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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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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大家都為之然。連夏侯傑等人都感到不解,鐵冠真人又道:「我不是不重視武當的名譽,不過毀碑之咎,責在武當,首先是小徒先得罪了你們,其次你們毀碑的動機並不為報怨,而是為了測驗一下貧道的實力,能否與魔心聖教一抗,我自然不能認真。好在誤會已經冰釋,今後我們應該同心協力,共禦外侮才是正理。」 這番話振振有詞,入情入理,如果不是他誤把杜素之看成梅鐵風露出了破綻,誰也不會再去懷疑他的身分了。 鐵冠真人把臉轉向武當諸人道:「這雖是我的決定,但你們也有權表示意見!」 淩無咎默然無語,奎木道:「解劍石為武當威信之象徵,今後武當將何以立足于武林!」 錢冠真人淡淡一笑道:「那是一個小問題,我不能以門戶之私,破壞天下團結大局!」 奎木詫然道:「小弟不明白掌門人的意思!」 鐵冠道:「魔心聖教已經在少林開始了行動,雖然沒有成功,但少林掌門人無垢大師已因此受了內傷失去功力……」 風無向立刻急聲道:「這是極端秘密的事,掌門人怎可當眾宣佈!」 鐵冠真人從容地笑道:「沒關係,我門下的人個個都靠得住,絕不會洩露出去,而且不告訴他們這件事,我的措置就無法使他們甘服。因為令師失去了功力,我必須一力承擔對抗魔心聖教的重任。等一下我就要派遣急足,通知武林各大門派,叫他們集中全力來共赴時難。」 奎木哦了一聲道:「原來掌門人將要擔任武林盟主!」 鐵冠真人笑道:「話不是這麼說,不過中原武林以少林與武當聲勢較盛,遇到這種大事時,我們該多出一點力。少林無垢大師既然因故受傷,我的責任將更重了。」 奎木道:「那當然了,掌門人必須表示謙容的風度,才能使天下歸心!」 鐵冠真人道:「歸不歸心是另外一回事,要取得大家合作,我們只有受點委屈,如果我連一點小事都不能容忍,還談什麼合作呢?」 奎木道:「掌門人是打算將大家都請到武當來?」 鐵冠真人道:「不錯!我有這個打算。此地正當中心,與各地聯絡方便一點,我想以半月為期,一面集合中原同道,一面通知魔心聖教,跟他們在此地作一個總決算!」 奎木道:「那時間已經很迫促了,我們要立刻著手準備!」 風無向道:「半個月集中各地的人力足足有餘,問題是如何通知魔心聖教……」 鐵冠真人道:「你不是說他們已經進關了嗎?」 風無向道:「少林的眼線是如此報告的。可是他們進關後,立即分散得不知去向了!」 鐵冠真人微微笑道:「這一點貧道還有把握,武當的眼線耳月分佈很廣,而且深入各地,只要魔心聖教入了關,三兩天內,我一定會得到確實消息,通知他們屆期赴會絕無問題!」風無向望望夏侯傑,然後道:「掌門人如此決定,小侄自然遵守,但不知掌門人對小侄有何差遣?」 鐵冠真人道:「差遣二字不敢當,令師無法行動,你就是少林的代表了,這段時間你就留在本觀商量一下應付之策,請令師第回去一趟,把少林的高手邀來即可!」 風無向點點頭道:「小侄遵命,而且小侄臨行之際,家師已作準備,全部的人都集中待命,小侄只鬚髮個信號,就可以把人召集來此。」 鐵冠真人道:「這怎麼可以,無論如何,貧道也應該發個東貼,派專人送達令師處才合武林禮數。」 風無向道:「不必了,小侄現握有掌門令符,足可代表家師執行一切事務。」 鐵冠真人笑道:「貧道對其他門派也要如此做,如果單缺少林一門,對少林顯得太不敬了,這一點賢侄不必客氣,貧道總不能如此不懂事。」 淩無咎恭身道:「天下武林,精英集武當,解劍石碑毀而未立,似乎不太妥當吧!」 梅杏雨道:「我奶奶準備向貴派開山祖師的神主前道個歉後,請貴派得立新碑。」 鐵冠真人道:「不必了,解劍石即使不為梅老夫人所毀,貧道也要親手毀了它。」 這下子連奎木也直了眼,問道:「為什麼?」 鐵冠真人道:「為了這塊碑,武當得罪了不少武林同道。現在又要以武當為基地,集合天下武林同道前來,如果解劍石不除,他們勢必要徒手登山,恐怕很難取得大家的同意與諒解。毀碑已為必然之舉,梅老夫人代勞了,貧道十分感激,正想借此昭告天下,武當已取消瞭解劍的陋習。」 淩無咎抗聲道:「這斷然使不得,如果解劍石取消了,武當的地位一落千丈。」 鐵冠真人冷笑道:「碑石是死的。如果沒有人力作為後盾,誰會對塊頑石產生敬意,我已經與梅老夫人三度論劍,幸勝一著,梅老夫人也認輸了。」 杜素之道:「老牛鼻子,你勝了就勝了,可別欺人太甚,否則老婆子還要找你鬥到底的。」 鐵冠真人笑道:「那沒關係,可是現在我們別鬧意氣,對外我絕對給你留面子,只說不分勝負,只是為了共顧大局,武當自動撤毀此碑,這樣該對得起你了吧!」 杜素之沒想到他會有此一說,只得道:「老婆子可不稀罕這個空人情,輸就輸,用不著你替我充面子。」 鐵冠真人笑道:「老夫人肯受點委屈,事情就更好辦了。只要老夫人肯承認這次論劍結果,當撤碑之舉,對外更好交代了,無咎師弟侍候上香。」 淩無咎只得過去,點燃了三柱清香雙手捧著,鐵冠真人整理衣袂,起立接過。默禱片刻後,交給淩無咎插在銅爐中。鐵冠真人回頭道:「我已向祖師真人在天之靈告過罪,取得敘允,這件事就此結束,無咎師弟,你立刻派人將半截殘碑挖出來毀去,然後招待各位貴賓到客舍休息。我回去寫信邀告各大門派,儘快送出。從現在開始,武當將有一陣大忙,你們多辛苦一點吧!」 說完朝客座上點點頭回身走了,把眾人都怔在殿中,不知如何是好。 淩無咎向夏侯傑等人看了一眼,拱手道:「各位請隨貧道往客舍休息去吧!」 梅杏雨道:「誰稀罕住在這裡,我們自己有家。」 風無向也道:「梅老前輩祖孫居此多有不便,她們的家就在附近,道長就不必客氣了!」 淩無咎低聲道:「各位先到客舍去坐坐再說!」 眾人見他眼睛裡不斷在示意,遂不再堅持,跟著他出殿,奎木跟上來道:「師弟,掌門人叫你挖碑去,引賓之事由愚兄來代勞吧!」 淩無咎冷冷地道:「那方殘碑已經沒有價值了,隨便叫個弟子挖一下就行了。至於司賓之事,乃小弟專職,毋庸師兄操勞!」奎木怫然道:「你是說我不夠資格司賓!」 淩無咎仍是漠然道:「不錯,客舍在偏殿,師兄身為長老,照例不應進入,這是掌門師兄的令諭。師兄如果對這個職務感興趣,可以先向掌門師兄請示,取得手令後,再來接替小弟不遲!」 奎木見他當著客人給自己難堪,正要發作,忽然一個年輕弟子過來道:「師叔!掌門人有口諭轉示,司賓之職由淩師叔專任,師叔一向掌管交犢,掌門人要寫信,請師叔過去商榷一下如何措詞!」 奎木怒哼一聲,氣衝衝地回頭走了,淩無咎將眾人引到偏殿的客舍中坐下。歎了一口氣道:「各位都看見了,這個人絕非掌門師兄本身……」 風無向道:「小侄奇怪他何以會變得如此近情理了!」 淩無咎一歎道:「那是我自作聰明,我聽了你的剖析後,故意測試他一下,不通知他而擺出盛儀,他一開始雖然露了一點馬腳,但是此人心計極工,居然用這個方法搪塞過去了!」 夏侯傑道:「他應付得十分得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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