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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朱若蘭冰雪聰明,一聽藍人傑的話,心中已有幾分光景,於是笑道試探道:「小候,你這位祖母是庶進的吧!」

  藍人英仍是閉口不言,朱若蘭取出了身邊的密詔,打開給他看了道:「小候,你弄清楚,別做糊塗事」

  藍氏兄弟看了後神色微異,藍人傑道:「你不是……」

  朱若蘭道:「甯王是我父親不錯,可是我已下嫁楚家,這是在金陵我們救駕後所行聖諭,我父親隱有不臣之心風卻是忠於皇室的,所以才協同八駿誅奸逆。」

  藍人英道:「可是張公公卻不是這樣說的!」

  「張永是個混球,他自己做錯了事,我們是征西大元帥楊一清那兒把他抓來的,假如聖旨是假的,楊元帥會讓我們把人帶走嗎?」

  藍人傑道:「哥哥,不會錯了,征西大軍過境有久,現在正班師回朝,張永真要如他所說被人劫持的話,他應該向楊元帥求援的,怎麼會要我們幫忙呢?看來我們是上了他的當,被人利用了!」

  藍人英還是猶豫不決,藍人傑道:「哥哥!你真糊塗,別以為奶奶的主意,事情真要鬧起來,你是侯爵,責任要你擔當的。我一直在懷疑奶奶存有私心,連爹的死,恐怕都是她故意造成的!」

  藍人英忙道:「別胡說!」

  「一點都不胡說,爹早有預感,上了一道密疏,說如果你在十五歲前遭了意外,就請朝廷收回世爵,要不是那道密疏,你還活不到今天,前個月你滿了十五歲,奶奶忙著派人示請准註銷密疏讓你襲爵位,就怕你也來這一手。所以才安排你一次意外死亡,要不然她沒有理由要我們出來拼命的,藍福他們的武功比我們高,奶奶為什麼不派他們應戰。」

  藍人英流下了眼淚,藍人傑怒道:「哥哥,你就是優柔寡斷,為了一點愚孝,就不顧自己的責任了,我知道你是怕家醜外揚,那你為什麼不乾脆成全他們呢?」

  藍人英痛苦地道:「要不是為了你,我早就這麼做了。」

  藍人傑道:「你不必為我,想想死去的爹,再想想懸樑自盡的娘,你有何面目見他們呢?」

  「郡主,我求你一件事,無論如何,你要把我們送到京中去面詣聖上,把我們藍家一篇血淚秘辛奏明朝廷以求公斷」

  朱若蘭已經知道大概,點點著道:「世子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為你們申雪的!」

  遊人傑道:「如果我們不幸身亡,請你揭發一件事,我奶奶是店進的,她跟族叔祖藍天鵝有私情,我叔叔藍天暉是她跟天鵝祖的兒子,萬不可立為繼承人,我胸前有一封血書,是先母所留,可以為證!」

  藍人英大急道:「弟弟!你——」

  朱若蘭伸手拂開了他們的穴道:「好!把血書給我。」

  藍人傑手腳活動後,在胸前取出一個封套給廠朱若蘭,藍太君在車上看見了,突然身舉到暴擊燕玉玲一下子沒擋住,幸虧楚平及時躍身揮劍大擋住了她的攻擊,也救下了藍氏兄弟。

  朱若蘭雙刀揮舞,把藍氏兄弟護住了,同時道:「小候,你們看見了,你們的奶奶要殺你們呢!」

  藍太君目中噴火,厲聲大吼道:「你們這兩個忘恩負義的小畜生,居然敢勾通外敵來懺逆上……」

  藍人傑道:「奶奶這話從何說起,是您要來我們,我們可沒有對您有什麼不敬的行為!」

  藍太君道:「你們剛才跟朱若蘭那賤婢說了些什麼?」

  藍人傑道:「申述我們的父母身遭慘死……」

  藍太君道:「你父親是墮馬而死,你母親是失節偷了野漢子,被我撞破了,羞憤自殺的,我為了顧忌藍氏門據名譽,不加揭穿、對外宣稱她是全節守義自盡,小畜生,你不怕丟臉,我老婆子在還在乎不成!」

  藍人英忍不住喊道:「奶奶,您如果再要這樣誣衊我的生母,可就怪不行孫兒不尊敬長輩了!」

  藍太君揚劍進撲,口中還怒吼道:「小畜生,你眼中還有我這個祖母,還知道我是你奶奶,你五歲時死了老子,跟著你娘自己吊了頸,我把你們倆拉拔到這麼大,好容易為你請准了襲爵,你才當了幾天的侯爵,居然敢違抗我這個做祖母的了!」

  藍人傑道:「奶奶,您別以為我們是小孩子,什麼都不應,娘被你們逼死了,還留了血書,一直由繡香姨保管著,哥哥承繼候的那一天,她把血書給了我,上面說明了你們種種的陰謀,你想把我們都除掉,讓你自己的兒子來接承侯爵」

  藍太君發劍更厲,大聲道:「小畜生,你胡說什麼,給我都給我殺,殺了這兩個小畜生。」

  她身邊的兩名侍女也仗上前,燕玉玲與梅影忙發劍相投,而王氏姐妹卻合力抵住了先前與楚平交手的那名健漢,頓時陷入了混戰的局面!

  群俠這邊雖然人數上占了優勢,但是對方七個人,個個都技藝精湛,功力深厚,還真難以抵得住她。

  朱若蘭見狀忙道:「爺!你們抵一陣,我帶兩個孩子先走了,只要我們離開了,就不怕他們凶,定遠候藍氏的一門血淚、奪嫡、誣貞、迫孤多種種陰謀,有了兩個活口及一片血書,都可以揭發出來,只要我往朝廷把這些一呈,這些人個個都是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手很絕,果然使藍太君起了恐懼,可是她帶來的人又被纏住了,急得聲發嘯。

  藍人傑道:「郡主,我們要走的話就得趁快,藍天鵝送張永走了,如果被他趕了回來,可就遲了,他是奶奶的師兄,劍術內功俱臻絕頂……」

  朱若蘭招呼劉祖漢與天峰王妃道:「走!祖漢帶一個,五嫂帶一個,我們騎三匹馬先走」

  這五個人才上馬,忽然在路上飄落一個健梧的青衣老者,擋住了路」

  這藍太君喜叫道:「天鵝!你回來得正好,宛芬那踐人在死前居然留下了一封血書交給繡香保留著,這兩個小畜生都知道了。」

  老者正地藍天鵝,他聞言神色一變道:「血書呢?」

  「已經交給朱若蘭了!」

  老者又是一顫,朝朱若蘭道:「郡主,我們往昔無怨無仇,先前種種冒犯,乃是受了張永的蒙蔽,現在只請交血書,老朽也不會再對這兩個孩子怎麼樣,立刻帶了人離開,未知意下如何?」

  藍太君愕然道:「天鵝,你瘋了,我計畫了多年,好容易才等到今天,你這要殺了這兩小畜生。他們就有了血書也沒有用,張總監會幫我們的。」

  藍天鵝道:「張永自身都難保,還能幫我們什麼?師妹,你這件事實在做得糊塗,為什麼不問問就貿然侵犯八駿俠,犯下了滅門大罪!」

  藍太君一怔道:「朱若蘭是辰豪的女兒,甯王久存異心,張總監要我們在這兒代為監視,難道錯了?」

  「不錯!但是我們對近來發生的事太隔膜,郡主已下嫁楚大俠、是聖駕在金陵作主賜婚的,八駿俠數度救駕,扳倒奸党劉謹,欽封誅奸特使,無論王公欽相,僅受其節制,張永心嫉八駿俠權重,設謀傾害八俠,事敗被執,被你擅自作主救了下來,已經犯了大罪!」

  藍太君一怔道:「你怎麼知道呢,為什麼不早說?」

  藍天鵝道:「我為了入關練劍,有一個不聞世事,你對外成的事卻不該不聞不問的,要不是我出去問了一下,你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藍太君呆住了,半晌才道:「現在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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