用這種方法過來,非常氣憤道:「梅大俠,這個方法太卑劣了一點吧!」 梅山白笑道:「你怎麼說這樣呢?我覺得並不過份,我隨時準備挨揍,是貴屬下投鼠忌器,不忍心落鞭,怎麼怪得了我呢!」 魯伯雄道:「我說的是開始,大俠叫人等一下,卻又突施暗襲!」 梅山白大笑道:「魯令主,這正是貴屬下經驗欠缺之處,兵刃對壘是性命攸關之際,怎麼可以聽對方的話呢!」 魯伯雄道;「那時他尚未視大俠為敵!」 梅山白笑道:「他知不知道我是來破陣的?」 魯伯雄語為之塞,梅山白笑笑又道:「他既知道我是來破陣的,從我一進門開始,就該提高警覺,何況我並沒有命令他的權利,哪能因為我叫他等一下,他就服從了呢,兵不厭詐,幸而今天是考較性質,如果正式對陣,這種情形就太危險了!」 魯伯雄反受了一頓教訓,連孔慶琦也覺得很難堪,乾笑一聲道:「魯令主,梅老弟指示極為正確,你這批人是該好好的加強訓練了,還不謝謝梅老弟的教誨!」 魯伯雄只得一拱手道:「多謝大俠賜誨!」 梅山白笑笑道:「不敢當,大家都是自己人,兄弟才直言不諱,希望令主不要見怪,往後我們交往的時間還長,大家都互相切磋砥礪,才是交友之道。」 仍然是教訓的口吻,魯伯雄只有瞪他一眼。 李明明笑道:「鞭弄已經通過了,現在請魯令主賜教!」 魯伯雄連話都不想多說,只道了一聲請,隨即掄鞭作勢待發,李明明雙劍一錯,笑道:「魯令主,我先得罪了!」 魯伯雄本來是想發鞭取敵,沒想到李明明說攻就攻。 逼得他化攻為守,眼前劍光已罩了上來,他武功不凡,勁勢尤強,單鞭一掠,硬點進去,但聞「嗆啷」連響。 李明明的兩支劍都被格飛了出來,她卻毫不緊張,就勢長身,捉住一柄劍,淩空下刺,魯伯雄再度揮鞭擋開,忽覺肩上一痛,連忙移身閃開,跟著一支劍墮落地上,那是李明明的另一支劍。 魯伯雄格飛她的雙劍後,只注意她捉到手的一柄,再也沒有留在空中的一柄會落下來傷人的了! 傷勢井不重,只劃破了一點表皮,但是他也明白,這一劍絕非碰巧.而是對方有計劃的行動。 以武功而言,他自信不遜于李明明,但對方運機之巧,實在比他高明的多,這次倒是心甘情願地認輸,一拱手道:「多承賜誨,魯某心折!」 孔慶琦也暗服李明明勝得巧妙,兩人勁力懸殊,火候也差了一大截,除非招式特別精奇,否則李明明絕難取勝! 然以招式而言,修羅教中諸人,差不多已得天下各家武學之精華,唯獨這個巧字是令人防不勝防的。 戰事既定,第一陣白虎陣算是全破了,這個結果使大家還滿意,因為來人已巧機破陣,證明白虎陣的實力還是可觀的。 孔慶琦含笑將他們引到第二陣門戶前,但見歐陽琥當門而立,滿臉殺機,梅山白沖前一步,道:「梅某應邀闖關,請令主賜教!」 歐陽琥沉聲道:「這朱雀陣原與我的朱雀使配合發動的,但敝屬俱為閣下辣手屠盡,只好由我一個人候教了!」 梅山白淡淡一笑道:「在沒有交手前,我有句話要問清楚,你是以朱雀令主的身份出手呢,還是以血影門的門人身份出手?」 歐陽琥道:「這有什麼區別?」 梅山白道:「關係很大,如果你以朱雀令主的身份出手,我當然必須接受,如果你是以血影門人身份出手,我就懶得搭理了,因為我不想欺侮晚輩!」 歐陽琥氣往上沖叫道:「放屁!血影門中沒有前輩!」 梅山白沉聲道:「這是你說的?」 歐陽琥叫道:「不錯!是我說的怎麼樣?」 梅山自冷冷地道:「孔老!這句話是你親耳聽見的,血影門的開山鼻祖血影帝君西門彪為九帝之一,我見了他倒要問問他的門人是怎麼教的!」 孔慶琦只得說:「歐陽令主,這是你門戶中的私事,我無權過問,帝君那兒,我只好照你的話轉述了!」 歐陽琥的確被梅山白唬住了,弄不清這傢伙倒底是多大來頭,頓了片刻,才訥訥地道:「神君,敝師祖究竟與梅山白是何淵源?」 孔慶琦道:「血影門徒不與人打交道,你都弄不清楚,我怎麼知道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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