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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


  夏侯傑忙又問道:「趙仙子真是魔心教中的人了!」

  苦果點點頭。夏侯傑一指情劍道:「這柄劍……」

  苦果道:「趙仙子將它定名為情劍,你就以情劍視之,不必再去考證它的來龍去脈!」

  夏侯傑正色道:「這不好,假如它的確是魔心聖劍,我覺得應該還給人家,以免因之惹起爭端!」

  苦果一歎道:「你這個想法是好的,可是現在把情劍還到西域,可能會引起更大的糾紛!」

  夏侯傑一怔道:「他們志在得回神劍,把劍還給他們,不是全解決了,怎麼會引起更大的糾紛呢?」

  苦果道:「這柄劍在兩百年前曾經到過中原一次,在中原惹下無窮殺劫,結果被另一柄神劍所克,才安安穩穩地留在西域,假如落回魔心聖教手中,中原將重臨殺劫!」

  每個人都被他的話震住了,夏侯傑更是詫然地道:「這柄劍先前經臨過中原,而且還有一柄類似的劍?」

  苦果輕歎道:「是的,中原武林多變,對於兩百年前的事早已淡忘了。可是西域的魔心聖教對那件事十分重視,教主遞擅數世,依然耿耿在懷……」

  夏侯傑道:「大師請道其祥!」

  苦果安詳地道:「貧僧不是魔心聖教中人,詳細的情形說不上來,只知道兩百年前,魔心聖教在西域初創,教主獨孤渾曾仗此劍崛起一方,稱雄西域。他志得意滿之餘,挾劍尋覓中原,血雨腥風遍染江湖,結果激起一位隱名女俠的不平,跟他約訂中嶽少室峰一戰。隱名女俠不但將他殺成重傷,也將這柄神劍的葉上砍出一道缺痕!」

  夏侯傑忍不住舉起手中情劍一看,卻不見有缺疽,苦果道:「獨孤渾回到西域後,將那道缺痕刻成一句口文警語,誓不入關,這個「關」系指西行人口的陽關而言,至於這誓言的另一句,卻只有魔心聖教的教主能解……」

  夏侯傑自然對這個不滿意,立刻追問道:「大師知道的就是這一點嗎?」

  苦果道:「是的!不過魔心聖教近百年來苦研劍技。很希望能重入中原,再展雄風,大概總與那另一句誓言有關。據別人的猜測,可能那另一句誓言是指那位隱名女俠手中的劍,只有那柄劍能克制魔心聖劍的利鋒與妙用,魔心聖教可能是為了忌憚那柄劍,才不敢向中原騷擾!」

  夏侯傑頓了一頓才問道:「那趙仙子……」

  苦果道:「趙景雲是教主赫連新的師妹,與趙景霞分任右左大祭司,地位極高,所以才得保管這柄神劍。後來為了一件事與赫連新反目,她帶著劍私入中原。魔心聖教雖然極力搜尋她的下落,卻沒有想到她會到中原來,這次不知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夏侯傑毫不放鬆地追問道:「大師仍未說明何以這柄劍還給魔心教後,會引起中原的殺劫!」

  苦果輕歎道:「魔心聖教時刻不忘兩百年前的那件舊事,一來是懷念那場血洗中原的雄風,二來是不忘那場敗績,他們不敢重入中原,是忌憚那位隱名女俠的劍術,趙仙子帶劍到中原來,也是想會會那位女俠的傳人,結果未能如願,害得她也不敢回去,只得一直流落在中原,如果赫連新若知道那位女俠沒有傳人,一定會重入中原大鬧一場的!」

  夏侯傑道:「怎麼知道那位女俠沒有傳人呢?」

  苦果道:「趙仙子仗此劍橫行中原多年,也殺過不少人,卻始終未遇敵手。可見那位女俠一定與她的神劍都默默無聞地沒沒了,尤其是你現在仗著此劍,一舉而成為中原劍會盟主,足以證明另一支神劍未曾出世……」

  黃先青忍不住道:「這個推測頗有道理,假如夏侯盟主將劍還給了魔心聖教,他們知道此劍在中原已無敵手,自然會毫無顧忌地向中原進取生事。」

  苦果歎道:「趙仙子擔憂的也是這件事,所以主張你到西域一行,阻止東來……」

  夏侯傑怔然道:「我怎能阻止他們東來呢?」

  苦果道:「很簡單,西域的人不可論之以理,卻能屈之以威,施主仗著手中神劍,將他們打服了,他們自然不敢再來尋事了。」

  夏侯傑輕歎道:「他們教中的重寶流落在他人手中,無論如何都不肯甘心甘休的,屈之以威,焉能了事!」

  苦果默思片刻道:「魔心聖教的教主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威,殺赫連新一人,則儆其餘……」

  夏侯傑怫然道:「趙仙子要我殺死赫連新?」

  苦果低聲歎道:「趙仙子沒有這樣想,她雖然脫離了魔心聖教。卻也說不出這樣的話,這只是貧僧的建議!」

  夏侯傑道:「奪人之物,殺人之命,這種事做出來似乎有失仁厚之道,在下實難如命!」

  苦果微微一怔,半晌道:「貧僧是個出家人,說那種話也覺得有違本心,不過貧僧有一句極不中聽的話請施主三思,殺一人而安天下,其可為不可為?」

  夏侯傑默然不答,苦果又道:「劍還給赫連新,中原必無寧日,劍不還給赫連新,中原也不會清靜,除了殺死他外,施主另有善策否?」

  夏侯傑道:「他真會如此倒行逆施嗎?」

  苦果歎道:「貧僧對魔心聖教中人知之甚深,他們無論男女行事手段之狠,天下無出其右者,今天趙景霞就是一個例子,他們欲達目的,向來不擇手段……」

  夏侯傑不以為然地道:「趙仙子也是魔心聖教出身!」

  苦果歎道:「她也是近幾年才決心悔悟,當年行事之乖僻,說來也令人難以相信;而且她能一念成悟,也比教中其他人心地善良得多了,所以她才無法在教中立足,攜劍亡命中原,而且不肯將劍交回……」

  夏侯傑沉思道:「等我見到赫連新之後,再決定如何對付他吧,假使他真的象大師所說的那麼不近人情,我會考慮大師的建議的!現在我還有一件事想請教大師,那白駝派又是怎樣的一個組織?」

  苦果道:「白駝派是西域的另一個武林門派。設在白駝山,其實力與魔心聖教不相上下,從前兩家都還能互相容讓,現在卻到了水火不相容的程度!」

  夏侯傑又道:「有個東門一方大師可知道?」

  苦果道:「東門一方是白駝掌門人東門一正的弟弟,武功雖曰上乘,但比乃兄猶有不及之處!」

  夏侯傑道:「東門一方到中原來也是為了找尋趙仙子,倒底是什麼原故呢?」

  苦果呆了呆道:「這個貧僧不清楚!」

  夏侯傑道:「大師對西域各家的事十分熟悉,請問大師是也否出身西域?」

  苦果搖頭道:「不是!貧僧所知俱是趙仙子轉告,貧僧從未到過西域,現在貧僧已經把話都說明了。黃施主,請你把貴派四位道長送入靜室,貧僧好替他們治傷……」

  黃先青聞言轉身叫人去了。夏侯傑手指室內道:「白駝派的東門一方也在裡面,大師瞧瞧他的傷勢如何?」

  苦果頭也不轉地道:「他早就死了!」

  夏侯傑愕然道:「他只是傷了雙目,經過武當的療傷聖藥治療,斷無身死之理。」

  苦果一歎道:「趙景霞不會容他活在世上的!」

  夏侯傑道:「大師何以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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