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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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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平一笑道:「除此之外,長孫家的人不必留此,你若是自己能辟靜修,早就該將門戶關閉了!」 軒轅奇的神色更為驚惶,楚平道:「你以人為食,已是罪惡滔天,但你為求活命,罪無可恕,情有可諒,長孫家中人卻明知其非,居然還以活人作為犧牲,則罪行更為加重一等,我非要活捉這個兇手,嚴懲不怠!」 洞外兩聲怒叱,沖進兩個人來,一個是老人,一個中年人,都是身穿青衣,手執長劍,楚平道:「若蘭,攔住他們,我要監視軒轅奇!」 朱若蘭不待吩咐,早已撤下雙刀迎了上去。 進來的這兩個身手的都不弱,攻勢也很淩厲,朱若蘭僅能招架而且,過手十來個回合後,朱若蘭漸漸打出火來了,正待施出天絕刀法,但是楚平卻喝道:「若蘭,不要傷害他們的性命,我要問他們的話。」 這番話使得那兩個人都為之一怔,然後那個老者哈哈大笑道:「令正若蘭郡主能贏得了我們嗎?」 楚平淡淡地道:「這個問題你們可以問軒轅奇去,他的答案會使你們較為相信一點!」 老者把臉轉向了軒轅奇問道:「軒轅兄,你能回答嗎?」 軒轅奇沉吟了片刻才道:「是的,楚平的話沒有錯!」 軒轅奇冷冷地道:「我修習的寒功,如果加意施為,可以在五丈之內,以寒氣傷敵於無形,所以我不必究研招式,那些對我並沒有多大用處!」 老者笑道:「軒轅兄既然對武功招式瞭解不深,因保知道我們會傷於郡主之手呢?」 軒轅奇道:「正因為我不精擅招式,所以我評定勝負,也不是以招式為准!」 「那軒轅兄是以什麼為准?」 軒轅奇道:「我根據兩個標準,第一是你們已經交手已經十招了!」 「不錯!兄弟相信已經絕對控制了優勢,再有十幾招,我們就可以把對方敝死于劍下了!」 軒轅奇道:「如果是在外面,我不懷疑這種話,但是在這個地方,如果二位在十招之內,還沒有殺死對方,那就一定會傷于對方之下!」 老者仍然不通道:「軒轅兄,兄弟不懂你的話,你不擅攻守招式,又憑什麼作此論斷!」 軒道:「憑他們比你們早到半個時辰!」 「那有什麼關係呢?」 「有關係,此地為寒泉所在,而且不能天光,周圍都浸沉在一種無形的寒毒之中,這種寒毒侵人於無形,十分厲害,尋常人一到了此地就會被凍僵了。」 「兄弟等二人何不是尋常人」 「不錯!你們好一點,但是你們練過武功,但也抵不住寒奇的內侵,二位已經接受到了寒毒的侵蝕,再耽下去,就受會到寒毒的影響,四肢麻木,逐漸僵硬。」 老者笑道:「兄弟等沒有異樣的感覺,而且因為動手力拼,反而感到全身發熱,甚至還冒了點汗。」 「我知道,二位在第二招就開始冒汗了,那正是寒毒發作的徽像,因為此處的氣溫,較外界寒上數十倍,那不是用力之敵,而是寒毒入侵,將體溫排出,才會這種現象,你們看看對方,十幾招力拼,耗力尤其於二位,卻一點汗都沒有。」 朱若蘭的確很正常,老者與那個年人言聞一震,兩人連忙運勁,四肢卻漸有麻之感,不禁驚道:「軒轅兄,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軒轅奇道:「我以前不是跟各位說過,千萬別進入到此池十丈之內來,否則必有兇險,怎麼說我沒有警告呢?」 老者道:「我們是因為你們已經進來半天了,並沒有軒轅兄所說的那麼嚴重,所以我們才進來了。」 軒轅奇想道:「你們以為我是騙人的?」 老者道:「我們沒有這麼想,只是想到別人能過去,且能呆半天,我們應該也沒問題。」 軒轅奇哼了一聲道:「你們既知楚平為如意坊的東主,自然也該想到他們一定擁有類似萬年溫玉之流的護身寶物!」 「他們有嗎?」 「當然有,朱若蘭有暖玉寶珠,楚平擁有烈火神珠,此二物的性能,較萬年溫玉更佳,他們自然不畏寒毒,但二位卻無此至寶,憑什麼進入此間?」 老者沉默不言,那年紀輕輕的中年人叫道:「軒轅大俠,我們是為幫助你而來的。」 圍轅哀笑道:「不是為殺我滅口而來的嗎?」 老者忙道:「軒轅兄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軒轅奇笑道:「因為你們沒有對我說實話,你們要我下手的那個女子,果然是長孫公子在江南結識的酒女,受了仇家的驅策,進京去訛詐國舅老爺的嗎?」 老者默然片刻才道:「軒轅兄想必經聽他們說過了,兄弟無法再強辯,不過軒轅兄也可以想一下,那個女子果真進京入宮,對皇后的影響太大了,而且也會危及到國老的地位,所以才出此下策。」 軒轅奇道:「我就不信,難道那女子生下了太子,就會危及到皇后的地位,我雖是平民,卻也知道廢皇后不是小事,必然在征得朝中大臣的同意。」 老者走前一步:「皇后失歡於今上,而且皇甫先生精于陰陽推算,知道今上籌不久,不出幾年,必須將駕崩,那時太子即位,母以子貴,皇后還有地位嗎?皇甫先生的卦像極靈,他算出帝氣生於金陵,一路北來,而且連那場雨都算定了,知道他們必將棲息寺中,才借重軒轅兄的大力,使帝脈消於無形……」 軒轅奇正要開口,忽地身子朝前一動,一支長箭無形息地在他的背上! 朱若蘭與楚平也為些愕失色,因為他們再也想不到會有這一支暗箭射過來,因為軒轅奇的背對著洞壁,全無通路,說什麼也不能射來這麼一支箭的。 軒轅奇十分痛楚,已經蹲了下去,那老者才笑到:「軒轅兄,你對皇甫先生的神機妙算佩服了吧,他在五年之前,就算准今日的一切,而且早你一步,來到這洞中,而且安排好一支伏彎,做好機會,只要我的腳一踩這個地方,就會牽動機關,射出伏弩。」 他移開了腳步,而且抬起了腳,讓他看見靴底上一柄三寸多長的兵刃,而他踏足之處,有一個小圓洞。 老者苦笑道:「軒轅兄,你我並無夙仇,這件事怨不得兄弟,我們倆都是奉命行事。」 軒轅歎道:「我並不怪你們,只是我不明白,長孫弘為什麼這樣對付我,當年若不是我救了他,他早已死在盜賊之手,我救他一家於盜窟之中。」 老者道:「這個兄弟可以解答,那是猜出來的,因為他不願意讓人知道曾陷盜窟之事,尤其是他現在身為國丈,而皇后也跟著一起被陷的,這件事如果讓一些人知道了,當庭參奏,可以構成廢後的。」 軒轅奇發出一聲獰笑道:「不錯!母儀天下的皇后如果曾經陷身盜窟,雖說事出無奈,到扣了是不可能原諒的。」 老者道:「當年群盜已無活口,幾個漏網的,也由我們去搜殺淨盡,只有閣下是唯一的人證了。」 軒轅奇默然片刻才道:「我明白了,這些做官兒的人真是不能交,心比我們江湖人還黑!」 「本來我們搜殺的物件就包括你軒轅兄在內,只是你的行蹤難以捉摸,武功又高,唯恐謀殺不成,反而泄了事機,巧不巧你自己投了來,太師之意是要在府中下手的,但是皇甫先生陰陽妙算,算到日後還有用你一次的地方,所以才讓你再活了五年,但也安排了你的死所!」 「那老匹夫,簡直是個妖怪!」 「這個你不能不佩服,皇甫先生精于望氣堪與之學,他早就看出江南有蟄龍之氣,但潛而未發,那股氣脈一直延展到寶林禪院後的地下,也就是這個地方,他埋下了一枚伏弩,正好釘死了龍脈,這是天象早垂,事情發展,果如所料,你不能不佩服!」 軒轅奇歎道:「我是真心地服了,沒認清長孫弘的為人,自己投去送死,我也認為,只是我替你們不值,皇甫和難道沒告訴你們這寒泉中的寒毒厲害嗎?」 老者道:「他說了,他不善武功,也不懂得什麼叫寒毒,但是他精於命占,說我們兩個在今天有血光之災,唯一讓解的方法就是殺了你,你死了,我們就有活路了。」 軒轅奇道:「你們身中寒毒,與我無關」 老者笑道:「軒轅兄,兄弟本來不信,現在才信了,寒毒有萬年溫玉可解,等你一死,我們取了你身邊的萬年溫玉,不就可以保全活命了嗎?」 「那個老妖怪,我也開始佩服他了,雖非閻王判官,卻沒有判人生死,絲毫不爽,只是他究竟沒有學過武功、對我的武功進境還不夠瞭解,那一支伏弩可以要我的命,但不一定在什麼時候要命,我假如再拖一下,二位的寒毒發作了,是否能趕得上呢?」 老者道:「很抱歉,軒轅兄,因為事關我們兩個人的生死,我們可不能再等了!」 說站移步向前,楚平與朱若蘭正待攔阻,那中年人道:「二位最好別干涉,我的腳下踩著另一顆按鈕,只要我一用力,這洞中埋著的炸藥立即爆發,大家都完了!」 老者也道:「螻蟻也會借命的,只要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我們都不想同歸於盡的。」 軒轅奇一歎道:「楚平我很抱歉,讓他們過來吧,他們取得溫玉後,還有一段調息的時候,二位趁早走,跟他們同歸於盡太不化算了!」 他跟那個中年人都走向的軒轅奇,而軒轅奇也突然發作躍起,把兩人擊得口噴鮮血,往上倒去。 誰也沒有想到軒轅居然還有攻擊之力,兩名太師府的武師倒地不動了,軒轅奇歎口氣:「我實在很不願意殺死他們二位,因為最近三年來,我受你們二位的照料不少,但這是沒辦法的事,但願你們不要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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