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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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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只是勸葛女俠而已,答應與否那是她的事,楚施主又何必強出頭招攬呢?施主不妨問問葛女俠自己願不願意留下呢?」 群俠聽了無憂三傑之名,不禁為之一震,因為這三個人太難惹了,他們三人武功高強,招式怪異別具一格,為人尚稱方正,只是氣量極窄。誰要惹上他們,可就永世無寧之日了,因為他們向來聯合計動的,三個人配合絕佳,無論遇著多強的高手,在他們如此窮拼死纏苦鬥不休之下,也是難以招架了。 所以這三個人成名以來,從沒落過敗跡,所幸的是他們尚知自愛,對付的人中以邪道人物居多,正派所俠士除非是惹上了他們,否則他們也不至無故欺人的。 他們所住的地方稱為無憂山莊,於是就有人把他們稱為無憂三傑,這是個很有意思的外號,而且有一種意義與解釋。 他們的確夠得上稱無憂二字,因為他們把憂慮的事情給了別人,自己當然不必再發愁廠。萬沒有想到他們會跑到這兒來,一起消發為僧,難道是為了懺悔昔年殺人太多嗎?那也不是,他們真要是有避世修之意,今天就不會提出這個怪請求了。 楚平冷冷地望著他道:「我在未來之前,已經問過了葛女俠,她不願到宮裡去,那就已經夠了。」 了然笑道:「施主為什麼不再問問呢?心意會改變的,老衲就經常改變別人的心意的。」 楚平道:「可能,她因為你們無憂三傑的惡名而怕連累到我們而答應下來,不過她答應了也沒有用,我還是要跟你們拼一下!」 了然微笑道:「楚施主,八駿俠名久傳,從來也沒耍過賴皮,你可別一意孤行,連累了別人!」 楚平淡淡地一笑道:「你們常耍賴皮,終日死皮賴臉,居然享盛至今,我看著,所以要學學!」 說著連劍再攻上去,劍發如電,了然的禪杖上招式不弱,但是兵器太笨,長兵器利於遠攻,但是楚平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兩次都是突然出手,而且都是得到先機後緊追不懈,氣得了然哇哇大叫,拼命舞動禪杖,以求挽回頹勢,取得搶攻的先機。 可是楚平看透了他的用意,就是不給他這個機會,而且大笑道。「大和尚、你們以前跟人動手,都是利用死拼活纏的方式來取勝制敵,今天你們自己也嘗嘗這個滋味!」 手下再度加強,劍鋒掠過,已使了然的肩頭劃下一條血痕。 了然叫道:「你們這兩個混帳,還不出來,難道要看我被人家宰了。」 另一個眉毛長有尺許的老和尚這時才挺著禪杖斜裡一欄,把楚平打退了半丈多遠,了然這才有了喘氣的機會,禪杖連開,再也不讓楚平近身了。 那老僧助了然一杖後、沒有再攻,柱杖旁觀,大概準備在了然落敗時,再來上一下子。 這對楚平的威脅很大,秦漢忍不住,一攏大銅擊出來叫道:「長眉毛和尚,你怎麼稱呼!」 長眉老僧突然地道:「既知老衲出身無憂山莊,便該知道老衲是誰了。」 秦漢道:「咱家知道無憂山莊裡三個老怪物中,有一個叫推倒山孫了紅,有著兩撇長眉毛,所以又被人稱為吊客星,難道就是你這老禿驢?」 老僧怒道:「小輩無禮,老衲別的不說,光是年紀也比你大上許多,你居然敢對老衲如此無禮。」 秦漢道:「是你自己招來的,咱家問你如何稱呼,你卻要把從前的事招出來,難道你出了家還從前的俗家姓名不成?」 老僧道:「老衲法號就叫了紅。」 秦漢道:「了紅,莫不是了卻紅塵的意思,那你這老和尚早該歸天了,何必還賴在紅塵呢。」 了紅大怒道:「匹夫無禮,該打!」 禪杖以排山倒海之勢壓下,秦漢舉野火燒天,硬碰硬的架上去,雙方都是以脅力見長,兵刃交觸,發了那一聲巨霹,夠資格用地動山搖來形容的。 了紅的禪杖總算被架開了,而且了紅也退了一步,秦漢卻端立不動,看樣子好像秦漢占了光,在一旁觀戰的劉祖漢正待為秦大叔叫好,但是看看其他人沉重的臉色,都盯看秦漢的腳下。 劉祖漢忙看去、但見秦漢的雙腳已經陷下地面半尺,入地了一大截兒。 了紅雖然退了一步,卻是將彈回的勁力在腳下化消了,而秦漢卻是硬被對方的巨力將雙腳陷入了土中。 雖然秦漢的身子沒退,但以腳下而言,他顯然要比了紅遜色一籌。 但是了紅吃驚的程度,顯然較之他人更堪,因為他瞭解那一杖下去的力量有多大,以能以雙手高舉架住,而且還將他震退了一步,這大個兒的力氣也是少有了,尤其是秦漢能雙足入地半尺,而人絲毫無傷,這證明了秦漢筋發之堅,不遜於鋼鑄鐵澆。 一般人在此一擊之下,縱使不被砸成肉泥,也會被震得五膾難立,口噴鮮血,或是斷肢折骨,筋裂身這大個兒居然能撐了下來,的確是不容易。 因此了經秦漢看了兩眼道:「大個兒,你能動不能,老衲還沒見過像你這樣能挺的。因此老衲可以等你喘口氣,定定神,再來好好決一勝負。」 秦漢的確很不舒服,雙臂酸麻,耳中嗡嗡直響,眼前星飛舞,很需要喘口氣兒。 但是了紅的話卻激起了他好勝之心,因此他猛一跨了出來,大聲吼道:「禿子,你爺爺好得很,快快伸過你的禿頭來,讓爺爺好好的敲兩下!」 了紅怒道:「匹夫無禮,老衲好心問你,你居然不識好歹,老衲送爾上西天去!」 攏一攏禪杖,再次迎上秦漢的雙狂,兩人又是硬碰硬的對幹了一下。 雙方的距離拉近,不讓對方有全力攻擊的機會,總可以應付得了。 因此他舞動雙狂,不但展開了密集如雨點一般的攻勢,而且還施展出他極少施為的拿手絕技——一心兩用狂法。 左右手各一支銅狂,居然能同時施展兩種招式,左狂下擊,右狂掃,雖然只是些微之差,更具威力,因為對方才架往第一式,還沒來來得及反擊,第二狂又到了,更因為他將距離貼近了,攻擊又那麼密,了紅只好控住了禪杖的中段,施展眉棍法,和能招架得住。 雖然能封住了對方的攻勢,但也沒有機會再像先前一般,用全力去攻擊聲了。 這種打法對了紅而言是很吃虧的,比如說他有一百五十斤的力氣,秦漢只有百斤,全力拼他可以勝人一籌,但他的兵器是杖,必須要雙手握住一端,利用杖端的重處擊敵,才能施展全力。 現在近身相搏,秦漢每一擊只有五十斤的勁道、而他手握仗腰,以兩端迎擊,也不過只有五十斤上下的勁道,兩人戰成個平手,而且還略顯下風,因為他一直是以力勝力,在招式上疏於精究,全仗著眼明手快,見招拆招,主動卻掌握在對方手中。 不過他們這一時打起來卻是相當熱鬧的,啦之聲不絕,比起楚平與了然的相搏好看多了,因為楚平用的是劍,了然用的是杖,兵刃長短輕一,戰法也不同,了然想以杖端的重擊會砸飛楚平手上的兵器或是攻其所不及。 而楚平卻從不跟他作正面接觸,避其輕重、攻其所疏、兩個人都在閃避對力的兵器,搶攻對方的空門,但見身形竄動,此起彼落往來頻繁,卻沒有什麼聲音,最多只有了然禪仗輪空的聲音而且。 因此吸引力不若另一對為甚,大家的注意力差不多全集中在秦漢和了紅這一對身上來了。 劉笑亭在龍千里身邊,一面看一面低聲道:「我跟老秦交了幾十年的朋友,今天總算看見他的壓箱底功夫,想不到他還有一手。」 華無雙卻凝重地道:「他是八大天魔秦舞陽的後人,據我所知,秦師伯在世之日能同時使用四種兵器。」 龍千里道:「人一共只有兩隻手的怎麼能同是使用四種兵器呢?」 華無雙道:「怎麼不能呢?比如說銅狂的柄中另藏銅,在必要時把鰥頭放出去,就成了流星狂,另外一隻手是使蛇口劍,但刃中藏刃,在絞住對方兵器,相持不下的時候,可以拋掉外囊,從劍柄中又抽出另一支短劍來,令對方防不勝防,八大天魔中,以他殺人最多!」 龍千里歎道:「要那種技藝傳來,倒是一項了不起的成就,只可惜老秦不是那塊料他對敵無心機,一定要正正當當地勝過對方!」 華無雙道:「我懂!秦舞陽在世之日,樹敵最多,所以那種奇門兵器他沒有傳下來,只叫兒子勤練雙狂,連這種一心二用的手法,也嚴誡不得輕用……」 才說一刹那兒、她不禁一驚止口,因為對方突然閃出一個胖身軀的老僧,舉掌暴擊秦漢的背面,群俠中的瘦伯瘦韓大江動作也快,緊隨著老僧的動手中的鐵鞭跟進,同時的劉笑亭也揮劍暴叱進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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