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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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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志昌道:「兄弟還講究這些嗎?再說論身份,應該是我高攀才對,你是一位王子。」 哈吉泰苦笑道:「我這個王子也太寒酸了,總共才只有一百多人,但兄弟你的部族子民卻有上萬人。」 夏志昌一怔道:「我?兄長你沒弄錯嗎?」 哈吉泰笑道:「沒錯!我比你早到了半天,而且我要打聽一下,究竟是什麼人要買動這麼多的兇手暗殺你,結果知道你是八大王族的聯盟族長的世子,而暗殺你的是八大王族的現任攝政王!」 夏志昌不信地道:「兄長,你不會弄錯嗎?」 哈吉泰道:「絕不會錯,因為今年是攝政二十年期滿,八家王族的王公都來到了西寧,等著參拜新王,如果你死了,攝政王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登上盟王的寶座,如果你安好,他就要把王府的統治權交給你!」 夏志昌還是不相信,吳長勝紅著眼睛道:「少爺,這是真的,二十年前,我是你父親的衛士,你父親騎馬摔了下來,不慎而中風,沒有一個月就死了,我跟另一夥伴杜老七恰巧都不在他身邊。」 夏志昌道:「那位杜七叔呢?」 吳長勝道:「他還在你叔叔身邊呆著,不過已經改了姓名和容貌,見了面或許能認出他來,但是卻說不上是那一個了。他托人捎了個信給我,告訴我說你被珠瑪喇嘛抱走了,要我去守著照顧你,等你長大回來。」 夏志昌十分感動地道:「老爹,真不知要怎麼感謝你才好,你為我受的委屈太大了。」 吳長勝眼睛濕濕的,哽聲道:「沒什麼,你父親是個很了不起的人,他對我們像兄弟一樣,所以我跟老杜都決定把這一輩子交給他,我們很慚愧,沒有能盡到保護的責任,讓他受了奸人的暗算!」 「什麼?我父親是被人暗算的?」 「這只是我的揣測,卻沒有實據,因為你父親是青海最好的騎士,怎麼會從馬上摔下來呢?而且他也是青海技擊的第一高手,跟珠瑪大喇嘛切磋過十幾場,每次都是平手,有這身功夫的人,即使從馬上摔下來,也不可能會中風的!」 哈吉泰道:「兄弟,原來你就是雪山飛龍夏老王爺的後人,那就難怪了,夏老王爺的許多英雄事蹟,現在還為人念念不忘呢!」 夏志昌笑道:「大哥,我可不知道,對於我的身世,老師父一直都沒說,我要找到西寧平戎驛去找我叔叔夏維洛,聽說他在那兒做官。」 哈吉泰道:「夏維洛,是真的嗎?」 「真的,老師父就告訴了我這個名字。」 哈吉泰道:「這就怪了,夏維洛是語政事務所的委員,伹也兼八大王府的總管,也是現任攝政王的弟弟。」 「攝政王也是我的叔叔?」 吳長勝沉下臉道:「但他不是你父親的弟弟,只是同一族而已,他們兄弟兩個人窮途潦倒,落魄得都快餓死了,來投奔你父親,你父親對他們恩重如山,讓夏維洛充當了八王府的總管,那知道這個傢伙虎子狼心,恩將仇報,居然陷害你父親。」 孫小琴道:「老爺子,這話還不能說得太肯定,因為你並沒有證據。」 吳長勝道:「我當然有證據……」 「什麼證據?」 吳長勝看了看夏志昌一眼,歎了口氣道:「算了!珠瑪大喇嘛或許比我更清楚,他要少爺去找夏維洛去問明身世,或者還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內情,因此我不說了,讓夏維洛去說吧!」 夏志昌道:「那我們快上平戎驛去吧。」 哈吉泰道:「夏維洛的事務所雖然在平戎驛,但是要找夏維浴卻不必去了,他就在西寧城內。」 「什麼地方?」 「八大王族有個聯合辦事處,專門處理漢蕃之間的事務,夏維洛就在那兒坐鎮著,不過,兄弟,我不主張你直接去找他。」 「為什麼?」 「因為懸賞十萬兩銀子要殺死你的人就是他。」 眾人又為之一愕。 吳長勝道:「他們兄弟兩人狼狽為奸,還會有什麼好東西。」 「不是攝政王要殺志昌?」孫小琴不解地問。 哈吉泰道:「八大王公都來了,夏維光自然不能明目張膽地殺死夏兄弟,只有授意他的弟弟代辦了。」 「難道別人不會想到嗎?」 哈吉泰笑道:「想到了沒有證據也是白搭,而且這件事並沒有太多人知道,只在幾個殺手的圈子裡風傳著,我是因為也表示過想賺這十萬兩銀子,才能夠摸到一點門路。」 夏志昌道:「大哥,你能確定是我的叔叔嗎?」 哈吉泰道:「沒錯,我把在西寧跟我接頭的中間人叫來問過了,我說我已經把你穩抓在手中,逼問他找誰要銀子去,他才說出來,我想是不會錯的。」 吳長勝道:「這麼說來,少爺,你的確要慎重考慮了,老和尚不知是在搗什麼鬼,非要你找他不可。」 孫小琴道:「會不會是珠瑪大喇嘛不明外務,不知道夏維洛跟攝政王之間的關係呢?」 夏志昌道:「我想不會,老師父雖然不出宮,對宮外的事卻十分明白。他不告訴我自己的身世,說要我找到我的叔叔後去問明,相信必有深意。」 哈吉泰道:「我也想大喇嘛不會胡亂作決定的,最重要的一點是要證明夏兄弟的身世。」 夏志昌道:「這是怎麼說呢?」 哈吉泰道:「兄弟,你的身世大致是明白了,如果只為了讓你知道自己的來歷,那自然夠了。但是你的身分還關係著八大王族的統治權,就必須要進一步的證明。」 吳長勝道:「少爺的形貌和故主一般無二。見過老王爺的人,一看就知道,還要什麼證明!」 哈吉泰道:「老叔,證實一個王族的繼承人,可不是這麼簡單。更別說是八大王族那樣一個大族了,就是我這個小小的部族長,一直都跟族人在一起,家父過世後,我也必須拿出先父授統的信物,才算是正式繼任了族長的地位。」 夏志昌道:「大哥是什麼信物呢?」 哈吉泰道:「是一塊破碎的木頭,上面刻了很多的花紋,我十歲時,父親很隆重的交給了我,叫我找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說如果我有一天要擔任族長時,必須要拿出這東西來,才能正式為族人承認。」 「一塊破碎的木片,也能證明什麼嗎?」 哈吉泰道:「你別看不起一塊木片,關係很大,而且是獨一無二的,最重要的是上面的花紋。我父親在我十歲生日那天,召集族中的八位長老,把一塊木片放在火中烤焦了,蓋上自己的族徽,然後用刀切成了九片,由八位長老各自保持一片,自己留下最中央的一片。」 「以後一定要九片木片湊在一起,才能拚成一個完成的花紋。」 「這倒不一定,因為那些長老都是一支小部族的首領,有時會遷投到別的部族去,我保存的這一片卻十分重要,因為我是最中間的一片,跟其他八片都有關連。我必須要取出木片,跟他們的拚合,才能得到他們的擁戴,否則的話,他們不會承認的。」 「這倒是一件很有心思的設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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