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風流鐵三角 | 上頁 下頁
二二


  「我保證不會,駱先生,我也是中國人,不會幫一個外國人來陷害你的,不久之前的事,我是沒辦法,因為我受了壓力,狙殺二位的行動失敗,他們就怪不到我了,不信你可以把我捆起來,留在這裡。」

  「我不能這樣做,因為我們是老百姓,沒有權利非法拘留人,不過我會找兩個人來陪著你,陳小姐,希望你能合作一些,不要離開她們,否則你就自討苦吃了,她們都是黑帶級的空手道選手,揍人很凶的。」

  他用電話召來兩個高頭大馬的女孩子,吩咐了一陣後,才帶著千代美子離開了。

  千代美子笑道:「你們的人手很充分呀!」

  駱希真傲然道:「我父親開設道場有十年了,門下的弟子有幾百人,經常都保持連系,有事都會來效力,我們不是一個幫派,但任何幫派都沒有這種實力。」

  「我以為中國的門派已經湮沒了,想不到你們還保留了這種精神。」

  「環境使然而已,處在這個時地中,善良的人必須合作起來保護自己。」

  駱希真還要打電話連系一些人,也要做一些準備,千代美子也要回到旅館去換衣服,因為她穿的是海灘裝,不合適到別的地方去。

  駱希真明知道她也要去連絡一下她的人,卻故意裝作不知道,把她送到旅館,只說一個小時之後來接她,自己也離開了。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駱希真才來到,換了一身唐裝,而千代美子居然也穿了西裝上身,齊膝蓋的短裙,是時下工作女性的打扮,背了個中型皮包。

  這兩個人走在一起很不倫不類,但是在香港卻不足為奇,上了車子,一直開向碼頭區。

  金鷹酒吧很大,也很好找,這時正是下午五點多鐘,還不是酒吧的營業巔峰時間,但金鷹酒吧中居然有了好幾起的客人,三三兩兩的召了吧女,坐在花車座中喝酒調情,駱希真找到了七八個自己的同門,心中略定。

  他這些同行都有良好的掩護,平時也都在碼頭上工作,而且也是金鷹酒吧的客人,不會引人起疑。

  他們找了付座位坐下,一個領班似的女郎過來,駱希真道:「我們是你們老闆娘阿珍的朋友。」

  「老闆娘出去了,不在此地。」

  「我知道,她遇到了一點小麻煩,自己不方便回來,要我們來跟板山老闆連絡一下。」

  「喔!那就請二位等一下。」

  她轉身走了,沒多久,換了個穿和服的日本女郎過來,深深地一鞠躬道:「二位好,我叫菊子,二位有何見教?」

  說的是日語,千代美子也以純正的日語道:「我們有重要的事,要見板山本義先生。」

  「板山先生正在忙著,二位可否告訴我是什麼事嗎?」

  「不能!陳小姐的事情很重要,必須面告板山先生。」

  「能請教二位的大名嗎?」

  千代美子不耐煩地道:「我們是警署的,陳小姐他們在淺水灣打架出了事,被抓進警署去了,因為我們以前跟陳小姐有點交情,才受她的托,來向板山先生報告一些事情,我們的名字卻不便奉告。」

  「是這樣嗎?小姐的日本話說得真好。」

  「我是外事組的,專門處理日本旅客的事件,日本話當然要說得好,板山君倒底在不在,你別浪費我們的時間,等一下警署的人恐怕就要來了,我們可不便在此地被其他的同事看見。」

  菊子一聽事情頗為嚴重,不敢再耽誤了,連忙鞠躬道:「這樣二位請稍候一下,我去請示社長。」

  她匆匆地離去了,千代美子把剛才的話又翻成英文,駱希真笑道:「你倒真會唬人,也虧你想得出來。」

  「我也是做吧女的,客人中經常有冒充刑事人員,想要吃霸王食佔便宜,我見過多了,自然也學會了。」

  「看樣子板山本義還留在此地,被你那樣一唬,大概非見我們不可。」

  「見了他你可得小心點,尤其他身邊的兩個槍手,一定要先制住他們。」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絕不給他們有拔槍機會,倒是你自己小心些,因為你是他們狙殺的主要對象。」

  「我也知道,我同樣是黑帶級的空手道選手,並沒有那樣好欺負的,何況我腿上還有一枝小手槍。」

  「你從那兒弄來的?」

  「我透過飯田組在此地的業務代表幫我弄來的,有人要殺我,我當然也要自衛的。」

  「今天在海水浴場的人也是飯田組的嗎?」

  「可能是吧!飯田組在香港有業務代表,接洽演藝人員的演出和交換表演節目等業務,那些都是正當的生意,不過他們也是很有辦法的人。」

  駱希真皺皺眉,千代美子道:「駱!請你相信我,你是我最知心的朋友,我不會犯法來拖累你的。」

  駱希真歎了口氣:「好吧!我把這一寶押在我們的交情和良心上,你可別便我失望。」

  千代美子很感動,捧著他的手,連連親吻不止,那也是十分敬意的表示。

  菊子過來了,再度鞠躬道:「社長請二位過去。」

  一直來到後面上了樓,來到一間房子前,菊子敲過門,卻是兩名穿著西裝的男子,菊子道:「橫山君,就是這兩位客人。」

  駱希真的服裝和美子的裝扮都是便衣員警的樣子,這兩個人的胸前鼓起,一看就知道別著槍,他們本來打算是要搜身的,但由於兩個人身份,便他們不敢造次。只有作了個請的姿勢,另一個人則推開內間的門,菊子退走了。

  駱希真進去後,發現這是一間十分氣派的辦公室,義大利真皮面的辦公桌,上面壓著厚玻璃板,放著幾項文具,都是高級的。

  板山本義是個留著小鬍子的中年人,穿著西裝,是典型日本人長相,牆上懸著兩把武士刀,裝飾很華麗,那刀想必也是十分鋒利的真品,而且掛在隨手可及的高度,可知不是單純作為裝飾用的。

  板山本義起立跟他們握手,居然用廣東話向駱希真道:「兄弟板山本義,二位請坐。」

  兩人坐下後,板山本義自己也坐下了,他的兩個保鏢則抱著手站立在他兩旁,面對著駱希真和美子,提防著二人有什麼行動。

  板山本義才笑笑又道:「聽說二位是阿珍的朋友,而且是在警署得意。」

  駱希真笑笑道:「不錯!我在刑事組,我這位女同事在外事組,阿珍跟我是中學的先後期同窗,她發了財,對我這老學長頗為照顧,所以她出了事,我也替她盡點心,跑來通個信,因為她說閣下是日本人,我唯恐語言不通,拉了這個同事來翻譯,沒想到閣下的廣東話如此通順,倒是多此一舉了。」

  板山本義也笑笑道:「敝人在香港做了幾年生意,也學會了幾句廣東話,但有些地方還是辭不達意,阿珍出了什麼事?」

  「她在海灘上跟人打架。」

  「那並不算大事,罰幾個錢交保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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