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玉露劍童 | 上頁 下頁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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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劍一怔道:「姑娘怎麼會有兩個名字?而且這兩個名字?都很奇怪。」 女郎笑笑道:「我自己也不知真姓名,雲是恨天姑姑的姓,你未來之先,我始終繼承著恨天姑姑的悠悠長恨,所以叫做雲天仇,這個名字已經用了三代了,你來了之後,恨天姑姑的氣平了,所以我該叫雲天鳳,這個名字也保留了三代,終於等到了用上的時候。 陳劍莫明奇妙的,連忙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女郎一笑道:「你別急,我當然會明白的告訴你的,恨天姑姑本姓雲,是你們祖師柴虛道長的表妹。」 陳劍一愕道:「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女郎笑著道:「你自然不曉得,這是你們武當另一件丟人的事,當年恨天姑姑仗劍橫掃武當,幾乎把上清宮夷為平地,還是柴虛道長苦苦哀求,恨天姑姑才沒有那樣做,可是她恨透了武當山的臭道土,發誓一定要從武當山拉出一個道土來還俗,才能了知此恨,現在終於達到心願了。」 陳劍知道她說的是自己,不禁頹然長歎,女郎見狀一笑,故意瞪起眼睛道:「你要是聽得不順耳現在還可以退出去。」 陳劍臉色激動,片刻之後,還是搖頭歎道:「我身受掌門師長苦心教誨,更蒙他容以重望,怎能半途而廢,只是請姑娘說話之時,稍微給我留點餘地。」 語氣雖卑,情意甚豪,女郎不由微微動容,這才心平氣和說出當年一段往事,卻把陳劍聽得入神了。 原來恨天姑姑本名雲曉瑩,不但是柴虛道長的表妹,更是定親未婚的妻子。 柴虛道長俗家姓李、名劍豪,自幼卻醉心武學,與雲曉瑩從小就在一起、耳鬢撕磨,情愫早生,雙方的家長自然也十分贊成,隨給他們定下了親,兒時伴侶、終身伉儷,應是天下最美滿的事。 誰知李劍豪到了十六歲那年,突然無故失蹤了。 不但他的雙親急得要命,雲曉瑩也終日以淚洗面,耐心地等待他的歸來,一幌十年流水光陰。 李劍豪終於回來了,神容依舊,面目全非,原來他已被武當掌門青月道長看中了,收錄門下以傳衣缽。 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要與雲曉瑩解除婚約,勸告另適良家,雲曉瑩自然不肯。 可是眼淚留不住他鐵石般的心腸。 李劍豪留下了無限的歉意,還是飄然而去了。 雲曉瑩知道他所以要投入武當,完全是為著劍術,一氣之下,也離家出走,又過了二十年,當她挾劍登武當時,青月道長已然身故。 李劍豪繼任掌門人,法號柴虛,劍術也臻入化境。 雲曉瑩苦勸他還俗不允,最後說僵了動起手來。 雲蹺瑩不是對手,可是柴虛也沒有傷害她,依然在無限歉意中將她送下山了。 雲曉瑩咬牙,發憤苦練刻法,終於在一個偶然的機緣中,得到了一套龍虎風雲劍法,苦練十二年,重上武當山。 大家都已是鬢毛斑白的老年人了,交手之下,柴虛不敵,棄劍認輸,雲曉瑩不答應,一定要他還俗。 這時惹怒了武當弟子,群起而攻,雲曉瑩性發之下、劍下流血成河。 柴虛眼見門下弟子傷亡慘敗,長歎一聲,準備橫劍自戳。 雲曉瑩不忍心逼他太絕,只得罷手,可是她知道再也無法挽回李劍豪的心了。 想到數十年來,年華日逝,歲月蹉跎,心念俱灰,遂向柴虛要了後面這塊地方,準備終老其間,永不復出。 柴虛答應了,而且還幫她建立了這一片庭院,將後山列為禁地,不准武當門人進內騷擾。 雲曉瑩這樣住了幾年,心中實在不甘心。 所以才想出那一系列協定。 她知道自己的這一套劍法比武當高明多了,武當遲早會求到她的。 因此告訴柴虛,她願意把劍決留在此地。 可是一定要一個武當弟子拋開師門道籍,才可以學習。 而且只能代武當完成一次任務,並不得把劍法傳入武當,柴虛也答應了。 由於雲曉瑩從未現身江湖,外面也不知道這件事,遂成了武當的一個秘密。 雲曉瑩在園中念恨以終。 武當在江湖上一帆風順,始終沒想到要動她的劍法。 這個秘密一直保留下去,只有掌門及幾個重要的弟子才知道這回事。直到現在…… 陳劍聽完她的敘述後,不禁目瞪口呆,他從小在山上長大,不解男女間的情懷。 因此也無法判斷這其中的是非曲直。因為武當掌門弟子都是由山下領來的無家孤兒,大概就是為著避免這些糾紛。 女郎見他怔怔發呆,不禁有點氣道:「喂,你怎麼一點意見都不表示?」 陳劍歉然地道:「在下什麼都不懂,真不知該如何表示意見。」 女郎見他是真的不懂,不禁有點失望,幽幽一歎。 陳劍卻想起一件事,連忙問道:「姑娘與雲前輩是什麼淵源呢?」 女郎微微一笑道:「我可以算是他老人家的傳人,也是你想學劍法的活劍訣,……再者我也姓雲,算她的後人也未嘗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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