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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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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飛還想開口說兩句風涼話,一旁的邵華風已怒道:「老四!閉上你的烏鴉嘴,黃河六鬼在江湖上雖然沒落到好名聲,但也不能像你這麼丟人的!」 馬上飛不敢開口了,邵華風又道:「陳大俠,老四出言無狀,在下代為致歉,但今天這擋子事,請二位還是別管的好,黃河六鬼如果不把這小子擺平下來,以後就不能混了,而且我們弟兄六人一向有個規矩,動上了手,就無休無止,二位算算是否值得?」 陳克莊道:「現在已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了,愚夫婦見逐于師門,不齒于同輩,處境已十分孤獨,剛才站了出來,現在又退出,則以後連人都不能做了!」 邵華風冷笑道:「那你們是管定這碼子事兒了?」 陳克莊道:「羞刀難入鞘,請邵大俠原諒,除非是如拙荊所說,一個對一個,兩邊都是朋友,愚夫婦不便幫哪一方,假如貴兄弟一定要以多欺少,愚夫婦只好為梅兄弟撐撐腰了。」 邵華風冷冷地道:「很好!這可是你們自己找的,別說你們這兩口子,再來幾對黑風雙衛,黃河六鬼也沒放在眼裡,兄弟們!上!」 黃河六鬼站成梅花形式,黑風雙衛則與梅山白成三足鼎立之狀,形勢十分緊張,鏖戰一觸即發! 劉素娥忙招呼梅山白道:「兄弟,小心一點!黃河六鬼一動手,兵刃暗器以及淬毒的利器全出籠了,你不能有一點疏忽!」 梅山白笑笑道:「其實兄弟一個人應付得了,兄嫂何必要淌這渾水呢?」 劉素娥一歎道:「兄弟!你也許是藝高膽大,但黃河六鬼絕非你想像中那麼簡單。」 話才說完,馬上飛已經忍不住了,撩掌逕擊,梅山白正待翻掌去迎,陳克莊—劍點到,逼退馬上飛,叫道:「兄弟!接不得!」 梅山白道:「為什麼?難道他的掌力特別厲害?」 劉素娥道:「不是的!他的中指戴的那枚指環,環面有五根尖刺,刺上淬了劇毒,除了他自己的獨門解藥外,中人無救!」 馬上飛冷笑道:「黑鳳凰,四爺不怕你洩底,即使你說明了,馬四爺的指環照樣能收拾你們的,江湖上誰不知道馬四爺的這項成名利器,但又有幾個能逃過馬四爺的掌心?」 說著,又欺進一掌,黑風雙衛欲待招架,另外四人的兵器同時配合進招,使他們無法兼顧,劉素娥只得道:「梅兄弟。你自己多小心!」 馬上飛冷笑道:「小心得了嗎?」 一掌拍向面門,梅山白用手往上一抬,馬上飛笑道:「小子!你上當了,躺下吧!」 左手疾出,拍向梅山白的肩膀上,眼看著只差寸許,忽而梅山白的肩胛一松,仿佛整個卸了下來。 乃以毫釐之差,使他的掌擦肩而過,跟著一探手腕,握住了馬上飛的左臂一轉一扭,將馬上飛身子反扭過來。 招式不算新奇,妙在動作之快與時間的拿捏得准,一下子就將馬上飛制住了,使得其他諸人為之一怔! 但馬上飛亦非弱者,左臂被扭,右手曲肘,往後猛擊梅山白的腰肋,這是擒拿手的精著,十分陰狠! 梅山白竟是算准他會有這一手,曲起膝蓋,頂在馬上飛的後股上,扭住的手突松,膝上加勁笑道:「四爺!你躺下歇歇吧!」 馬上飛的動作只遲了一步,曲肘擊空,後股被頂了一下,身形再也控制不住,跌個狗吃屎! 他的動作還算敏捷,一縱而起,雖沒有受傷,可是嘴唇在地下沾了一抹灰痕,那比受傷還丟人! 靈官東方烈怒吼一聲,黃銅鐧迎頭猛砸而下,梅山白好像沒有注意,來不及躲閃,只得抬起一掌硬托上去。 鐧倒是被托住了,東方烈的左手疾出,一拳搗胸道:「去你的!」 這一拳很著實,梅山白踉蹌後退,連撞倒幾把椅子,剛好跌倒在了空的腳下,了空休息已差不多,怎肯放棄這個機會,猛然一腳踢出,梅山白居然伸手抱住了,了空連摔兩下,都未能將他摔脫,怒吼一聲,一拳泰山壓頂,當頭擂了下來,梅山白見來勢太凶忙又放開他的腳,用掌托住拳勢。 不過,他的人半坐在地下,比不得了空立地好使勁,拳雖然托住,他的人又被震出去滾了幾滾。 馬上飛追上去用腳要踹他,梅山白卻跳起來笑道:「四爺!在下已經達成任務,幫你贏了這場東道,開玩笑也可以到此為止,您快向了空大師討五百兩銀子,在下還有一半的份呢!」 馬上飛被他說得莫明奇妙道:「你說什麼?」 梅山白笑道:「您昨天不是跟了空大師打賭,說如果你的指環傷得了他,就可以贏五百兩銀子,在下已經替您辦到了。」 說著,一揚手掌,他的中指上赫然套著一枚指環,五根尖刺上還沾著些微血跡,馬上飛忙一看自己的左手,手上的指環竟然不見了。 馬上飛大聲道:「你是什麼時候弄走我的指環的?」 梅山白笑道:「剛才不是您自己褪下來交給我的嗎?」 了空臉色一變,連忙看了自己的右手,在中指與食指之間,釘了五個小黑點,微有黑水滲出,一條胳臂也麻了。 他是懂得利害的,連忙運氣止住毒氣,然後怒吼道:「馬上飛!原來你們是串通好來算計咱家的?」 馬上飛急了道:「大師!你別聽他瞎說……」 梅山白道:「四爺!我怎麼瞎說呢!如果不是您幫忙,指環在你的手上,怎麼樣也到不了我手裡呀!」 馬上飛氣得直翻眼睛,這時燕山雙義過來了,老大范家駿道:「馬四爺!你跟了空大師有沒有打過這個賭?」 了空怒吼道:「打個鬼的賭,我知道,人家都把黃河六鬼看成了不起的大人物,就是咱家沒把他們當回事,所以他們才變著方法來算計咱家!」 梅山白一愕道:「四爺!原來您是騙我的,這可太不應該了,你們跟了空大師過不去,我可惹不起他老人家呀!」 馬上飛急得大眼圓睜,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范家騏卻朝梅山白道:「梅老弟!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梅山白急道:「是啊!我原來也以為是開開玩笑,哪知道四爺是拿我來頂缸呢?我說四爺,您要跟大師過不去,憑你們六位的名頭,應該敞開來幹呀,利用我來施暗計可不夠光明!」 馬上飛急得跳腳,怒聲吼道:「這小子血口噴人,兄弟們,宰了他……」 梅山白往了空後面一躲叫道:「大師!他們要殺人滅口呢!您得替我作主!」 了空一臂雖因中毒之故,不能動彈,另一手卻從頭上取下那串銅佛珠,揚空一抖,厲聲道:「黃河六鬼,洒家雖然只有一條胳臂,還可以拚你們一下,宰你們兩三個還沒問題,至少咱家不會虧本!」 範家駿用手攔住道:「大師!有話好說,至少得把事情弄清楚!」然後朝梅山白道:「梅老弟!你說是怎麼回事吧?」 梅山白道:「今天早上我在洛陽西街問路,準備上這兒來,剛好碰上馬四爺從一家叫美華閣的窯子裡出來……」 邵華風道:「老四!昨夜你是在美華閣的嗎?」 梁上九道:「四爺每夜都在美華閣的嫣紅姑娘哪兒歇宿……」 邵華風沉聲道:「你少開口,姓梅的,你說……」 梅山白道:「四爺問明我是到英雄館來,就把我拖住了,跟我打個商量,叫我跟了空大師開開玩笑,說是贏了東道再分給我一半,我本來是不敢的,可是想想能夠跟黃河六義交個朋友,以後大有好處,才答應了下來,故意鬧了那些事,邵大爺!您想,如果四爺不先打過招呼,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各位作對呀!」 邵華風也弄得半信半疑,因為馬上飛的指環,說什麼也不會到梅山白的手裡去,所以一時沉吟不決,黃河六鬼與了空和尚本就是面和心不和,尤其是馬上飛,跟了空口角幾次要整他一下,也是可能的! 范家騏見邵華風不再說話,也弄不清真假,只得道:「四爺!別的話先別說,您把解藥拿出來……」 馬上飛用手一摸胸前,在袖口裡掏了半天才道:「解藥不在我身上!」 赤發鬼邵華風一聽馬上飛說解藥不在身上,不禁怔道:「老四!你的解藥是寸步不離身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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