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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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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飛忙道:「娘!這個梅山白殺死了朱雀二十四衛,還出言侮辱歐陽叔叔,實在太不成話,歐陽叔叔才想教訓教訓他!」 那夫婦二人微微一怔,然後男的道:「是嗎?梅山白,你怎麼可以如此放肆呢?」 梅山白笑道:「在下先請教二位如何稱呼?」 男的道:「我叫龍在田,是毒龍令主,她的職司未定,算不得門中人,隨便你如何稱呼,你為什麼要隨便殺人呢?」 梅山白道:「這怪不得我,我已經跟令郎說過了,叫他把路上的人撤走,否則我就格殺無論啦,是他沒把話傳到……」 龍在田道:「飛兒!有這回事嗎?」 龍飛只得點了點頭,龍在田道:「嗯!他說明了理由嗎?」 梅山白道:「說了,而且我的理由絕對正確!」說著將話又敘了一遍。 龍在田道:「不錯!雖然我們的安排萬無一失,但閣下有資格挑剔,因為我們的佈署確實沒有令你滿意過!飛兒,你把話傳到了嗎?」 龍飛頓了一頓道:「沒有!」 龍在田臉色微沉道:「為什麼?」 龍飛道:「孩兒想週邊人員沒有資格指揮我們!」 龍在田的臉上毫無表情,淡淡地道:「你想得不錯,可是你能作主嗎?」 龍飛嚇得呆了,那姓歐陽的中年人忙道:「龍兄!這怪不得飛侄,這種事情,兄弟也不會同意!」 龍在田笑了一下道:「歐陽兄!你怎麼也跟飛兒一樣的糊塗了!」 朱雀令主一怔道:「兄弟怎麼糊塗?難道我們真要接受他的無理要求?」 龍在田道:「他的要求不為無理,歐陽兄盡可不同意,但也無權決定,至少這件事應該問問我才對!」 龍飛道:「孩兒怕他們是另有企圖……」 龍在田沉聲道:「什麼時候我給你判斷的權柄了!」 龍飛臉色一凜道:「是!孩兒知罪!請父親饒恕!」 龍在田笑笑道:「本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是折損了二十四個人手,問題就嚴重了,梅山白有言在先,他出手是正當的,這二十四條人命,你怎麼交代呢?」 朱雀令主看出事態嚴重,連忙道:「龍兄,算了,二十四衛居然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就被人幹掉了,這怪他們自己不行,死而無怨!」 龍在田道:「歐陽兄,幸虧梅山白是應邀而來,假如是不請自來,這個疏忽連我都擔不起,你別再為人說情了!」 他的臉上毫無表情,那中年婦人也看出事情不對了,一面向龍飛用目示意,叫他跪下,一面哀聲道:「相公!孩子年紀還小,不懂事……」 龍在田笑笑道:「他年輕不懂事,就不該多事!」 龍飛跪了下來,那中年婦人也跪下了哀告道:「相公!求求你饒了他吧,我們就只這一個兒子!」 龍在田彎腰扶起她笑道:「夫人!還有外人在,你別鬧笑話,你該知道,為了維持組織的紀律,每年我要處決多少人……」 那女子情知無望了,慘聲道:「相公!我們就這一條根!」 龍在田笑道:「夫人!你又在說笑話了,我們何嘗有根,別說你我,白虎令主馬秋棠有九個兒子,哪一個算得是根!」 那婦人神色一慘,淒聲道:「相公,你真忍心!」 龍在田淡然道:「執法者必須大公無私,如果飛兒因為是我的兒子就可以亂法,那我們一家三條命還不夠抵命的, 以前死在我手中的無數生命都要在地下叫冤了!我們的紀律是不允許有一點偏私的,自然也不允許有一點偏私的,自然也不允許有冤屈……」 龍飛跪在地下,嚇得面無人色,顫聲道:「爹!孩兒自請處分!」 龍在田道:「這才像話,二十四條命,你一命抵不了,只有到餓狼谷中去碎屍喂狼,才能彌補你的過失!」 龍飛磕了一個頭,起身欲行,那婦人悲聲道:「相公!你饒他一個全屍吧?」 龍在田道:「我饒他,誰饒我呢?」 婦人哀聲道:「相公!那就求你開恩,讓我送他去吧?」 龍在田道:「這倒可以!」 婦人目中含著淚,慘聲道:「飛兒!過來讓娘再看看你!」 龍飛過來跪她腳前,抖著喉嚨道:「娘!您只當沒生孩兒吧!」 婦人撫著他的頭,淚如雨下道:「孩子,別怨你爹,是你自己太糊塗了……」 龍飛只點了頭,婦人用手一拍道:「孩子!你去吧!」 雖是輕輕一掌拍在頭上,龍飛卻已頹然倒地,眼珠突出,七竅血流,顯然已被她的掌力震死了。 龍在田咳了一聲道:「夫人!你這是幹什麼?叫我如何交代呢?」 婦人抱起龍飛的屍體道:「相公!我還是送他去喂狼,只是免了他零齧碎撕的活罪,就這一點父子之情,別人總不會說你循私了吧!」 龍在田又輕歎一聲道:「反正你已經做了,我還能怎麼樣呢?去吧!留下他的衣服,做個冠塚,他到底是我的兒子。」 婦人無言垂淚而去,梅山白等四人卻禁不住毛髮逆豎,這個姓龍的簡直已失去人性了,對自己唯一的兒子都能如此毫無感情地斷然處置,可見他的心硬到了什麼程度,也可見這個組織中網羅的是一批怎麼樣的人了。 那個姓歐陽的朱雀令主這時才道:「二十四衛算是白死了……」 龍在田道:「歐陽兄,你不能說這種話,我的兒子是當你的面處決的,如果你不信,可以再去監視拙荊施刑……」 朱雀令主一凜道:「兄弟不是這個意思,龍兄大公無私的處事精神,兄弟十分欽佩,只是這個梅山白還沒有入門,即對令主出言侮辱,應該也加以處分!」 龍在田點了一下頭,然後問梅山白道:「你這是太過份了,當然你尚未入門,不知道歐陽兄在會中的身分與地位,情尚可原,你向歐陽兄道個歉……」 梅山白笑笑道:「朱雀令主在幫會中身分究竟有多大呢?」 龍在田想想道:「身在三界外,不入五行中,我只能這樣告訴你!」 梅山白道:「我不懂!」 龍在田道:「入會後你就懂了!」 梅山白笑道:「那我沒有道歉的理由,我沒說他什麼,因為他亮出血影掌,我說他如是血影神魔辛無忌的傳人,就是我的後生小輩,這話能算侮辱嗎?」 龍在田一怔道:「閣下是什麼出身呢?跟血影神魔有何淵源?」 梅山白道:「血影神魔一生中落落寡合,幾個朋友數得出來的,你如果清楚就不必問,不清楚問了是沒用!」 龍在田又是一頓,終於道:「好,算你擋過了,歐陽兄,看來他跟令師是有點淵源,否則就不會識出你的血影掌,你只好暫時認了,反正見到神君後,一定能道出他的根源,那時是否構成對你的侮辱,神君自有處置!」 朱雀令主冷哼一聲,雖然他與龍在田同為令主,顯然仍要受龍在田的節制,不敢多作抗辯。 龍在田笑笑道:「四位請進吧,兵刃馬匹留在門外!」 梅山白道:「馬匹是不能騎進去,兵刃卻不能留下!」 龍在田道:「這裡是沒有討價還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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