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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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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新獰笑道:「我當然要試,而且我給你一個保證,在你的鬥志沒有消失之前,我絕不向中原發動攻勢。」 夏侯傑鄙夷地道:「你的保證等於是放屁!」 赫連新沉聲道:「這次我對著西門玉提出保證,假如我未能履諾,就讓他殺死我。」 西門玉一怔道:「教主怎麼對弟子立誓了呢?」他剛才只是昏死了,醒來後神志還很迷糊。 赫連新冷笑道:「你不是早就盼望著這一天嗎?假如不是我控制住你的生命,你早就對我下手了。而且我知道你作了許多安排,只等把我身邊的解毒散弄到手……」 西門玉聞言臉色一變。赫連新笑道:「你別心急,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而且我還很欣賞你的作為,如果你沒有這種打算,就不配作魔心聖教的繼承人了。」 西門玉低下頭道:「弟子無非秉承教主的教誨……」 赫連新大笑著從貼胸處取出一個小紙包丟過去道:「解毒丹在這裡,服下去後,你可以放心施為,不必再每三天向我領取一次次的解藥了。」 西門玉拾起紙包道:「弟子敬謝教主之恩,有生之年,弟子立誓忠心不二。」 赫連新道:「其實教主遲早會傳給你的,只是你操之過急而已。這解毒散的配方,在外麵包紙上,可得小心保藏,別給人家得去了,魔心聖教的全部命運都在這小小的一張紙上。我收藏著這份東西,終日提心吊膽,給了你,我倒是了卻一樁心事。」 西門玉慎重地收了起來,赫連新又道:「你最好常常換地方,如果被人知道你藏在身上,只怕你一天都活不了。教中幾千名弟子,誰都在動這個腦筋。」 西門玉沉聲道:「弟子知道。」 赫連新又轉向夏侯傑道:「魔心聖教令出必行,就是在這張方單上。本教弟子入門之時,就服下一種最厲害的毒藥,以後每三天必須服一次臨時解藥,才能壓制毒性不發,而真正的解方只有教主才知道……」 夏侯傑哼道:「這是魔鬼的手段。」 赫連新道:「不錯,所以本教才命名為魔心聖教,手段雖毒,卻最有效,所以本教從無叛徒。」 夏侯傑道:「趙景雲又如何呢?」 赫連新道:「她是一個例外,因為她蠱惑了前任教主,也是我的師兄,把解藥弄到手服下去了,所以才能不死。不過她並沒有得到解藥的配方,所以無法動搖到本教的實力。」 夏侯傑想了一下道:「有一個溫玉芹跟著梅杏雨走了,她是否會毒發身死呢?」 赫連新道:「她如離開沙漠,就只有三天的壽命。」 夏侯傑道:「那毒藥在沙漠中沒有效嗎?」 赫連新道:「也不是,沙漠上由於氣候特殊,毒性可以維持到一個月才發作,可是本教弟子若有叛教的行為,只要不離開沙漠,一個月內必會被本教擒獲繩以教規,因此他們可能不知道這個秘密。」 夏侯傑默然片刻道:「你肯把解方交出來倒是下了很大的代價。」 赫連新道:「不錯,可是我對你的倔強很感興趣,光是殺死你還不過癮,我一定要摧殘你的鬥志,所以寧可下這麼大的代價來跟你對拚一下。」 西門玉道:「教主為一個人耽誤東圖大計,似乎太不值得了,依弟子之見……」 赫連新正色道:「你錯了,魔心聖教以幾千人的力量去征服中原是不夠的,唯一的辦法是從心靈上摧毀他們的意志,才能真正地控制他們,我現在就是用夏侯傑作個試驗。」 西門玉道:「中原人不見得個個都是夏侯傑。」 赫連新道:「不錯,他可能是最堅強的一個,所以我才選他作為物件,如果能叫他放棄鬥志而自尋毀滅之途,那中原濟濟多士,非死即降,我們的霸業才能長久。」 夏侯傑朗聲道:「好,我接受你的挑戰。」 赫連新道:「那麼你過來讓我砍斷四肢。」 夏侯傑道:「笑話,夏侯某身上一手一足,你都必須化一份力氣才能得到它,不戰而得,豈非表示我放棄鬥志了嗎?」 西門玉叫道:「教主,他是在騙您殺死他。」 赫連新道:「夏侯傑不錯,你也不錯,你們都能步步為營,不肯上當,老夫豈會不如你們。你放心好了,我下手的時候會極有分寸,絕不叫他送命。」說著提劍走了過去! 西門玉又叫道:「教主,等一下。」 赫連新道:「還有什麼可嚕嗦的?」 西門玉道:「以夏侯傑此刻的情況,恐怕無法擔承這麼多的傷勢,萬一他因流血過多而死,教主豈非被他限制住了!」 赫連新道:「我會儘量小心,萬一他先死了,我也只好承認失敗,早點自尋了斷,由你去繼承大業了!」 西門玉道:「弟子此刻能力尚不足以當此重任,再者弟子身受教主厚恩,也不能坐視教主一世英名毀於此夕!」 赫連新默然片刻,在胸前又換出一個小紙包丟過去道:「拿去!這才是真正的解藥跟配方!」 西門玉一怔道:「那先前……」 赫連新笑道:「先前那一包是假的,吃下去能叫你立刻送命。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必須對你也作一番試探才能相信你,夏侯傑受不了這種摧殘,你想得到,我又何嘗想不到,可是我故意糊塗,看你是否真心想讓我早點死!」 西門玉駭然道:「弟子怎敢再存二心呢?」 赫連新一笑道:「經過這番試驗後,我才知道你的真心,現在你有什麼別的辦法呢?」 西門玉道:「教主只有先制住他,帶回金鷹城,慢慢地折磨他!」 赫連新搖頭道:「不行,夜長夢多,這小子可不簡單,我非把他弄得四肢殘廢,無力反抗,才敢放心帶他走路。否則他可能又玩出別的花樣,而且他可以作點暗示,讓別的人殺死他,我輸了賭約事小,無法從他身上取得證明,貿然東進,那就太冒險了。我們必須要作萬全的準備,不打沒把握的仗。」 西門玉想了想道:「那臭瞎子身上還有不少靈藥,雖不能起死回生,卻可以保住他的性命,只要弄幾顆先叫他吃下去,就可以任恁教主施為了!」 赫連新大笑道:「妙極了!我就是這個主意,夏侯傑,你自己去找幾顆適用的吃下去吧!」 夏侯傑大踏步向喬莊行去。赫連新卻又攔住他道:「慢著,老夫不會這麼傻,給你自己動手,你如果不吃下去,反而借機毀了那些靈藥,豈不是給老夫添麻煩。」 夏侯傑的確是有這個打算;誰知赫連新老謀深算,居然又料中了,一他只有站住腳步道:「我如存心不吃下去,你還是白費心思。」 赫連新大笑道:「老夫把藥拿到手,只要你敢不吃,那算你小子有種!」 說著走到喬莊的屍體前面,先一劍挑開罩在臉上的長袍,彎腰正想取藥時,西門玉忽然叫道:「教主!小心!也許這臭瞎子還沒有死!」 赫連新事事謹慎,卻不料會在這個時候犯了大疏忽,喬莊在地下一躍而起,僅剩的一根金剛指筆直地刺向他的前心,指勁力沉,穿透了他的後背,由肩胛骨上透了出來。 赫連新負痛之下,奮力一推,先將喬莊推開,接著神劍一揮,硬生生將喬莊的一條腿斬落了下來。 兩個人都因極度的重創而同時倒在地下。然後又同時掙扎著坐了起來,喬莊一面在胸前掏出幾顆藥吞了下去,一面叫道:「夏侯傑,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你還不快殺了他們。」 赫連新雙眼圓睜,緊盯著喬莊,兀自不相信這臭瞎子怎能死而復活。喬莊厲笑道:「赫連新,你用外衣罩在我頭上,蒙住我的雙手,這方法的確惡毒,可是你突襲的那一劍卻不夠高明,你的劍鋒再偏半寸,就可以割斷我的喉管,可就是這半寸之差,反送了你的終……」 赫連新怒吼道:「放屁,老夫落劍之准,連半分都差不了,准是你這臭瞎子另外搞了什麼鬼!」 喬莊大笑著手指頸上的劍創道:「傷痕在這裡,瞎子雖然看不見,卻不會說假話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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