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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王金鳳沒想到這顆珠子對藍天鵝所造成的打擊,也乎本能的揮劍反擊,她自知難逃一死,但是也想在死前撈點本,在藍天鵝身上留下點什麼。

  同時在一旁的王翠風也捨命抑劍沖過來,她知道來不及救姐姐只想把敵人也殺死,兩枝劍都砍中了藍天鵝,把他劈倒下來,其實這是多餘的,藍天鵝已經死了。

  王金風一腳踏碎那顆珠子時,就已經把藍天鵝的生命擠出了軀殼,只剩下了一具毫無生氣的行屍了。

  屍體倒了下來,身上的血卻流很慢,雖然劍傷造成的創口很大,但血卻是一滴滴地往外流著。

  沒有痛苦,沒有垂死前的掙扎,只是瞪著灰白的眼球,漠然地瞪著天空。

  王金鳳與王翠風相互驚視,她們都不相信藍天鵝會死在她們手上。

  而王金鳳的感受此深,她低頭看看自己胸有劃痕,對方的劍指向她胸前時她才揮劍上去,因此她做夢也想不到會是藍天鵝倒了下去。

  樓上一聲尖吼,撲下了一條人影,瘋狂地舞劍沖向了王金鳳,口中還拋出一連串的惡毒咒駡:「小娼婦,什麼時候跟藍天鵝勾搭上了,不要臉的小娼婦,居然跑到這裡來搶男人了……」

  王金鳳被她嚇壞了,連連退後,手中的劍也擋不住那一連串的攻擊,而一旁的王翠鳳也驚得忘了上前援救。

  朱若蘭卻電疾閃身進來,雙刀一場,擋住了她的攻擊,沉聲道:「太君,記住你的身份!藍太君咯咯厲笑似鬼般地吼叫道:「老娘還計較什麼身份,老娘還有什麼身分?」

  朱若蘭道:「太君,不管你的行止如何卑鄙可殺,在名份上你總是定遠候的院君……」

  藍太君叫道:「活見你的大頭鬼,老娘不在乎這些,老娘只要問問清楚,那小娼婦跟藍天鵝是什麼時候勾結的,這小娼婦,居然敢搶老娘的漢子!」

  王金鳳這才會過意來,不由也火了,朝地下吐了口唾沫道:「老虔婆,虧你這一大把年紀,還好意思說得出口,你的這個男人就算跪在姑奶奶的前面,本姑奶奶都懶得看他一眼!」

  「小娼婦你還想賴,老娘看得這清清楚楚,剛才明明已經刺中了,居然沒捨得殺死你,要不是你們有了一手,他會對你這麼好心?」

  這時,大家總算弄清了她發狂的理由,不禁又好氣又好笑,但又為她可憐。

  朱若蘭歎了一口氣道:「太君,你也看見了,藍天鵝是死在誰的手中的,如果王大姑他有私情怎麼會出手殺死他呢?」

  藍太君怒叫道:「老娘就是為這個才懷疑他們,憑她們這種劍法,十個也不是藍天鵝的對手,你別說是藍天鵝良心發現自求一死,老娘知道他很清楚,他那個人沒有這種良心。」

  楚平道:「老夫人,我可以告訴你,藍天鵝是怎麼死的,他在劍刺中王大姑時就死了,所以他的劍才停而不發,也因此他才毫無抵抗,中兩劍。」

  「那有這回事,出劍之前,他還是好好的。」

  「不錯!但我說的是實情,他是死在這顆珠子上的,他從上面跳下來,就是為搶這顆珠子,王大姑在他到手前,一腳踏碎了這顆珠子上,也就是踏碎了他生命。」

  藍太君看看地上的那顆珠子,滿臉不信地道:「這顆珠有什麼了不起的?」

  楚平歎道:「太君,你不知道這個珠子的價值?」

  「什麼價值,他當海盜時,手頭的寶貝何止千萬,一顆作壁飾的珠子能比他的生命還珍貴。」

  楚平歎道:「我很奇怪你會不知道這顆珠子的價值,珠子雖然不值多少錢,但是對他來說卻是珍逾性命!」

  「胡說!比這更在更好的珠了還多得很!」

  「這一顆不同,因為它是天礬樓上全部機關削器的總樞紐。沒有這顆珠子,整座天鞏的佈置都失去了作用,他對機關埋伏消息的裝置幾乎已入了迷,這你知道吧!」

  「不錯!他捨不得休養他的那個黃臉婆,就是想得到她家的機關之學,天現樓上的一切佈置都是從他老婆那兒偷來的,原來總樞紐就在這顆珠子上!」

  「就是這一點他不肯告訴我,難怪老娘一連發動了十幾道機關都不靈了,原來總樞紐被你們破壞了,咦!天觀樓上的機關是他最大的機密,對我都不肯透露半點,你們怎麼知道的?」

  這時繡香已經裡好了斷腕處的傷,由燕玉玲與天峰王妃扶出來,接口道:「是我破壞的。」

  「你!你是怎麼知道?」

  「自然是他告訴我的,你以為已經能控制他了,他對你這種惡劣卑鄙的行徑,同樣感到厭惡痛心!」

  藍太君的臉色變了,轉身一劍刺向地下的藍天鵝,朱若蘭忍無可忍,揮刀要殺她的時候,秀玉與秀如忽然都跪了下來懇求道:「郡主,請你刀下留情,寬貸太君一命。」

  朱若蘭及收住了刀,而藍太君也及時驚覺縱開了。

  秀玉在地下叩頭道:「太君,你算計了人一輩子,到頭來又落到什麼,藍老爺子以前是何等的英雄豪傑,也是為您累得如此以終,婢子等受他的授技之恩,求你放過他的遺屍吧。」

  藍太君的目中又冒出了火,厲聲喝道:「都是你們這兩個賤人吃裡叭外,還敢對我說這種話!」

  秀玉卻一昂頭道:「太君,我們兩人都是賣身藍府的奴才,這一點我們承認,但卻不承認吃裡扒外,我們身屆藍候府,因此我也該為藍候盡義,我們所作所為只要時候書有利,就無虧所守,您無權責備我們!」

  藍太君氣得白髮迎樹,想要過去殺她們,卻為楚平與朱若蘭所阻,只得叫道:「楚平,你們八駿友以俠義為本,地居然包庇這個叛主忘息負義的奴才!」

  朱若蘭冷冷地道:「她們並沒有錯,春秋之義之所在,是對事而不對人,儘管她們是一直侍候你的,但她們並不是你的奴才,賣身的代價以及養育她們的錢糧,都是定遠候府的,她們自然該忠於侯府。」

  「她們是我賣進來的。」

  繡香抗聲道:「老夫人,別忘了你進侯府的時候,只懷著一個不屬於老候爺的野種,何嘗帶來一分銀子。」

  藍太君怒吼道:「賤婢,不管我做過了什麼,在朝廷的旨意未到之前,我仍是侯府的太君。」

  繡香冷冷地道:「不錯,只是你要不守婦道,不存私心,候府沒有人敢不尊敬你,可是謀害了老侯爺,是為了不忠不久,私通藍天鵝,是為不貞,害死候爺與夫人是為木茲,意圖為你自己的兒子奪爵,愧對藍氏祖先于地下,是為不孝,一個女人所能犯的罪行,被你一個人占全了,你還有什麼面目自稱為太君,又憑什麼要我們尊敬你!」

  藍太君的目中已經充滿了殺機,繡香又道:「藍天鵝被你害得夠苦了,但你居然對他的遺屍加以戳殘,連最後一點人性也都沒有了。你的行為完全像頭瘋獸,居然還敢說別人叛主,忘恩負義,你怎麼說得出口?」

  藍太君被她罵得羞怒交加,全身都在顫抖,秀如道:「太君,婢子等剛才在郡主的刀下為您貸得一死,一是為報您這幾年來我們照料的情份,二是為了定遠候府的顏面,不想更多的醜聞,使小候爺蒙羞,您真要有一點廉恥之心,就請趕快走吧!」

  藍太君一震道:「小賤人,你說什麼?」

  「婢子是說您與藍天鵝老爺子之間的事,侯府每個人都知道,而且你們定情在先,而後才嫁給老候爺作繼室,老候死後,你們繼續來往,畢竟是可以原諒的,還有一些事情,則是不可原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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