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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沒有試過,但是我相信一定可以的,不管它的質地何等堅韌,慢慢地割,一定可以破堅脫困的。」

  「那為什麼不現在一試呢?」

  「不行,現在困住我們的不是這網,而是我們的體力,你脫力未複,我為了搏殺那兩名到手,操作耗的體力更多,脫困容易脫身難,尤其是在水中,你又不會潛水,輕而易舉,又被人家抓去來了,養足精神,岸邊再說。」

  葛天香不再說話了,她很後悔自己的魯莽,如果不跳下江中,就不會有這些收葛了,她也知道此刻叫楚平丟下她一個人脫身是不可能的,說後悔的話更無濟於事,唯一的方法就是冷靜地應付,以及少再自作聰明,追隨楚平作脫身的準備。

  不過楚平的料事也並不全對,這條船並沒有停泊在一個僻靜的地方,相反地還泊在一個很熱鬧的碼頭上。

  計算一下行程,這應該是彭澤孫。

  晉代賢靖節先生陶淵明曾為彭澤令,沒做了幾十天,就煩於官場逢迎之惡習,不顧原為五斗米而折腰,掛冠而去,寫下了那篇傳育幹不朽的名作——歸去來辭。

  靖節先生不而官場習氣而去,世風並沒有因他的離去而所有更易,即使在彭澤孫也是一樣。

  這條大船一靠岸,就把附近的船都趕走了,前後左右,二十丈之外,不許有一條船,一個閒人靠近。

  然後才有人把他們兩人由水裡提了起來,一個長髮老者閉住了他們的穴道,然後伸手摘去了楚平的長劍以及一些零碎的物件。

  這個老人還算正派,對葛天香倒是沒有多事搜然後同時把他們裝進網裡。

  束緊網口飛身輕縱上了船上的桅杆頂端,那網上的網繩很長,他把繩頭穿住一個滑車中,下來後扯動繩索,把楚平與葛天香分置一網,高高地舉了起來。

  然後他才吩咐的擺了酒菜,從船艙中叫出兩個中年人,就坐在桅植上吃喝起來。

  這兩個中年人神情都很冷傲,抬頭看看頭上的楚平與葛天香,然後其中一個賀道:「恭喜齊兄,這下子可建了大功了,生擒了八駿之俊楚平與江湖第一美人。」

  先前那人笑道:「冷大先生太客氣了,兄弟只是在水上求營生,怎及冷大先生在陸上的赫赫盛名,這次能抓住楚平,一則是運氣,二則還是冷大先生的盛名下成全,如果他們不把點子逼到水裡去,兄弟萬難得手的!」

  被稱為冷大先生的那個中年人卻冷笑道:「齊兄不要客氣,我們冷劍堡派六名好手來攔截,他們,結果六名好手五死一傷,沒把人截住!」

  姓齊的中年人道:「冷兄又言重了,冷劍門在江湖赫赫盛名與兄弟網齊元萬寶難相比,的確值得敬佩,兄弟只是運氣好,恰好在水中撈大部分貴門下的功勞,兄弟不敢居功,在王爺面前,兄弟絕對會說明這件事貴堡出力很不少!」

  冷大先生道:「齊兄何必客氣呢,人是確為貴門所獲到的,敝兄不敢掠美,只是指定的了有兩個,目前只到手一個,還有一個希望齊兄讓一讓!」

  齊元連忙道:「冷大先生好說,王爺要的人死活不拘兄弟雖然逮住了楚平,但沒有立即殺死,吊在危杆上,就是想此作餌,把另一個點子也引來。」

  冷大先生淡淡地道:「多謝盛情敝兄弟就謝了。」

  齊元卻道:「冷大先生,不過我們也有言在先,人一上岸就是二位的,在水裡就歸屬兄弟負責。」

  冷大先生道:「冷大先生言重了,兄弟自知能為淺薄,不敢與貴堡爭執,所以只在水等候碰運氣,偏兄弟的運氣不錯等到了,怎能算是獨吞呢?這麼好了,來人如果在岸上概由貴堡負責,如果到了水中……

  冷大先生道:「齊兄有這麼大的膽量,將此浩浩江水一口吞盡嗎?這個範圍未免太廣了一點吧!」

  齊元道:「長江雖長,究竟難與莽莽神州相比!」

  冷大先生一笑道:「不管在那兒,齊兄碰上了儘管下手,敝兄弟不會怪齊兄撈過界的!」

  齊元幾乎想發作了,但是他實在惹不起這兩個傢伙,只得道:「大先生,二先生,我快網齊元的能耐喝不下一江水,但是在這條船上,兄弟自信還有招呼的能力,朱若蘭得知楚平被擒是一定會來拯救的,二位如果在岸上截住了她,兄弟不敢掠美,如果到了兄弟的船上!」

  從不聞口冷二先生忽然開了口:「敝兄人到了船上,你若截不住又如何說呢?」

  齊元道:「那還用說,只有煩兩位出手了!」

  冷大先生道:「老二,你怎麼能答應這種條件,全叫他得手,我們以後怎麼混!」

  冷二先生一笑道:「大哥!八字還沒見一撇,爭這些太無聊了,朱若蘭也不是傻,如果沒把握,就不太輕易間這條船,真要來了,就不會是省油燈,老齊以為她好吃,咱們就不動手了,不過,老齊,話說在前面,真到你招架不住的時候,咱們再出的時,就不止一個了!」

  齊元傲然道:「當然,我果真抵敵不住,自然連楚平也保不住了,二位有能力,盡客把人一起帶走!」

  冷二先生哈哈大笑,舉杯道:「老大,來咱們喝酒,別白辜了老齊的好意,這陳年女兒紅頗不易得,據說是他兒媳婦從娘家帶來的嫁妝!」

  冷大先生看著兄弟,忽然也會過意了笑了道:「老二說得對,這酒的確很名貴,若非同為擒住楚平,齊兄還捨不得拿出來請客呢,要喝趁早,再等一下子,或許他又後悔收了回去了。」

  齊元先前還在意聽到最的才覺話中有話忍不住道:「二位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等到回答,他自己也有所知覺了,因為此時他感到呼地一聲響,似乎是由腳底傳來的,忙問道:「這是什麼聲音?」

  冷二先生笑道:「好像是有人東西拿不穩,掉在船析上,沒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

  齊元道:「不可能,兄弟為了誘敵,已經在靠岸時,把人手都遣到岸上去埋伏了,船上再無他人!」

  冷二先生道:「那就是有人在船底了!」

  腳底下又傳來幾聲輕震,齊元大感著急,道:「大先生、二先生,恐怕是朱若蘭追了下來了!」

  冷大先生道:「朱若蘭只有一個,這水下最少也有兩個人,可能性不大!」

  齊元道:「二位早有知覺了?」

  冷二先生笑道:「不算太早,也不過是片刻之前,因為閣下說過侵。上的人概由你自理,我們就不便多管閒事了!」

  齊元一咬,正待入水阻止,冷大先生忽然道:「齊兄,如果朱若蘭上來救人,是個怎麼演算法?」

  齊元被這句話又打消了下水之意,沉思片刻,急地由腰間解下一枝短刀,把纜繩與鋪索都砍斷了,然後舉起一枝長篙,把船蕩向江心,然後才道:「二位如要上岸,此刻還來得及!」

  冷二先生卻怒聲道:「齊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齊元冷笑道:「船到江心再補漏,這是行的船的大忌,但是兄弟甯犯大忌,也不會叫人檢了便宜去,二位用這一手想把栗奪過去,可沒有這麼容易。」

  冷大先生道:「什麼?你以為這船是我們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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