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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八


  二王子卻寬慰地道:「這就沒問題了,老四即使中了毒,可是他新遭父殃,必須守制一年始能選後妃……」

  宮間紀子道:「他能忍一年?」

  二王子笑道:「這該沒問題,老四並不是好色之人,平常在這方面也很淡……」

  宮間紀子冷笑道:「他之所以能夠這樣,完全是因為我隨身帶來一個侍兒在服侍他的原故,那個侍兒今年才二十多歲,長得天姿國色尤精房中術,四郎近兩年來的起居完全由她照料,一天都離不開她,只是外人不知道罷了,前兩天可能是由於事情繁忙,一時用不到好,可是絕不會熬過七天,因此,我把期限拉到半個月,已經是最寬的計算了,我的安排絕不會有錯失的。」

  二王子想想道:「假如有這麼長的時間,也許還能找個機會通知老四,叫他注意一點。」

  宮間紀子冷舌道:「太難了,這兩天城門警衛森嚴,別人進不去,等老四登了位之後,他就是當今天子了,即使他撤走戒嚴,你們也無法再見到他了。」

  雲天鳳一笑道:「我兩一介草民,自然無法觀冗,可是二殿下應該可以不受限制吧!」

  宮間紀子冷笑道:「問題是二殿下能否活者走到城門口,我的毒劍……」

  剛說到這兒,她忽地突然止口,目中透出一片疑色。

  雲天鳳大笑道:「不錯,你的劍毒中人即死,我們在這兒聊了不少時候,二殿下好象還是沒有毒發的跡象,是不是天佑上國,叫你的毒藥失了效呢?」

  宮間紀子大聲道:「雲天鳳,我不相信你能解了我的劍毒,你究竟耍了些什麼花樣?」

  雲天鳳微笑道:「你的劍既然有解藥,你能配製,當然我也能配製。」

  宮間紀子怔然叫道:「你也能配製?怎麼配的?」

  雲天鳳淡淡地道:號這還不知道,等我與陰長老研究一下之後,一定會有結果的。」

  陳劍也莫明其妙地道:「天鳳,你是否已經把毒劍的解藥配製成功?」

  雲天鳳搖頭道:「哪有這麼快,我剛把毒劍弄到手,幾須經過一段時間的研究後,才能針對著毒性處方。」

  說著一撩衣襟,只見她的腰上插著一個皮鞘,鞘上赫然又有一支短劍,宮間紀子神色大變,將手中的短劍凝視良久,又嗅了一下,方始沉聲道:「雲天鳳,你一共偽造了多少柄假劍?」

  雲天鳳撩開她的外衣,乾脆脫下來道:「你看好了,我準備的很充分。」

  眾人愕然驚顧,只見她背後密密地插了一排短劍,為數足有八九支之多,俱是一樣款式。

  二王子這時也神色一松道:「陳夫人,這麼說來我並沒有中毒?」

  宮間紀子又想撲過來。

  雲天鳳拔出腰下皮鞘的短劍道:「你少亂動腦筋,我做人一向心狠手毒,可不像拙夫那麼好心,你若是敢過來,我就叫你嘗嘗毒劍的滋味。」

  宮間紀子並沒有被他的危言所懾,仍是一步步地通過來。

  易嬌容蕩劍欲攔。

  雲天鳳擺擺掌道:「易前輩,不要擋她,看她能怎麼樣?」

  宮間紀子走到她身前半丈停止道:「雲天鳳,我若想從你手中奪劍,並非不可能,然而我不敢再相信你了。」

  雲天鳳哈哈一笑,將手中的短劍朝地上一插道:「我也學學你的花招,把劍插在地上,你有本事拔了去嗎?」

  宮間紀子朝地上看了一眼,無法確定那柄劍的真假,雲天鳳將背後的短劍全部解了下來,插成一排道:「我再大方一點,把真的假的全都插在地上,你就不用擔心我用偷天換月的方法來騙你了。」

  前後共計九枝劍,分插在她的周圍,可是雲天鳳的插法很特別,每一柄都是深沒及柄,將劍鋒全部埋入土中,劍與劍之間的距離約有三四尺。

  宮間紀子的身法再快,也只有機會能拔起一柄,然面在九柄劍中,她該決定拔哪一枝呢?

  沉吟良久,尚難取決。

  二王子卻道:「陳夫人,你既然已經將她的毒劍換去了,為什麼不早點說呢?」

  雲天鳳眼睛注視著宮間紀子道:「殿下雖然受了一場虛驚,而且十分值得,第一殿下經歷了一刻死而復生,才知道生命是何等可貴。」

  二王子笑笑道:「這的確不錯測才我倒不敢冀望能死裡求生,只盼能多活片刻,趕回宮去……」

  雲天鳳繼續道:「第二,殿下今天大勢定矢,再也沒有人跟你爭天下了。」

  二王子怔了一怔才巍然而歎道:「這種時候,我最關心的還是父王的生死宮間紀子,你知道那種迷藥會在會在什麼時候發作嗎?」

  宮間紀子冷冷地道:「從喝下去後的兩個時辰後已經開始漸漸麻痹了。」

  二王子不覺又是一驚,忙又道:「有沒有辦法可以補救?」

  宮間紀子漠然應道:「這是四郎的事,你為什麼不去問他呢?我也不知道他究竟下了什麼藥物?」

  二王子低頭沉思,片刻後才對雲天鳳一揖道:「陳夫人,你前面所說的兩點我雖然十分感謝,但那只是我個人的謝意,現在我為了整個國家向你致崇高的敬意,你令宮間紀子說出她的陰謀,使我還能及時阻止這一場政變,只是我還想求你一件事……」

  雲天鳳微笑道:「過去我們備受殿下優惠賜助,略盡棉薄,算不了什麼,不知殿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我效力的?」

  二王子道:「那毒交藤是否還有解藥?」

  陰海棠忙道:「毒交藤沒有解藥,只有讓毒性自動退去,殿下問這個幹什麼?」

  雲夭鳳一笑道:「自然是想去救他老四的性命,我真不明白,這種人還去救他做什麼?」

  二王子歎道:「老四謀父,是應該讓他自食惡果,可是我總希望父王能享盡天樂,勢必要求他解除迷藥中的成分,假如我把事實告訴他,他必能將心一橫,什麼都不顧了,因此我必須先想法子保全他的生命……」

  陰海棠道:「叫他一年之內不近女色就行了。」

  二王子歎道:「事情能這麼簡單就好了。」

  雲天鳳也眉頭一揚道:「殿下倒是提醒我了,宮間紀子既然抱定破金沉舟的決心,甚至於連活著眼見成功的機會都放棄了,必然還有更妥當的安排……」

  二王子點頭道:「我的想法也是如此,才想求陳夫人設法叫她說出來我自己真的沒辦法了。」

  雲天鳳一笑道:「這恐怕很難。」

  宮間紀子怒聲道:「不是很難,是根本沒辦法,我已經把什麼都說出來了,只留下最後的一點秘密。」

  雲天鳳笑道:「你留下那點秘密全無好處。」

  宮間紀子道:「不錯,也許沒什麼好處,可是我堅持不說出來。四郎想到他的生命危在旦夕,一定不肯甘心,在他僅餘的這點生命中,他可能會放開手大幹一場,這樣我擾亂你們朝政的目的,多少也可以得到一點。」

  雲天鳳仍在低頭沉思,宮間紀子冷笑道:「你不必再動冤枉腦筋了,我剛才是受了你的威脅,所以才逼不得已說出了自己的秘密,現在你再也無法威脅我了。」

  雲天鳳忽地一笑道:「不見得,只要你在塵世還有所依戀,你就沒有辦法脫出威脅。」

  宮間紀子厲聲大笑道:「我還有什麼可依戀的?」

  二王子忍不住道:「老四是你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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