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英雄 | 上頁 下頁


  梁上九聳聳肩笑道:「兄弟那柄摺扇也是從刀法上化出來的,但是在壯土的手下,可貽笑大方了,以後還得請壯士多指教!」

  梅山白連道不敢。

  梁上九由衣櫃裡拿出一柄魚鱗紫金九環寶刀來,雙手遞給他,含笑道:「這是兄弟私用的,壯土看看還稱手嗎?」

  梅山白接下,抽出刀鋒來一看道:「好極了!這恐怕是萬勝門中的紫金刀吧?」

  梁上九道:「壯土好眼力,兄弟出身萬勝門,但是走了偏途,難成大器,留著也沒用,就送給壯士以壯聲勢吧!」

  梅山白拱手道:「多謝!多謝,兄弟一定要好好表現一番,才不負梁兄的贈刀盛情,梁兄如果不棄,就收個兄弟吧!」

  梁上九十分高興,連忙道:「那怎麼敢當,我是看准壯士將來必然會有成就,才巴結一下,以後還要靠壯士多多提拔呢!老實說,在英雄館中,我雖是紅心堂總管,到了義風樓上,我仍是個下人,想想實在窩囊!」

  梅山白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道:「梁兄再叫我壯士,就顯得生分了!」

  梁上九笑得裂開了嘴,道:「那我就托大稱你一聲老弟了!」

  梅山白道:「這才對,兄弟也不是個甘居人下的,所以才不甘寂寞,跑到中原來闖一闖,兄弟日後如有一分長進,定然不忘記你這位兄長的!」

  梁上九笑著道:「我們走吧,但願老弟能在義風樓上,一舉成名!」

  於是伴著梅山白走出了門,穿過幾道門戶,來到一棟連雲的大樓之下,手指著樓廳道:「這就是義風樓,樓下是侍從的下人居處跟廚房,二樓是大餐廳,三樓上就是客舍,比前面華麗多了哩。」

  梅山白點點頭道:「不錯!在前面,兄弟還很羡慕梁兄,到了此地,不禁又為梁兄抱屈了。這才應是梁兄住的地方!」

  梁上九苦笑道:「憑技業,我是夠不上格的,除非是靠老弟的提拔了。」

  說著,引他上了樓,到了樓梯口就有一個青衣小童攔住了。

  梁上九道:「有塞外來賓請見宋樓主!」

  那小童去了之後,不久一個天神般的大漢,衣彩鮮明,神氣軒昂出來了。

  梁上九趨前道:「宋樓主!這位梅山白壯士是塞外來的。」

  梅山白知道這大漢必是宋開山,拱拱手,神情不卑不亢,跟先前在門口的那番謙虛的樣子完全不同了。

  宋開山為他的神氣所折,也拱手還禮,梁上九又趕前附聲耳語,大概是為梅山白作了一番簡介。

  宋開山嗯了一聲道:「原來是王德祥介紹來的,你接待就好了!」

  梁上九忙道:「梅壯士技藝非凡,紅心堂似非待客之處!」

  宋開山哦了一聲道:「那就請上吧!」

  伸出一隻手,梅山白毫不在乎地跟他對握了一下,兩人暗中較了一次勁,雙方都差不多。

  宋開山放手後,才略略變容道:「梅兄遠道而來,莊主理應親迎,只是蓋莊主適逢有客羈身,梅兄先進來用了酒飯,在下再轉告莊主接待吧!」舉手邀客,顯然已認為通過了。

  梅山白道:「在下新來乍到,一個人都不認識,請梁兄指點一下如何?」

  宋開山想了想才點頭道:「也好,梁總管,你就陪陪梅兄,因為我要陪莊主在禮儀廳辦事,一時也不得空,關於如何接待梅兄,我也要等候莊主指示,只好先委屈梅兄一下了,樓廳的客人梁總管是認識的,梅兄喜歡熱鬧,就跟大家聚聚。否則就單另開一桌,兄弟要失禮告退一下。」

  梅山白微笑道:「宋兄有事儘管請便!」

  宋開山拱拱手走了。

  梁上九笑著附聲道:「老弟!你跟宋開山較力的結果如何?」

  梅山白道:「差不多,他的那柄開山斧大概還砸不掉我的刀。」

  梁上九興奮地道:「那就行了,此人力大無窮,除了莊主外,還沒有第二個人能勝過他的腕勁,老弟這第一關就闖得夠響亮了。」

  梅山白笑笑道:「武功並不在勁大,梁兄的扇裡飛針就是一例,隔著四五丈射他一下,開山斧未必就擋得住!」

  梁上九有點興奮,但也有點慚愧地道:「那除非是在他背後施為,宋開山並不僅僅是腕力驚人,他的開山斧也是武林一絕,否則莊主不會讓他在義風樓上獨當一面了。」

  梅山白笑了笑,又問道:「禮儀廳中來了什麼貴賓?」

  梁上九苦笑道:「那可不知道,英雄館的大門只通紅心堂,連義風樓上的人都另由門戶出入的,禮儀廳的事我更挨不上問了!」

  梅山白道:「這似乎太勢利了一點吧?」

  梁上九歎道:「武林中就是這一套,有了身份的人就會端架子,否則就是輕慢了他們,所以江湖人才拼命去爭個虛名。」

  梅山白淡淡一笑道:「咱們進去吧!」

  梁上九點點頭道:「就是今天能夠在樓上挨一席,也沾了老弟的光,平常我到這兒來,只有站著回話的份。」

  二人進入樓廳,可能宋開山有了指示,立刻就有兩個俊童上來招呼他們。

  梁上九附聲問道:「老弟,咱們怎麼坐?」

  梅山白道:「要找人晦氣,自然是跟人合坐,但是先得把情況摸清楚,我們還是先找個單座商量一下。」

  梁上九連連點頭,找了一張單座坐下。

  梅山白打量一下,這座樓可真夠寬敞,二十多張紅檀木桌,全部是大理石桌面,檀木太師椅每桌可容十二人圍坐,樓上仍然顯得很空裕。

  此刻約摸有十幾個人,有的五六人同席,有的三兩同席,也有一人獨據一席的,每桌都有專人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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