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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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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子淡然道:「假如我與紀子合力出手,應該不成問題。」 二王子莊嚴地道:「悠悠天下人之口。不是靠武力可以塞住的,我希望你不致糊塗到這個程度。」 四王子哈哈一笑道:「你所謂天下,不過在場的人,當你們全死了。故事就由我來安排了。」 雲天鳳這時又說道:「對於這個扶桑女子,你是否已作了妥當的安排。」 四王子一怔道:「這是怎麼說?」 雲天鳳笑道:「因為你提到她的教育,使我想起長穀一夫早先對我說的話,他說扶桑無論男女,最基本的一條是忠愛他們的國家,為國為君,不計犧牲,假如她成事之後,把你得勢的內幕揭露出來,必將天下大亂,是否正給了他們一個可乘之機。」 四王子神色一變,雲天鳳又道:「扶桑連續派了好幾名劍手來中華,所負使命你一定很清楚,在你的想法中,她是否會這樣做呢?」 四王子用眼睛望著宮間紀子,她卻若無其事地道:「四殿下,你不必這樣看我,你心裡也明白我一定會這樣做的,因為這是我來中華的使命,而且我相信你暗中也一定做好了安排,要阻止我這樣做。」 四王子點頭道:「好,難得我們先把話講明白了,我也可以放手行事了,將來我們再好好地聊一聊。」 宮間紀子將短劍在手上一拋道:「這就是單純的門戶之爭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必須阻止你們陰謀的發展。」 雲天鳳也抽刻站在陳劍身邊道:「二殿下,七殿下,你們可以走了,這裡的事交給我們辦。」 二人尚未表示,四王子已沉聲道:「我說過一個人都不許離開,誰敢動一步腳,我就要誰的命。」 易嬌容朝南宮一雄道:「老鬼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向你提出請求,請你幫我擋住這個瘋子。」 南宮一雄一言不發,但是已經採取了行動,劍勢遙遙地道住了四王子,雲天鳳向二王子與七王子叫道:「你們還不快走,當真想死在這裡嗎?」 七王子也握緊了劍道:「二哥!我以前太糊塗了,把你當作了物件,才惹出今天的禍患,你帶著小慧走吧,無論如何,請你要擔心自己的安全,離開此地。」 二王子哈哈一笑道:「老七,你以為離開此地便算是安全了嗎?他們只有兩個人,憑什麼敢誇這種海口而要把我們一起留下,我相信留在此地還比較安全一點。」 七王子一驚道:「你是說外邊有埋伏嗎?」 二王子沉著地點頭道:「我相信一定如此。」 陳劍有點不信地道:「不可能吧?這裡四周都有我們丐幫門下布哨,他們如何設埋伏?」 二王子道:「丐幫設哨是有一個範圍,在範圍以外,他們安排的埋伏就不會受注意了。」 雲天鳳也猛省道:「這很有可能,否則憑他們兩個人,卻想將我們幾個人盡數殺滅,不是太狂妄了一點嗎?」 四王子哈哈一笑道:「二哥你的確是個奇才,居然能想到這麼多,我老實告訴你吧,丐幫布哨的範圍在十裡方圓,我設伏的範圍遠遠達十五裡,今天你們所有的人,將無一能活著離開。」 易嬌容怒叫道:「你們兩個人又想活著離開嗎?」 四王子淡然道:「憑我與紀子兩人,把你們全都殺死也許不容易,自保卻絕無問題。」 易嬌容挺劍進擊,四王子一劍揮開了,長劍反挑,刺向他的雙目,撤招還招之速簡直使人無法想像。 幸虧南宮一雄及時出劍,替她擋開了這一招,沉聲叫道:「老婆子穩定一點。你當真急於想死嗎?」 易嬌容也呆了,長歎一聲道:「老婆子一生窮研劍術,以為足可獨步天下,誰知道人家一招都接不下,老鬼,我說咱們乾脆認栽算了,今天老婆子要是不被人殺死,自己也沒有意思再活下去。」 南宮一雄卻哈哈一笑道:「老婆子,我說你別不服氣,今天的場面弄成這個樣子還算你運氣,憑你這點本由別說是與天下武林對敵,單是那一個小子就比你強得多,你看看人家的臨敵氣度。」 易嬌容偏頭望去,但見陳劍一人用劍逼著宮間紀子,雲天鳳雖然也在旁邊守伺待敵,但是陳劍似乎用不著她的幫助,他的一枝劍不示進,也不示退,只是佔據了一個有利的位置,封住了宮間紀子任何一個可以出手的方向。 宮間紀子手捧短劍,不安地左右比劃,想牽引陳劍的注意,然而陳劍卻手守元不易,神態一片肅穆。 易嬌容看了片刻才道:「他好象勝券在握。」 南宮一雄搖頭道:「這倒不見得,可是他心中卻有著必勝的信心,至少不會像你這樣淺氣。」 易嬌容怒道:「我不是淺氣,只是自知不行,你行嗎?你比我更高明嗎?」 南宮一雄談笑道:「我不會比你高明,自然也不會比你更行,可是我比你沉得住氣。」 易嬌容哼了一聲道:「沉得住氣又怎麼樣,難道你站著不動就能把別人嚇退嗎?」 南宮一雄歎道:「老婆子,你畢竟是老了,你也不想想,你擋不住人家一招,而我卻能在人家的劍下救了你,假如不是我比你高明,又是什麼原因呢?」 易嬌容神色一動,忽然叫道:「我明白了,我先出手,才給了人家可乘之機,你出手遲了一步,所以才能抓住人家的弱點。」 南宮一雄笑笑道:「你只說對了一半,你叫人家抓住了弱點是不錯的,我若不能抓住人家的弱點,就不會救你了。」 易嬌易一呆道:「不錯!你並不存心救我,可是你那一劍只能替我擋開對方的劍,而不能傷及他。」 南宮一雄道:「對,這是人家比我強的地方,可是你能學上我的樣子,至少就不會輸給人家。」 二王子在後面接著道:「不錯,老四的劍法走的是東瀛的路子,與宮間紀子如出一轍,他本身並無成式,完全是根據對手的招式而因勢變化,乘隙攻弱,我們只要守住他不動,他就無法施展了。」 四王子淡淡一笑道:「二哥,你對我瞭解得很清楚。」 二王子沉聲道:「我就是對你瞭解的不夠清楚,才造成你今天的機會,否則我早就會設法對付你了。 四王子哈哈一笑道:「這就是給你一個教訓,寶劍藏于鞘,明珠斂芒鋒於積,突然出現時,才能見其鋒芒,越無能的敵人越可畏,你怎麼會忘了這一個明訓呢!」 二王子微微一動,但立刻恢復了正常,淡淡地道:「你說故是大歪理,雖然可以惑人一時,卻站不住腳,沒有一樣東西能與天上的太陽比輝。可是太陽每天都光照宇宙,並不要藏斂他的光芒。也沒有一樣東西能遮掩它。」 四王子道:「陰天的日子太陽到哪去了?」 二王子笑道:「一年三百六十天,仍是晴天多陰雲並不能永遠遮掩陽光。」 四王子不禁詞窮,頓了一頓才道:「你敢以陽光自許?」 二王子搖頭道:「不敢,可是有人卻像陽光一樣,不需藏鋒斂芒,仍然令人不敢仰面正視。」 四王子連忙問道:「是誰?」 二王子用手一指道:「陳大俠,他是舉世公認的第一劍手,任憑你如何打擊,都不能損及他的光輝。」 四王子厲聲道:「紀子,你把這顆太陽摘下來。」 宮間紀王莊容道:「太陽是我們日照大河的象徵,沒有人能把太陽摘下來的。」 四王子臉色一變道:「你有沒有聽過後羿射九日的傳說,太陽並沒有什麼了不起。」 宮間紀子道:「那是最荒唐的傳說,也只有你們中華的人才想的出來,我若得勢之後,一定要禁絕這種破壞神聖的胡說,把這個故事連根挖去。」 四王子冷笑道:「那你必須先把面前的這個人除去。」 宮間紀子笑笑道:「這倒不難,因為我並沒有把他視為太陽一般的神聖,否則我就不會幫你們了。」 說完踏第一步,手中的短劍上下一翻,燦爛的劍身映著日光,反射到陳劍的眼中,產生一種昏眩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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