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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


  郝步芳冷笑道:「你不妨問問夏侯傑,他應該懂得厲害的。你若不是因為那一推而移開了原位,根本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

  梅杏雨立刻叫道:「大哥!你說!」

  夏侯傑怔了片刻才道:「照我所知道的情形來看,應該是這樣的。」

  梅杏雨的神色一松道:「那麼你是為了救我才進來的?」

  夏侯傑點點頭道:「不錯!我沖進來的時候,只是為了救你,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你會在劍中暗藏變化。」

  梅杏雨含笑地道:「那麼你認為我後來的一劍如何?」

  夏侯傑道:「精彩絕倫,如若不是你收手得快,我恐怕難逃腰斬之危。」

  梅杏雨繼續追問道:「假如你不出來,我會被她殺死嗎?她的劍能先我而至嗎?」

  夏侯傑想了一下道:「這可很難說,因為這僅是刹那間的差異,我事先沒作準備,所以無從體會。」

  郝步芳的臉色一陣激變,眸子中幾度射出凶光。

  可是她居然沒有發作,只是冷冷地道:「夏侯傑,你走吧,今天我也不想再找你決鬥了,可是下次再見面……」

  梅杏雨挺劍又撲上來道:「沒有下次了,今天你不把劍還給我,連明天的日子都沒有的。」

  郝步芳的臉上再次湧現殺機,手挺寶劍叫道:「姓梅的,我因為夏侯傑的緣故,才把解藥給了你們。你卻一再找我糾纏不清,當真以為我怕你不成。」

  梅杏雨的劍招將待遞出,忽然聽見她這句話,不禁接劍問道:「你說什麼?」

  郝步芳頓了一頓道:「沒什麼?」

  梅杏雨追問道:「你說為了大哥的原故,才把解藥給我們,我倒想問問清楚,你跟他非親非故……」

  郝步芳冷冷地截口道:「你跟夏侯傑又有親有故了?」

  二人正在僵持不下之際,忽然遠處天際冒起一溜青煙,如同一道青色的長虹彎懸長空。

  同時傳來隱約的馬鳴,這時魔心聖教中的弟子蜂擁而出,每人都是全副勁裝,如臨大敵!

  黃先青與梅鐵風以為他們又要聚眾圍毆,連忙抽劍備戰。郝步芳卻道:「這是教主的緊急召集令,我必須前往應召,你們有什麼問題,等會兒再解決吧!」

  說完也不等他們回答,回身率眾跨馬而去,梅杏雨自然不放她走,正待上前阻攔,卻被夏侯傑擋住了。

  梅杏雨急叫道:「大哥!你幹嘛又攔我?」

  夏侯傑道:「我們是為著整個魔心聖教而來的,找一兩個人拚命有什麼用。」

  梅杏雨道:「我不是拼命,是要奪回我的劍……」

  夏侯傑道:「目前你絕對奪不回來!」

  梅杏雨道:「你怎麼曉得?」

  夏侯傑輕歎道:「你手中那柄慧劍的來歷,赫連新已認出來了。」

  梅杏雨道:「認出來也沒關係!」

  夏侯傑道:「不!關係很大,魔心聖教的先祖在中原受挫之後,苦心積慮地創了幾式劍法,就是專對你那慧劍而用。所以赫連新見到慧劍出世之後,立刻叫郝步芳去練那幾式劍招。」

  梅杏雨道:「我不相信她新練的劍式能奈何得了我,剛才你不已經看到了嗎?」

  夏侯傑道:「不錯!我是看到的,郝步芳那些格式尚未成熟,所以你比她略勝了一籌,假如她把那些劍式練熟了,其後果就很難預測。」

  梅杏雨道:「那我們就更不該放她離去,不能讓她有機會練熟劍招。」

  夏侯傑忙道:「梅小姐!我的看法不同,我認為不但此時該任她離去,以後也儘量不跟她見面,更儘量避免與她交手。」梅杏雨一怔道:「為什麼?」

  夏侯傑道:「她所練習的劍式是專為對付你而用的,第一次交手時她略遜一籌,可能心中尚存畏懼。假如你多跟她動幾次手,使她有了練習的機會,其進境將更快,最後要制服她也就更困難了!」

  梅杏雨呆了一呆道:「那我的劍豈非永遠取不回來了?」夏侯傑道:「她給了我們解藥,在赫連新面前無法交代,我相信赫連新對她一定不再信任。情劍被我得回了,另一支寶劍定然不敢再交給她保管,我們就有機會取回了。」

  梅杏雨道:「假如赫連新將慧劍收回自用,豈非更難以對付了。」

  夏侯傑笑道:「這不可能,慧劍與那些劍式必須在女子手中才具威力,這是赫連新自己親口說過的,否則他也不會交給郝步芳了。」

  梅杏雨想了想道:「赫連新不會另外再找個女弟子嗎?」

  夏侯傑道:「這自然有可能,不過赫連新對人向來以奸詐為手段,即使是最親近的弟子也不脫這個範疇。郝步芳自然也學會了,她交出寶劍,決不會將劍招交出,赫連新就是換人,也不會再比得上郝步芳了。」

  梅杏雨瞟了他一眼道:「你怎麼曉得的?」

  夏侯傑笑道:「想當然呢!」

  梅杏雨道:「那些劍招是赫連新教給郝步芳的,她藏起來有什麼用呢?」

  夏侯傑搖頭道:「不!那些劍招是魔心聖教前代教主研練的心得,卻因為只限女子使用。我相信赫連新從未過目。因為他明知習之徒勢,卻很可能會影響他的劍術進境,所以絕對不敢冒險偷看的。」

  梅鐵風不通道:「幾招劍式怎會影響進境呢?」

  夏侯傑道:「魔心聖教的武功路數中跡近邪道,最容易受外務侵擾,所以我敢斷定他未曾偷學。」

  黃先青忙道:「這倒是確有其事,兄弟出身武當,雖是百門正宗,卻有許多禁忌,除了本門武功外,不敢兼修外務,也是為的避免走火入魔之故。」

  夏侯傑笑道:「郝步芳所以敢把解藥給我們,大概也是持著那些劍招僅有她一人得知,赫連新不敢怎麼樣處分她。」

  梅杏雨頓一頓才道:「大哥,你好象對魔心聖教中人的事知道得很清楚,我倒有一件事不明白,郝步芳為什麼要對你這麼好?」

  夏侯傑微怔道:「這個我自己倒沒有感覺。」

  梅杏雨道:「我在旁邊看得很清楚,她甘冒危險給你解藥,在劍陣中她身居領導地位,卻袖手旁觀,好像是存心放你闖破劍陣。」

  夏侯傑忙道:「沒有這回事,是我的主意動得太快,她來不及參加而已。」

  梅杏雨冷笑道:「她明知道你手中拿著情劍,怎麼會不加以預防。那些裝模做樣的動作,也許可以騙得別人,卻絕對騙不過我,因此我希望你有個解釋。」

  夏侯傑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從何解釋。」

  梅杏雨道:「我替你解釋吧,她愛上你了!」

  夏侯傑連忙道:「那有這回事?」

  梅杏雨冷笑道:「我是個女人,對女人的反應很清楚,若不是她愛上了你,絕不會對你如此客氣。」

  夏侯傑急得滿臉通紅道:「這怎麼可能呢?」

  梅杏雨一擊手中情劍道:「你有此劍在手,什麼事都可能了。」

  夏侯傑張口結舌,竟不知如何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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