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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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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玉芹道:「不錯!剛才那個死鬼故意將地牢與書房的位置顛倒過來,是想把你引到郝步芳那兒去的。」 夏侯傑籲了一口氣道:「那我叫她帶我到郝步芳那兒去時,她為什麼不肯呢?」 溫玉芹歎道:「她騙你在先,見你自動要去找郝步芳倒是大出意外,更不知如何自圓其說。」 夏侯傑道:「她只要告訴我實話就行了。」 溫玉芹搖頭道:「魔心聖教把人訓練得猜忌詭詐,以為大家都是一樣的,她想告訴你實話,又怕你不相信而殺了她,只有拚命報警以求自保了。」 夏侯傑搖頭道:「愚蠢,愚蠢!實在太愚蠢了,我一向不願意輕易殺人,更不會殺死一個赤手空拳的女子,她如告訴我實話,我絕對不會殺她的。」 溫玉芹道:「魔心聖教中人人如此,我若不是因為身受酷刑而覺醒了,定也會跟她一樣。」 夏侯傑道:「赫連新對人如此殘酷無情,為什麼你們會如此馴從他呢?」 溫玉芹歎道:「魔心聖教中人都知道那神像是憑空捏造,可是進入聖殿之後,面對那尊神像,不知怎的居然會從心中生出一種敬畏之心而不敢反抗。」 夏侯傑默然片刻才道:「赫連新真不愧為一代奇才,他這種控制人心的手段實在太厲害了。」 溫玉芹道:「所以魔心聖教的勢力能在西域如此穩固,每個教中的弟子明知身入牢籠,也許會永淪苦海而無法自拔,卻很少有人會生叛念,而且有很多人還拼命想加入本教而不可得。」 夏侯傑問道:「你們究竟貪圖些什麼呢?」 溫玉芹道:「權勢!教中的弟子雖然在思想與行動上失去了自由,可是在別的地方卻具有相當大的權勢,除了白駝派的勢力範圍外,本教弟子在西域各地都很受尊敬,操生殺之大權,予取予求,從沒有人敢反抗,為著這一點,大家才拼命想擠進本教來。」 夏侯傑憤然道:「這簡直是個假惡魔的組織,若是由它發展到中原去,真不知會引起多大的後患。」 溫玉芹道:「夏侯大俠!當今之計,你們先保全性命為上策,至於要想摧毀魔心聖教的勢力,恐怕還要經過一番努力,尤其要想在武功上勝過教主,更是難上加難。」 夏侯傑眉頭深皺地跟著她走到一處石室中,室門裝著粗如人臂的鐵柵,室內分為三個小格。 梅鐵風祖孫與黃先青各被關在一間鐵格中,由淡黃的燈光照著,神色憔悴,軟綿綿地臥倒在地上。 夏侯傑連忙舉起手中的寶劍,想砍斷鐵柵,把他們救出來。 溫玉芹攔住他道:「不行!這鐵柵是空的,裡面藏有毒水,噴出來能致人於死命。」 夏侯傑駭然止手道:「那要怎樣才能救他們出來呢?」 溫玉芹道:「把門上的鐵鎖砍斷,就能把門打開了,本來這裡還有很多機關,幸虧前天進來的兩個人把機關都破壞了,否則我們還很難到此地呢!」 夏侯傑心裡一動,對於那兩個人充滿了懷疑,很後悔沒向趙景雲問個明白,因此忙問道:「那兩個究竟是什麼人?」 溫玉芹道:「難道你不知道?」 夏侯傑搖頭道:「我若知道又何必問你呢?」 溫玉芹道:「那我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打著你與梅小姐的字型大小來的,武功很強,教主親自出手才把他們制住了,也是關在這地牢內,誰知他們居然破壞了許多機關逃走了。教主也發現奪得的聖劍是假的,因此十分震怒,認為是你們故意玩的花樣。」 夏侯傑問不出頭緒,只有暫時擱下,舉劍去削柵門鐵鎖,誰知那鐵鎖十分堅固,銳利的劍鋒砍上去,只削下一點鐵屑。溫玉芹急聲道:「夏侯大俠!你手裡的聖劍是不是真的?」 夏侯傑道:「當然是真的!假劍被西門玉帶走了。」 溫玉芹道:「這就怪了,這鐵鎖雖是精鋼所鑄,卻擋不住聖劍的利鋒,怎麼會砍不斷呢?」 夏侯傑又用刀砍了兩下,依然只能削下一些碎屑,他只得把劍交給溫玉芹道:「我的功力已失,勁道不足,你來試試看吧!」 溫玉芹接過劍來,振腕一劍,果然將鐵鎖砍斷了,打開鐵門後,她將劍還給夏侯傑道:「夏侯大俠,等一下你出去時,可千萬小心,別跟人動手,否則讓人知道你的功力不足,想離開此地就難了。」 夏侯傑苦笑著接過寶劍,溫玉芹已匆匆進入柵內,首先把解藥喂入梅杏雨口中,然後又順次解救梅鐵風與黃先青,過了約摸一盅茶的功夫,三個人都先後蘇醒過來,看見夏侯傑與溫玉芹在面前,覺得異常驚奇! 梅杏雨首先叫道:「夏侯大哥!你把魔心聖教中的人全殺死了?」 夏侯傑手搖搖頭,她不禁詫然道:「那你怎麼前來解救我們呢?」 夏侯傑手指溫玉芹道:「那是多虧這位大姐的幫忙。」 梅杏雨望望溫玉芹,失聲驚叫道:「咦,你不是……」 溫玉芹低聲道:「梅小姐……玉芹誤投歧途,幾傷殘生,幸蒙仗義援手,厚恩無以為報。」 梅杏雨連忙握住她的手道:「溫小姐!別說這種話,你身受之慘,任何人都無法坐視,何況我們都是女孩子。」 夏侯傑道:「梅姑娘等一下再說這些話吧,目前我們必須從速離開這個地方。」 梅杏雨望望他手中的劍道:「大哥!你的情劍又奪回來了,那還怕什麼,誰都不敢接你劍鋒。」 夏侯傑苦笑道:「能這樣就好了。」 梅杏雨忙道:「為什麼不能呢?」 夏侯傑知道她好性倔強,在此地吃了大虧,絕不甘心輕易言退,只得告訴她實情道:「劍雖在手,卻只能擺個樣子來唬唬人,幸好赫連新帶著西門玉離開了,郝步芳又深閉在密室練功,我們才可乘機溜走,否則……」 他說了半天,卻沒有說明真正的理由,梅杏雨自然沒有聽懂,詫聲問道:「難道這柄是假的?」 夏侯傑歎道:「劍雖不假,我們四個人卻因為餘毒未清,只能行動而無功力,不能再與人交手決鬥。」 此言一出,梅杏雨一怔,其餘二人也呆住了,各自在暗中運氣一試,果然是這個情形。 梅鐵風大叫道:「那怎麼行,老婆子甯死也不願如此離去,第一次是為了這小子再三要求,老婆子才裝著失手被擒,心中已感到是奇恥大辱,誓必洗雪不可。現在成了事實,而且連雪恥的機會都沒有了,還活著幹嗎?」 梅杏雨叫道:「我也不走了,我的慧劍已失了,再加上失去功力,那比殺了我還難受。」 夏侯傑急道:「留得青山在,一切才有機會,二位千萬不能因意氣之憤……」 梅鐵風怒叫道:「武林人爭的就是一口氣,否則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要走你走吧!」 夏侯傑聞言大急,黃先青比較沉著,他想了一下道:「梅前輩!我們還是聽夏侯兄的話吧,其他的失去了,總還有方法再找回來,唯獨生命則不然……」 梅鐵風冷笑道:「武當怎麼有你這麼一個貪生怕死的高徒,簡直是給你那牛鼻子師父丟人!」 黃先青坦然道:「晚輩倒不是貪生怕死,只是覺得死在這個地方,不僅於事無補,而且這恥辱永無昭雪之日,晚輩尚有師門,或許尚可寄望於他人,您二位卻……」 最後的兩句話倒是相當有力量,梅杏雨首先被打動了,連忙道:「奶奶!咱們家只剩兩個人,一起死在這個地方,有誰能替我們報仇呢,我們是死在魔心聖教的手中,更對不起我們埋在梅園中的那位先祖!」 梅鐵風怔了半天,才歎一口氣道:「好吧!梅家這次可是丟人到家了,此仇不雪,我真不知如何以為人。」 梅杏雨又道:「大哥!我們的毒還能解嗎?」 夏侯傑皺著眉道:「解藥是有的,不過和掌握在赫連新與他兩個門徒的手裡,只有慢慢地想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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