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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在劍法中原有雙劍的招式,而且雙刻的招式也多半是配合使用的,謝家的聯手劍招由他一個人同時用雙劍使出來倒是頗為合理的事。

  唯一使大家想不透的是這一手淩厲無匹的劍法,今天還是第一次在人前揭露,南宮一雄卻能在一瞥之下,一點不差地使出來。

  因此四下群家的詫異與其說是對事,還不如說是對人來得恰當些,南宮一雄的劍帝自譽,絕非虛狂自大,至少他在劍術上的造詣無人能及,可是他那固若金湯的劍城,竟在一天內瓦消冰解。

  消除創城勢力的是朝庭大內劍士,民不與官鬥,這是江湖中一條不成文的法則,可是大家從得到的消息中,知道南宮一雄之所以忍氣吞聲,卻不是畏懼官方勢力,而是受到七絕劍門的掌門人的威脅。

  對於這新起的劍派,他們一無所知,尤其是那個神秘的掌門人——「縱橫七海一蛟龍」,更是無人見過。

  七大劍派之所以對七絕劍門如此畏懼,一來是受到南宮一雄傳書的影響,再來是七絕劍門中遣到各派宣佈指令的代表。

  那些人多半是劍城中的舊人,被七絕劍門接收過去的,這些人在江湖原來也具有赫赫聲名,投身至七絕劍門之後,劍術更是突飛猛進,他們在宣佈七絕劍門那道近乎威脅的指令時,同時也顯露出一手威力無匹的劍法。

  這手劍法使得七大劍派黯然失色,於是他們只好把準備對付南宮一雄的一點實力,改以對付七絕劍門之用。

  今天看過南宮一雄的身手之後,大家心中都不禁為之一沉。

  自南宮一雄的表現看來,他們每一家自以為具有絕對把握的劍法,用來對付南宮一雄都不夠,更不用說是南宮一雄深以為憂的七絕劍門了!

  這時南宮一雄正把聯手劍法使到最後一手,那也是最厲害的一手,但聞劍聲颯颯唯見劍光閃閃。

  謝家姊妹在聯手使出時,也沒有這麼大的威力。

  雲天鳳對於前面的十一式平淡無奇的劍法擋了過去,不過每一個人都看得很清楚。

  每招守式在平淡中卻孕有無限奧妙,任憑對方的攻勢如何淩厲,都無法突進她密不透風的守勢。

  ▼第十八章

  南宮一雄輕輕一歎道:「陳夫人真了不起,見微知著,我除了敬佩之外,實在想不出別的話來說了。」

  雲天鳳笑笑道:「你與易嬌容既然是親戚,為什麼弄得象仇人似的?你的妻子明明還健在人間,為什麼要說她死了!南宜少雄既然是易嬌容的兒子,為什麼……」?

  南宮一雄搖搖手道:「對不起!這是我的私事,我實在不想談論它。」

  雲天鳳冷冷地道:「城主的私事自然沒有公佈的理由,可見我們這一次到劍城去,假如是替城主了結私怨,那未免太沒有價值了。」

  南宮一雄臉色微紅道:「陳夫人言重了,我南宮一雄再不成材,也不敢以自己之事相窮二位的大駕。」

  陳劍也連忙道:「天鳳!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易嬌容所組織的七絕劍門,乃是與天下武林為敵。」

  雲天鳳冷笑一聲道:「我就是奇怪這一點,易嬌容之前是他們南宮家與天下為敵,凡是以天下為仇的狂人都是從他們劍城出來的。」

  南宮一雄呆了一呆,才輕歎道:「陳夫人一說倒叫我有口莫辯了,假如二位不相信我,現在儘管退出。」

  陳劍搖頭道:「不!城主對我們有授技之德,就算此行完全為了城主的私事,我們也絕無袖手退出之理。」

  雲天鳳也輕輕一笑道:「南宮城主太過於認真了,假如你問心無愧,何必要說這種賭氣的話?」

  南宮一雄默默無語,雲天鳳又道:「而且我剛才的問題完全為了好奇,我以為像城主這等英雄人物,即使是私事也沒什麼不可告人之處的。」

  南宮一雄苦笑了一下道:「陳夫人說話真厲害,看來不把內情說出來,就是真的承認有見不得人的地方了。」

  陳劍連忙道:「我們絕無此意。」

  南宮一雄沉思片刻,才輕歎道:「這件事說來太長,而且過於複雜,不易為人瞭解,而且我們幾個人都發誓不把它重提出來,因此連玉梅與少雄都不知道。」

  說到這裡,他忽然一怔,像是想起了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皺著眉道:「陳夫人!你真的沒有遇到過華容?」

  雲天鳳搖頭道:「華容是誰!」

  南宮一雄道:「是拙荊易華容。」

  雲天鳳一笑道:「我怎麼會見到她呢!要不是城主自己說出來,我只當她已不在人世了。」

  南宮一雄道:「那少雄不是我的兒子之事,果真是長穀一夫說出來的了?」

  陳劍加以證實道:「不錯,他只說了這一句,對於內情並未作更多的透露,而且我相信他也不知道。」

  南宮一雄皺眉道:「奇怪了,他怎麼會知道呢?」

  陳劍微異道:「難道不是城主告訴他的?」

  南宮一雄搖頭道:「我怎麼會告訴他這些事呢?」

  雲天鳳笑道:「那一定是易嬌容說的,他曾在宮中傳授二王子的劍技,而長穀一夫也在宮中。」

  南宮一雄連忙搖頭道:「不可能,易嬌容自己也不知道這件事,她一直以為玉梅才是她的親生女兒。」

  這一下雲天鳳也怔住了道:「你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連自己的女兒都弄不清楚。」

  南宮一雄一歎道:「這就是我不能宣佈的原因,當時易嬌容若是知道自己生了個兒子,事情更難辦了,剛好拙荊與她分娩的時間差不多,就把我們所生的女嬰,謊說是她所生,才把難關渡過去……照這樣看來……」

  雲天鳳立刻搶著道:「那這一定是你的妻子說出來的,而且她也在宮中。」

  南宮一雄點頭道:「大概不會錯,而且劍城的旱路秘徑也一定是華容透露出來的,所以上次卓少夫等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了劍城,易嬌容是絕對不會說的,她要利用劍城作為重圖霸業的基地,無論如何也不肯把這個秘密告訴給第二個人知道。」

  雲天鳳弄糊塗了,無法再參加意見。

  南宮一雄卻連連用手擊著腦袋,喃喃地道:「奇怪,奇怪,華容為什麼會到宮中去呢!她在那兒幹什麼呢!她為什麼要把這些事告訴別人呢!……難怪少雄去了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一定是沒法找到華容……」

  雲天鳳這才問道:「你的妻子,那個易華容在什麼地方?」

  南宮一雄道:「據我所知,她在燕京城外的妙峰山上削髮為尼。」

  雲天鳳緊追著向道:「她為什麼要出家呢?」

  南宮一雄臉色一變道:「這當然是與我不願宣佈的往事有關。」

  雲天鳳不問了,陳劍卻道:「妙峰山與京城近在咫尺,宮中的後妃經常到那裡去進香,尊夫人也許因此與宮中發生接觸。」

  南宮一雄搖頭歎道:「不去管它了,這件事光憑猜想是無法找到頭緒的,只有找個知情的人問問清楚。」

  陳劍忙道:「那自然是去問尊夫人最恰當了。」

  南宮一雄苦笑一聲道:「不是我不願去見她,是她不願見我,她對我偽誤會太深,這一輩子也不會對我諒解的。」

  雲天鳳不想追究他的隱密,只是笑笑道:「那似乎只有兩個人可問,一個是卓少夫。」

  南宮一雄一怔道:「卓少夫,他怎麼知道呢?」

  雲天鳳笑笑道:「你也許沒注意,他的劍術路子。」

  南宮一雄立刻道:「他的路子與我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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