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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第十章

  第二天上午,他們準時地出發了,趕到了東京車站,登上到札幌的火車,已經先有五六個滑雪的年輕人在車子裡了,嘻嘻哈哈的,還跟他們友善地打招呼。

  玉田真子也不知道這是否派來照應他們的同志,因為山下長官說了,將要派一批新人來支援保護他們,這批新人剛經訓練完成,尚未有工作的經驗,正好可作一次實際的演習,而使用新人的最大目的,就是不引人注意,歹徒們神通廣大,原有的那些探員,恐怕容易被人認出來。

  火車上因為有了這批年輕人,也增加不少活力,男男女女,唱唱笑笑,頗不寂寞,時間也容易打發,玉田真子開心地道:「真好,我像是又回到了學生的時代,年輕的日子真美麗。」

  美子笑著道:「真子姐,你現在並不老呀!」

  「不!老了,我已經過了三十歲!」

  「三十歲到四十歲的女性,該是最富魅力的年紀,許多性感明星,都是在三十歲之後才成名的。」

  「那是明星,不是一般的家庭婦女,明星們經過演技的磨練,懂得如何發揮自己的魅力了,因為他們有機會接觸許多男人,知道了如果在很多男人的眼光中,選擇一個共同的標準,而一個平凡的主婦,只能守定一個男人,好容易摸准了他的喜好,但他對你的一切都已太瞭解,失去了吸引力了。」

  美子笑著道:「是嗎!難怪我看浩二兄的眼睛,從出門開始,就在注意別的女人,很少看到你身上的,你的話還真有點道理呢?」

  駱希真卻笑著道:「不過車上的幾個小男生的眼睛,卻一直在真子的身上盯著,很受她的吸引呢?」

  浩二也是個十分風趣的男人,他哈哈地笑道:「那是幾個沒長大的毛孩子,看見她的大胸脯,懷念起幼時餵奶的母親,這是一種慕情呢!」

  玉田真子身形較為豐滿,胸脯特別壯大,浩二的話一說完,那幾個年輕男孩子固然感到不好意思,那些女孩子則吃吃地笑著,卻再也沒有人好意思盯著她的胸脯看了。

  玉田真子恨恨地盯了一眼道:「你呀!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說出來的話永遠是傷害人的。」

  「這怎麼算是傷害你呢,我是以最大的敬意說的,老實說,當年我也算是英俊小生,女朋友一大堆,有的多情,有的多金,有的美麗……」

  玉田真子居然同意道:「這倒不假,在大學裡,他是個風頭人物,既是棒球明星,又是高材生,許多女同學都為他發瘋呢?不知道他最後怎麼會向我求婚的,在我們宣佈訂婚的那一天,有三個女同學自殺。」

  美子呵了一聲道:「死了沒有?」

  「當然沒有,那三位小女生只是要表示一下她們失戀的心情,並不真正地想結束生命,所以三個人聯合起來,吃了一服安眠藥,發表了一篇共同的遺書,交給校刊的編輯,結果很快的被人發現,連灌腸都不必,只是昏睡了二十四小時而已。」

  「她們可真會開玩笑。」

  「可不是嗎?在校園中,那是件大新聞,她們三個人都以為比我更有資格成為玉田太太,結果都給我這個平凡的女性蓋了下去,她們感到很沒有面子。」

  美子道:「這真是豈有此理了,簡直是胡鬧,幼稚。」

  玉田浩二笑道:「可不是幼稚嗎?她們若不是如此的幼稚,我怎麼會放棄她們呢?從表面上看,真子的條件也許比不上她們,可是真子有內涵!內在比她們充實。」

  玉田真子道:「你別來瞎奉承,你向我求婚的時候,我們連一次約會都沒有過,也沒有兩個人單獨地談過話,你怎麼知道我的內在充實。」

  浩二指指她的胸脯道:「從這裡就看出來了,我也是深受它的吸引。」

  他的聲音很大,每個人都聽見了,哈哈大笑起來,玉田浩二莊然地道:「我說的是真心話,因為我從小是個孤兒,沒有領受到母愛過,所以我對代表母性的乳房特別有一種感情,那不是男女間的色欲之情,而是孤子對母親的孺慕之情。」

  美子道:「那你娶了真子小姐,只是娶一個母親而已。」

  浩二點頭道:「是的,結果也證明我的選擇沒有錯,她也許不能算一個十全十美的妻子,卻是個好母親,一直照顧得我很好。」

  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忍不住道:「浩二君,你們現在有幾個孩子了?」

  「我們才結婚三年,還沒有計劃生孩子。」

  「為什麼呢,你那麼崇拜母親!為什麼沒有小孩。」

  「小姐!我喜歡我的太太像個慈母般的照料我,可不希望她成為真正的母親,一旦她做了母親之後,她一定會把她們的母愛轉到孩子身上,我就會得到一個妻子而失去一個母親了,而我的太太卻並不是一個可愛的妻子。」

  大家又是一陣哄然大笑,當然誰也知道這是開玩笑,玉田真子幸福地偎在丈夫懷中,美子也依偎在駱希真的懷裡,卻低聲道:「駱!你注意到沒有,坐在我們後面兩排的那個男人,戴著付黑眼鏡的。」

  「看見了,那是個很嚴肅的人,從來沒笑過。」

  「他本來也跟幾個年輕人有說有笑的,我們加入之後,他就坐開了,似乎有意躲開我們。」

  「也許他是不喜歡人多呢。」

  「在浩二兄故意調侃他的太太,說了一個很動人的笑話,那個傢伙卻毫無笑容,這就是反常,反常的人,往往就是值得注意的人。」

  「浩二兄是故意說這個笑話的。」

  「是的,用一個動人的話題,講一些很有意思的笑話,這是我們警探的課程之一,用來測定周圍的人的反應,當有人故意回避時,就是那個人有問題了。」

  駱希真一笑道:「你們做警探的實在有一套。」

  「當然了,犯罪者的臉上沒有帶著記號,如何要從一堆人中,把犯罪者找出來,就必須要靠技巧了。」

  「這是你們必修的課程嗎?」

  「是的,我們在受訓時,都學過這些課程,」

  「那麼在我們右手對面的那一對青年情侶,恐怕就是山下長官派來支援我們的工作人員了,他們對那個男人似乎也十分注意,不斷地看著他,而且還低聲地談話商量。」

  美子一歎道:「我想也是的,他們究竟缺乏經驗,把工作流露於形色之間,不過慢慢地總會成熟的。」

  「你不打算給他們一點指點嗎?」

  「不必!事實上他們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我也經過這個階段的,我第一次出動的時候,比他們緊張得多,手心不斷地冒冷汗,臉色蒼白,像是在生大病。」

  駱希真笑道:「你怎麼能畢業的。」

  「慢慢地歷練,一個探員不可能一下子就成長的,總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磨練。」

  火車終於到了札幌,旅館中派了車子在車站接他們,那批年輕人住不起那樣豪華的旅社,他們住在青年活動中心,有一輛大巴士來接他們。

  大家嘻嘻哈哈地分手,還約定了明天一早在山上見。

  他們四個人乘了一輛豪華轎車,他們發現那個值得注意的男子也有一輛車子來接,是屬於私家的轎車,他一個人上了車,有司機幫他提行李,看路線,似乎跟他們是住在同一家旅館。

  千代美子和駱希真等到了旅社時,果然那個男子也下了車,卻有個很高大豐滿的西方女性來接他,跟他擁抱接吻,十分親熱。

  駱希真忽然道:「那個男的是飛刀手李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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