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玉玲瓏·玲瓏玉 | 上頁 下頁 |
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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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如萍心中一動,覺得鷹王這傢伙確確實實不簡單,於是一笑道:「我們倒不是存心想瞞誰,因為對方說不希望別的人前去,而我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是前去解釋一下誤會而已。」 鷹王笑道:「我知道,我相信二位必有解決之策,所以,沒要人前去打攪,你們談得如何?」 「還好,我向她道歉了,把劍還給了她!」 「她起先很生氣,但是她的確生過惡瘡,在逆旅中痛暈了過去,是家師恰好經過,替她治好了傷,卻沒讓她知道是誰,她心中一直在想念著那個救命的人,所以聽拙荊一罵,她以為真是敝人,經過說明後,有了家師的淵源,她也不便追究了。」 「喔!這麼說來,你們真有一點交情了。」 「在下只是聽家師言及而已,家師也是江湖郎中,已經物化了,這層交情也就到此為止了。」 「有一點交情總是好辦的,因為我有一個難題,想找她疏通一下,賢伉儷能夠跟她談上話,不妨提一提。」 「王爺有什麼事?」 「這是東宮太子托我的,他看中了玲瓏雙煞,一直想弄到身邊來,前些日子,找上官玲沒成功,他埋怨我一陣,現在上官瓏來了,他又來找我了……」 古如萍沒想到鷹王會提出這樣的一個請求,內心多少總有點反感,上次,他們就是為了鷹王要迷擒上官玲而來的。 現在又轉向上官瓏,別說上官瓏已經是自己的老婆,就是一個尋常的女子,他也不同意這種事情的。 但是要如何拒絕鷹王呢?這必須要相當的技巧了,因為他扮演的是一個酒色之徒,而酒色之徒,對這種事情的反應必然是很平淡的。 所以他毫不在乎地笑笑道:「王爺,這件事情辦起來並不難,叫我那女人跟她好好地談一下,探探她的口氣,說動她好了。二阿哥是現成正太子,將來入主大內,有成為天下第一人的可能,她至少也有個貴妃的身分……」 鷹王卻擺擺頭道:「這恐怕不可能,本朝規矩,漢女不得入宮,二阿哥只要她在身邊當個侍衛。」 古如萍道:「王爺別開玩笑了,上官瓏技藝無雙,連王老爺子都折在她的劍下,加以她在江湖上的名望,當貴妃,她都自認委屈了,更不可能不三不四當人家的侍妾了,這連口都無法開。」 「我也知道,所以不必情商,只能把她送了出去。」 「送了去倒簡單,但後果堪慮!」 「那不關我們的事,我也跟殿下說過了,他說只要把人弄到他身邊,他自會有辦法制伏她就範。」 「王爺是說先讓殿下佔有她的身體,便生米煮成熟飯,就能叫她屈服,這對一般女人或許有效,對付這種江湖武女,就沒那麼輕鬆了。」 「別的不說,就以我那女人而言,她也叫人騙過,那是一個知府的兒子,把她灌醉了弄上手,事後還表示願意明媒正娶,討她進門呢! 「結果她卻一刀把對方給閹了,還把那個知府的鼻子割了下來,盜走了大印,丟進了黃河,使那知府丟了紗帽還治了罪!」 鷹王笑道:「我聽說有這件事,卻沒想到是谷大娘子幹的!有意思!」 古如萍道:「雖然,一個知府不能跟王子相比,可是那上官瓏也不像我女人,她雖在江湖中闖蕩,卻一直守身如玉,是個冰清玉潔的女孩子,對貞操看得很重,若是欺負了她,很難想像她會做什麼來。」 「了不起!她如殺了二阿哥,跟我沒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假如人是王爺送去的,人家就會說成是王爺蓄意嫁禍,這個責任就大了。」 鷹王大笑道:「我才不怕這些,老二誇口他在女人身上多有辦法,我就是耍弄根蠟給他坐坐看。」 古如萍道:「王爺,要想除掉二阿哥,有很多的方法,犯不上採取這一種對您最不利的。」 鷹王一震道:「我幹嘛要除去他?」 「那當然是另外一位阿哥跟您走得更近,您才想幫忙,這倒沒什麼,但您太不上算了,正好上了瑞祥的當,他是借刀殺人呢?」 「這怎麼是瑞祥的借刀殺人呢?上官瓏是他的人,出了事,正好把他也給坑了進去呀!」 「王爺,上官瓏的確是瑞祥的人,但不是普通的關係,她是大內密探世家,本來已經退休了,是瑞祥硬去邀請幫忙的! 「二阿哥其實已先找過瑞祥了,他很聰明,一口拒絕,卻沒告訴二阿哥她的身分,隱約卻又暗示二阿哥再來找您,這不是擺明瞭是他的借刀殺人之計嗎?」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上官瓏自己說的,她對瑞祥已十分不滿,卻只為這件事尚具好感,說瑞祥還沒有出賣了她,若是您插上一手,她把全部怨恨泄在您頭上,狠狠的咬了您一口,您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上官瓏家中有著先帝御賜的鐵券丹書,必要時可以直接進宮面聖,您結下這個冤家上算嗎?」 「我……怎麼不知道呢?」 「這是內務府管的機密檔案,別人無從知道的。」 鷹王搓著手道:「上官瓏既有這種身分,那自然犯不著去開罪她,她怎麼肯對你說這些?」 「您知道我師父是她的救命恩人,自然要照應我一點,同時也勸我小心一點,說您目前雖然走紅,但仇家也不少,將來的地位未必穩固,要我及早自拔……」 鷹王冷笑道:「谷先生,以你的看法呢?」 「在下未曾參與王爺的大計,不知道王爺的意向,但是在下以為王爺是個聰明人,不會偏重於那一個。」 鷹王笑道:「正是這話,聖上是我的母舅,兩下雖親,畢竟隔了一層,皇帝的大位沒我的份,誰當皇帝也少不了我的一份富貴,我實在不必幫誰去!」 「可是那些表兄弟們卻不這樣想,他們一定要我多支持他們一點,常常私下來找我,我又不能不應付!」 「未來的事很難說,得罪了那一個都不好,所以我實在很為難,谷先生,你給我想想看,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古如萍一笑道:「雖然你這個王爺身分跑不了,但王爺也有當不當權之別,總得上當鋪的王爺也不是沒有,所以預謀為計也是應該的,如果有個倚賴您較多的皇帝,您又何必一定要登上大寶呢?」 鷹王笑道:「聽來你很內行,不過做到這點卻是很難,王室的人可不像你們江湖人那樣講道義,王室中充滿了詭詐與翻臉無情,倚賴信任都是靠不住的,今天對你言聽計從,很可能明天下道密旨要了你的命!」 「那當然,伴君如伴虎,天心莫測,自古皆然,但是也有人把自己處於不倒之境的,如周公、曹操,他們在有生之年俱能無事,其權勢不移……」 鷹王道:「周公的事史跡無考,作不了准,曹公阿瞞卻是以實力為後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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