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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楚平把擄來的兩名侍女交給裴玉霜和劉笑亭,自己卻繞到山后,等到天黑,才翻身進了別野,聽得前面人聲嘈雜,知道劉笑亭與裴玉霜已經配合行動了,遂在別墅中搜尋起來,可是他才踏進一間屋子,腳下一空,人已隨著一塊活板跌下了陪講。

  在開始往下跌的時候,楚平已經暗悔自己太大意,沒有問個清楚,不過此時失海無益,最重要的是保護自己不受傷害,所以他挺住了一口氣,使身子打橫,儘量減低下降的速度,同時更把劍向下直伸,腕力用足,使身子與那支刻成丁字形。

  約略地估計了一下高度,這個陷階約略有二十丈深,篤的一聲,劍尖首先著地,居然陷進去有半尺多深,不過他的人還是平架在空中。

  由劍刃著地的聲者以及刺的感覺,他知道底下是木板,平白無故使用木板作井底的很少除非是有一些特別的裝置,楚平慢慢地把身子放低,用腳尖試探了一下,這才暗自慶倖自己應付得宜!」

  因為他用腳尖試探的結果,知道這底層的木板上,釘著重重的利刃,間隔約在五六寸左右,就有一柄且都是刀尖向上的如果他留然下降的話,此刻就已經受傷了,因為他已試出那些尖刀十分鋒銳,他稍微用一點力氣,刀尖已利穿了他靴面。

  不過他的靴底都是特製的,在緊緊的厚布層中失了一層熟牛革,相當堅韌所以他能在刀尖上站了起來,每雙腳都踏著兩把到四把的刀尖。

  但他還是儘量提著氣,站穩了身子後,解開衣襟,有一個小夾層,這是他們楚氏的傳家寶囊,囊中的東西都很普通,但都是在應付危急被圍時最重要的用物,一個油紙密封的小火把子,分成兩截,上截在粗糙處一擦就能點火,下半截卻是以棉紗浸透了松脂而套昆的圓條,可供半個時辰的燃燒泉,另外還有一列小瓷瓶,放著各種性能的小瓷東瓶,巧妙安置在一條布帶上,密縫在腰間。

  楚平很少用到這些東西,但是今天卻終於真正用到了,他首先把辟毒珠含在口中,再劃著火把子,才發現自己是何等的僥倖。

  因為他首先看見的是那些倒插在的短刃,每把的刀刃都是藍汪汪的。

  那是浸過劇毒的特微,楚平知道,這個地井所以要這麼深,必然有著其用意,審用來對付一引進武功高手入伏後,都能提氣輕身,一定要有這種高度,才能使下隧時生量壓在匕尖上能刺破衣鞋,但對練成護身真氣的高手,這些刃板未必能具有作用,因此再加上染膚沾的劇毒,就能萬無一失了。

  偏偏楚平十分小心,他下降的威勢與方法,沒讓刃尖沾上一點肌膚,而且更照亮了一下,使自己看清了情形,沒有用手去摸過那些短刀。

  而且他更幸運的就是打開了那包專驅蛇的雄黃之精丹母,因為他看見了地穿四壁下有許多小穴,穴中游出了幾十條毒性極烈的鳥兇猛,饑餓時敢攻擊任何血肉之體,因為它們是我屬於猛殘的肉食凶物,而他看見的這些蛇兒更是餓的得很久了。

  雄黃丹母是萬蟲的剋星,它濃烈的氣味能令諸蟲避易,使得它們逃得遠遠的,可是蛇兒居然不死心,為了饑餓的所驅,在他身外三四丈處固守著,昂首作勢,口中紅信直吐,噓噓作聲。

  楚平學徒最重要的是先得解決腳下的毒刃,於是他用那枝鐵條,以極快的手法,挫斷了五六柄毒刃,空出一塊兩尺見方,能從容踏足的平地。

  這樣他不必再提氣了,可以運用內力把那些毒刃來作更多的破壞,好在他的劍是精鋼所鑄的來寬的一片圓形安全地帶了,楚平不再虛耗體力,因為很費氣力的事。

  他砍斷這些毒刃,完全是運用內勁,震斷它們的,而且他要利用這些砍下的毒刃去對付四的毒蛇。

  剩下的工作較為簡單了,他再在夾帶下取下幾枚隔毒魚皮所制的指套,套上了右指的手指,然後拈起那些斷刃,利用射鏢的手法,一枝枝的彈去。

  他的手法極准,每支一條,都是穿喉釘在七寸上,因為這些毒蛇昂首作勢向他,暴露出七寸,很方便地出手,被截斷的毒刃有三十一支,而那些毒蛇卻有五六十條之多,本來是殺不絕的,而且它們盤據在刀陣外圖,楚平如果追殺它們,要冒很大的險。

  但楚平用的方法很對,他用毒刃射殺了一半,血腥氣味刺激了另一半,使它們放棄了身具夢味的楚平,改以同類的屍體體為糧食。

  可是那些蛇是被他的毒兵刃所殺,身體已沾了毒質,除下的蛇兒沒有吃完同伴的身體,都毒發身死了。

  當最後的一條蛇兒停止扭動之後,楚平噓了一口氣,現在他的安全暫時是沒有威脅了,他可以開始高潮如何脫出這個陷阱了。

  這並不是一件很輕易的工作。

  楚平抬頭望上去,翻板的位置雖然找不到了,那倒不成問題,因為這是一個斜方形的陷講,底部寬約有十丈見方,頂端卻只有丈來大小,就像有一口四方形的深井。

  正因為義寬口窄,四壁斜得厲害。

  這各傾斜的角度見匠心,那使得隧底幸而不死的人無法騰脫困。

  如果用遊能術、壁虎功,那癸靠一口氣提起身形,以手掌一點吸力粘附在壁上,移身而上。

  雙掌的粘吸力很小,如果是在直當的陡壁上,還可以利用身子緊貼時的牽附力支援著了遂下來,但是在這種向內傾的斜壁上就用不上勁身子無法貼緊牆壁,光靠手掌的一點吸力是無法支持住體重的。

  楚平必需動另外的腦筋。

  這時候,他才明白了細時嚴格的訓練以及博群書的充實功夫是有多大的用處了。

  他發現了在十丈高處,兩壁的距離只有三丈來寬,保要在中間力,就可以頂端,但如藉口借力呢?他已經有了個計較,把那支專攻緊銳的鋼挫握在手中,又在腳下的木板中拔出兩截匕首的木柄,用劍削成了拇指粗細,長約三寸的木撅。

  然後運足了氣,猛地一越,身形射向一邊的石壁,將要到達時,他手上用勁,把鋼挫尖的另一端對準石縫中紮去,鋼挫刺進了石縫,總算吊住了身子。

  他再吸一口氣,雙掌緊貼石壁,用牙齒把鋼挫咬出來,迅速再用牙齒把別在肩上的一個木撅咬住,塞旱個洞裡。

  這是很吃力的工作,但是他計算很精確,恰好完成這些工作時,掌上的內力已盡,身子向下隧去,在下降時,他一掌把木撅拍實,這是計算准的行動。

  他在下隧到五丈處就頓住了,因為他在騰身前,已經做好了準備工作,把那擲細索綁在木釘的一頭上,細繩的另一端則捆在自己的腰上。

  這擲細繩是用來作強弓九弦的蛟筋,雖然細僅如麥杆,但柔韌可承千斤,彈性極佳,要不是如意坊富甲天下,也置不起這種珍物。

  被吊在空中就省力了,他慢慢攀上去到達木釘的位置,雙足一越,平射向對面,只有三丈來寬,自然一撅而就,把鋼挫再度力插入石中,身子蕩了回來,他拔出鋼挫,再來一次,這次則用單手吊住了。

  把身邊另一根木撅取出插在先前的洞中,再解下了腰間的蛟筋打緊了綁在這根木板上,終於成了一根橫在這蹭的吊索,楚閏吐了口氣。

  這根吊索是他脫困的借力了,他用雙手吊過去,來到中間,試試它的彈性,覺得很滿意,才放心地飄身落地,掉在掃平的圈子裡,首先捺熄了火把子,坐地調息。

  等到他真氣調勻時,再度騰身而起,選用吊索吊力與彈力,就可以二度騰身,到達頂端了。

  雖然還沒有成功,他已有相當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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