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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八


  ▼第九章

  武當是這次劍會的主持人,他們認為蟬聯盟主的把握十分濃厚,所以先期趕來佈置一切。

  武當掌門鐵冠真人也興沖沖地趕采為愛徒掠陣。

  夏侯傑深恐徐文長利用那柄情劍多事殺戮,只得夜訪鐵冠真人,陳述厲害。

  武當自然不相信。夏侯傑不得已,只好亮劍求教,先折敗了黃先青,又折敗了鐵冠真人,武當見他只憑一柄普通長劍,即有如此威力,才相信了他的話!

  所以在劍盟會上儘量不讓別人與徐文長多接觸,卻不料闖出一個東門一方,武功之深,手段之烈,幾乎殺盡中原好手,所以他們才讓徐文長去制裁他……

  夏侯傑終於奪回了情劍,也得到了劍會盟主,可是由這柄情劍,卻又牽出了許多事故,而且再加上羅雁飛與漠北人熊穆居易的糾紛,梅杏雨與穆元標的離奇婚姻,以及羅君秋的身世等。使得這次劍會多姿多采,熱鬧異常。

  夏侯傑回到客棧中,心裡有無數感觸。黃先青與風無向已匆匆地趕了來。將他的房門拍得震天大響……

  夏侯傑聽敲得如此急,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戒備性地問了一句:「是哪位?」

  風無向迫不及待地道:「兄弟與黃兄都來了,夏侯兄請快開門,事情很緊急……」

  夏侯傑心中倒是一怔,連忙將門打開問道:「出了什麼事?」

  風無向歎了一口氣道:「果不出夏侯見所料,那和尚溜掉了,而且蹤影全無,兄弟只好來向夏侯兄請示!」

  夏侯傑沉住氣問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黃先青搶著道:「風兄送各位下山後,他替敝門四位師兄檢查了一下傷勢,說是趙景霞下手很輕,無關緊要草草留了一個方單,隨即告辭走了……」

  風無向跟著道:「那時兄弟尚未回去,這傢伙不知是朝哪個方向走的,下山的路只有一條……」

  夏侯傑一皺眉頭道:「這倒奇怪了!」

  風無向道:「這沒有什麼可怪的,他一定怕夏侯兄見到令師,所以才急著離開,以便阻攔……」

  夏侯傑搖頭道:「不!他假如要阻止我與家師見面,至少要等風兄回去,問清我的去向,因為萬里追魂行蹤無定,他自己若是找得到,一定早就去了,不會回到此地來。我料想他回來的目的,是想從我身上測明萬里追魂的動向,因而適逢其會,碰上了趙景霞……」

  風無向怔然道:「那他是為了什麼離開呢?」

  夏侯傑低頭沉思片刻,最後搖搖頭道:「我也弄糊塗了,黃兄,他臨走時說了什麼沒有?」

  黃先青道:「沒有!他只是向我打聽梅老太太的出身與武功淵源,我也不太清楚,僅將江湖上傳聞的告訴他,這些事大概與夏侯兄所想的沒有關係……」

  夏侯傑神色微動道:「梅老太太的武功淵源,江湖上傳說紛壇,莫衷一是,黃兄是否能說得詳細一點?」

  黃先青微異道:「夏侯兄跟她們如此熟悉,難道還不清楚她們的家世淵源?」

  夏侯傑道:「兄弟一共才跟她們見過兩次面,都是在極緊湊的場合,並沒有機會作更進一層的深談!」

  黃先青想了想才道:「大約在四十年前,正是家師最負盛名的期間,而且也是家師第一次應任劍會盟主。會後各家掌門在武當本觀小聚,有一個女子自稱梅鐵風找上門來,要與家師較劍。因為她連闖武當數道殿門。殺敗所有門下弟子,家師只得親自應戰,力搏百餘招,家師僅以耐力較長,略占上風,梅鐵風才悼然而退。從那個時候開始,她的名氣就傳出去了,此後梅鐵風經常挾劍四遊,所向無敵,因為她在四十年前,就滿頭銀絲如霜,武林公號曰之白髮龍女,兄弟所知僅限於此……」

  風無向接著道:「梅家世居篙山,與少林近在鄰處,可是她們的寒梅別莊門禁森嚴,很少有人前去探訪,家師為了避免與他們發生無謂的衝突,也約束門下不准到她們別莊附近走動,所以對她們所知極為有限!」

  夏侯傑想了想,問道:「她是從夫姓,還是本身姓梅呢?」

  風無向道:「寒梅別莊由來已久,莊中很少有男人,據說她們一脈單傳,歷來全是招贅夫婿上門。而且梅家的女子出嫁後,都是很早就守寡了。就以梅杏雨姑娘為例,人們就沒有聽說過她的父母是誰!」

  夏侯傑問道:「對她們劍法的淵源就有人知道?」

  風無向點點頭道:「是的,少林與寒梅別莊近在咫尺,也僅知她們從梅鐵風開始才對外宣佈會武!」

  夏侯傑默思良久道:「兄弟心中疑點甚多,卻因為找不到事實根據,未便妄回猜測,只有等以後再說了!」

  風無向道:「苦果和尚失蹤了,大概不會再回來了,夏侯兄是否還要繼續尋找尊師?」

  夏侯傑苦笑道:「兄弟根本不知道萬里追魂在什麼地方,想找也無從找起,因此兄弟想還是準備西行。」

  黃先青眉頭微皺道:「兄弟理應立即追隨左右,可是苦果和尚留下了一張方單,除了按時服藥外,還須每天用金針刺穴一次,敝門諸師兄弟俱已隨家師西返,目前只有兄弟一人懂得治法……」

  夏侯傑忙道:「黃兄儘管放心療治貴師兄好了。兄弟與風兄先走一步,我們還是依照原議,在長安會面!」

  黃先青沉吟道:「可是兄弟要半個月後才能動身!」

  夏侯傑一怔道:「會要這麼久嗎?」

  黃先青取出一張紙條道:「他在方單上如此寫明的!」

  夏侯傑接過紙條看了一眼,然後微笑道:「黃兄按照方上劑量減少一半,然後施以金針刺穴治法,只需三天,就可以將令師兄等治癒了!」

  黃先青一怔道:「夏侯兄也懂得治法?」

  夏侯傑莊容道:「兄弟所知不多,可是照方上之法行之,令師兄一年半載也好不了!」

  黃先青驚道:「那苦果和尚是何居心呢?」

  夏侯傑想想道:「他也許沒有想到我仍留在此地,所以開出這張耗時費力的方單。黃兄見師兄久治不愈,一定會來找兄弟,那時兄弟發現癥結,勢必要花個兩三月工夫才能挽救回來,他阻撓我的目的就算達到了!」

  黃先青不解地道:「西域之行是他要求夏侯兄的,為什麼又要故意耽擱夏侯兄的行程呢?」

  夏侯傑道:「這是他臨時決定的,相信必有用意,現在我對這個人愈來愈不理解,只好慢慢去探索吧!」

  黃先青想了想又道:「既是兩三天即可完事,夏侯兄能否屈駕等一下,萬一有什麼事,兄弟也可隨時請教!」

  風無向道:「是啊!反正我們去早了也沒有用,梅家祖孫回家辦事去了,繞道嵩山,也有個三四天的耽擱。而梅老太太要夏侯兄無論如何一定等她們同行的!」

  夏侯傑神色忽地一動,連忙道:「風兄,梅老太太臨去時所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風無向微笑道:「夏侯兄可能是被一連串的事情弄糊塗了,兄弟比梅家祖孫先離開,她們臨走說什麼兄弟怎會知道,不過兄弟還未走遠,還聽見梅老太太說什麼這件事極是重要,不但與她們有關,與大家也有關係……」

  夏侯傑一拍手道:「我想到是什麼了,風兄,我們必須立刻趕到篙山梅家去,黃兄!對不起,我們不能等你了,兄弟告訴你的法子絕對正確,方單上治傷的藥物是不錯。只是用量太重,服之反而有害,減半服之,三天內必然見效,那時你再趕來吧!」說著拖了風無向,飛步出店而去,風無向跟他莫明其妙地趕了一陣,忍不住道:「夏侯兄!我們真的是往蒿山去嗎?」

  夏侯傑道:「是的!而且必須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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