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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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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向外走去,赫連新又朝祁連山道:「祁兄不愧為仁義長者,舍生救徒,令兄弟佩服得很!」 祁連山鼓起彪目大聲道:「在我心目中,這些弟子門下的確比我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在你這種聰明人眼中看來,一定會認為太傻!」 赫連新冷冷地一笑,反問西門玉道:「你是否同意祁幫主的話?」 西門玉打了一個冷襟道:「弟子絕對同意。」 赫連新又冷笑著道:「那麼你處在危急的時候,不會盼望我會來救你了?」 西門玉連忙道:「是的!弟子若是無能自救,便是命中該死,絕對不敢希望教主做這種傻事!」 赫連新哈哈一笑道:「很好,你還算明白。」 西門玉惶恐地道:「弟子一直稟承教主的嚴訓,以本教的榮辱為第一,喪師辱名,死不足惜。」 赫連新向祁連山道:「祁兄聽見了,兄弟一向是用這種方法教育下一代的,因此祁兄想用感情來挑撥敝教弟子離心,恐怕不會有多大作用。」 祁連山怒叫道:「赫連新,你不要得意,你滅絕人性,用這種殘酷的手段來控制門下,絕對不會長久的,總有一天你會自食其果。」 赫連新冷笑道:「兄弟倒不耽心未來的事。目前有一件事,倒使兄弟十分為難。」 西門玉忙道:「教主有什麼為難的事,弟子願赴湯蹈火,願為教主分勞。」 赫連新笑道:「祁幫主這次是挾全派精華而跟我們決一死戰……」 西門玉道:「小丑跳樑,何足為論。」 赫連新笑道:「話不是這樣說,他是一派之主,照理應該由我跟他作個了斷,可是他斷了一隻手,我總不能欺負一個殘廢的人……」 祁連山不待他說完,氣得哇哇大叫道:「赫連新,你不要口頭說風涼話,祁某雖然斷了一隻手,還不見得真怕你,你下來,我們擠個死活。」 赫連新笑道:「這可是祁兄自己說的,兄弟本來的意思是想請祁兄略作休養,雖然不能使斷臂重生,至少也可以等精神好一點的時候再作商量。現在看祁兄如此心急,大概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祁連山大叫道:「不必,你心裡想什麼我還不清楚。你以前對我那樣客氣,無非是怕我的神雷掌法是你們魔心陰功的唯一剋星,現在趁我受傷的時候,你正好借機會對付我,何必還說得那麼好聽呢!」 赫連新哈哈一笑道:「祁兄不愧高明,兄弟一點心思完全被你猜透了,兄弟倒沒有話說了,但不知祁兄此刻是否有興趣賜教?」 吳剛立刻叫道:「赫連新,你想乘人之危可沒有這麼容易,先把我殺了再說。」 西門玉冷冷地道:「殺你們這批飯桶,何必要教主出手,老實說一句,要對付你們幫主,此刻我也足可勝任,正因為他是一幫之主,教主才不好意思叫我出手……」 祁連山怒不可遏,厲聲大叫道:「小子,你過來,我不怕丟人,更沒有什麼身分講究……」 西門玉挺劍上前道:「幫主有意賜教,在下自然奉賠。」 吳剛一挺軟鞭,就想上前交手,祁連山大叫道:「滾回去,我還沒有死,由不得你擅自作主。」 吳剛道:「幫主,你這個時候怎麼能跟人動手,而且您怎麼能跟這種小輩動手。」 祁連山哼了一聲道:「不要你管,你回去。」 吳剛見祁連山臉色鐵青,真正地發怒了,不敢再違拗,只好不情願地回到原來的行列中。 祁連山朝赫連新道:「令高足不辭下愚賜誨,你有什麼意見嗎?」 赫連新想了一下道:「不行!祁兄!你是一幫之主,兄弟可不能讓一個小輩來侮辱你,還是兄弟親自領教吧!」 西門玉道:「教主!弟子自信不會輸。」 赫連新嘿嘿一笑道:「混帳東西,你當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看看你師妹的例子就明白了。」 西門玉不服氣地道:「師妹是想用冰魄珠制敵,才吃了那個虧,其實憑我所習的純正劍法也足可對付他們了。」 赫連新道:「你知道個屁,步芳是得到我的指示才那樣做的,否則她怎會那麼笨,明知武功穩勝對方有餘,幹嗎還要用那個東西。」 西門玉一怔道:「弟子不明白。」 赫連新一歎道:「那就叫你明白了也好,以後你繼我之後接掌本教時,也多長一番見識,我對白駝派如此客氣,的確是為了他們的神需掌功,因為那是純陽剛氣,恰為本教魔心陰功的剋星。 不過這不是絕對性的,功力在乎火候,這種功夫在別人身上不足為懼,祁幫主修為有年,他的掌功用出來,或許可以與我一抗,我是個慎重的人,本教的規條尤其有不准有喪師辱名的敗績,所以我必須謀定而動,非有絕對把握不出手。」 祁連山怒道:「所以你才安排了那個毒計!」 赫連新笑道:「不錯!這個安排只有我那女弟子一個人知道,而且在不久之前我才面授機宜,教了她那個方法。當然我也知道祁兄對於貴門下愛護之心,才可以因勢施為,果然達到了目的。」 祁連山怒哼了一聲,赫連新卻笑問西門玉道:「你知道祁幫主為什麼肯舍生救他那個門下嗎?」 西門玉一呆道:「弟子不知道。」 赫連新笑道:「任何一個門人,他都捨不得作此犧牲。先前他也有六個弟子先後喪生,他都能忍住不加動手,為何獨對這個吳剛卻如此器重呢?」 西門玉想了一下道:「或許是因為他把吳剛當作繼任掌門人選,所以他才肯拚死相救。」 赫連新點頭道:「對了!我們一生中的心力,只夠培植一個得意的傳人,靠著他去繼承門戶事業。現在你再想想為什麼祁幫主肯接受你的挑戰,而我為什麼不准呢?」 西門玉感動地道:「弟子明白了……」 赫連新道:「你明白就好,我一生心力也只培育了你這麼一個人才,以你目前的功力,即便是對方受了傷,也不見得穩操勝券。而且我相信他寧可拚著一死,也會想個方法拖著你同歸於盡。我的年事已高,不可能還有精力培養一個稱心的傳人了,所以我不能再讓你冒險。先前我一時大意,沒想到他們會留著一手斷魂血箭,害得你傷了一隻眼睛,現在我不能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更不能上人家的當,絕了本教的傳統。」 西門玉屈膝叩了一個頭道:「弟子當珍惜此身,以不負教主栽培之恩。」 赫連新擺擺手道:「算了,起來吧,你只要記得我禦下雖嚴,也不完全是個刻薄寡情的人。」 說完又對祁連山道:「祁兄,你我都是一類人物,大家的腦袋都差不多,因此,不必再在心計上分高低,還是在手頭上定生死吧!」 祁連山慘然一笑道:「赫連新,面對你這種城府如海的人,我還有什麼生路呢?」 赫連新笑道:「不錯,祁兄若是據守白駝本地,兄弟多少還有點忌憚。今天你率眾深入,恐怕連白駝派的根本都絕了,這可怪不得兄弟辣手。」 祁連山回頭對夏侯傑道:「夏侯大俠,趁著我還能拖住這個魔頭,請你護衛小徒,從速脫離此地。吳剛,你回到白駝山后,師母自然會對你有所交代的,只要你能好好用功,白駝派就不會滅亡,我們的血仇就湔雪有日。記住我的話,千萬不能逞血氣之勇。」 吳剛還來不及答話,夏侯傑忽然站起來,手按劍柄道:「祁幫主,我一直不輕易出手,就是怕萬一失敗,就無人能遏止魔心聖教的邪惡勢力,既然你有著制住他們的辦法,還請珍惜此身,讓我來對付他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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