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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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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都呆了,楚平沉臉著道:「現在我要弄清楚一件事,你們如此做是自作主張還是奉了誰的指示。」 張光兒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容道:「楚大俠,你完全誤會了,聖上對你如此敬重,奴才們怎敢得罪你!」 朱若蘭冷笑道:「你們不說也很簡單,我立刻進京,面詣聖上,詢問這件事,看他的答覆是什麼。」 張先兒臉色大變,卻不敢作聲,張順兒卻道:「郡主,你這麼一來,為的是在要我們的命,聖上絕不知情,追究下來,只有殺了我們兩個人來謝罪了!」 朱若蘭道:「我知道你們這兩個奴才沒這麼大的膽子,因此你們趁早說出是誰的主意……」 燕玉玲忽然地飛身進撲,而楚平的動作也快,一下一下,把張氏兄弟腰斬于劍下,從他們的手中各掉下了一個黑色的圓管,落地後鈴鈴作響,射出了幾縷輕風。 有兩枝短箭是射在他們自己身上的,正如夏得傑喉頭所中的竹箭一般模樣,可見他們已經打算突擊了。 圓筒是鋼制的,頂端有六個小孔,尾則有一根細繩由簡底穿出,朱若蘭拿起圓筒,看了一看道:「原來箭是由這圓筒以機簧彈出的,平哥,你不是說那是以口吹射的嗎?看來這發射技巧更進步了。」 她用手一扯繩子,楚平連忙乎過劍身擋在前面,但聞錚錚兩聲擊在劍上,然後地上墜落四截斷簡。 朱若蘭把手中的鋼筒處給了楚平道:「還是你拿著吧,否則我就犯下謀殺親夫的大罪了!」 楚平看了一下,然後拗斷了鋼筒,那裡面還有一支刺箭未發,他問來若蘭要了暨發的銀針,在箭身到處控觸了一下,針上立呈黑色,乃點頭輕歎道:「沒錯,的確是古天殘的陷王貼子,此老夙性忠直,胸懷恬淡,怎麼會把這種歹毒的兇器傳到大內去呢?」 朱若蘭道:「你們剛才出手太急了,否則留下個活口,不就可以問出來了!」 楚平道:「若蘭,如果我跟玉玲不出手,只要等他們這鋼簡到手,我們自己就糟了,這玩意兒挨上一定是死定了連解藥都沒有!」 燕玉玲笑道:「若姐,我說句話你別生氣,你問話的技巧實在有欠高明,脫不了郡主的脾氣,兩句話就把人頂上了絕路,左右都是死,他們自然要情急拼命了。」 楚平道:「是的,我已經在敷衍了,目的就是從他們口中套出這天棘刺的來歷,那知道你一開口就要告訴官家去,他們不拼命還行嗎?」 朱若蘭道:「我是想用皇帝來嚇嚇他們,叫他們說實話,招出主使者來。」 楚平歎道:「主使者已呼之欲出何須再問呢。」 「難道是他們的叔叔?」 「直接傳令的是張永,但他不是主使人。」 「那還會是誰呢?」楚平道:「那還用問以前我們碰見的穀大用,都是換了常服,那是為什麼?」 「本朝的律法至永樂頒大典而周,永樂大典規定很嚴,內監如非奉旨不得出京,否則即以大僻典刑,而且任何朝裡或地方抗鎮司員,都有權處置他們,就地正法。」 楚平道:「不錯,所以不管那些人權高勢大,即使是廠衛總制,都不敢穿制服出來,怕給人抓住了藉口,當時對他們不利,可是這兩個人卻是穿著內監的服飾,公然行走,他們為什麼如此大膽?」 「那當然是奉旨辦事了!」 楚平道:「既然是奉旨行事,他們這種舉動還會有別人主使嗎?」 朱若蘭道:「你說是官家自己的意思?那不可能的,官家正需要我們,怎麼會做這種事!」 「他太需要我們了,卻又不能降旨叫我們做什麼,唯一的辦法就是激我們去賣命。」 朱若蘭道:「不會吧,這麼做太冒險了。」 楚幹苦笑道:「不冒險,他叫人利用埋伏在安化王身邊的夏得傑來行刺,卻又只對玲玲下手,激怒我們,然後再殺了夏得傑以供交證,夏得傑的身份確是安化王護衛,我們自然就人去對付安化王了!」 朱若蘭急道:「可是張先兒他們對你我也下了手了,那不會是官家的意思吧?」 「怎麼不是,夏得傑對我說的那些話,你也聽見了!如果他只是安化王的護衛,怎會有那麼多的顧忌,正因為他說得太多,隱約已點出是奉旨於大內,所以才會被殺,而那兩個宮監也準備不讓我們活著。」 「殺了我們對官家並無好處。」 「怎麼沒有,八駿友還有七個人呢?何況還有玲玲的父親陳克明,都會對安化王拼命的,然後是你父親甯王,接著是朝中的那些權臣,都有人對付了!」 朱若蘭呆了半天才道:「官家會是那樣的人嗎?」 「他若不是個厲害角色,怎麼會在權臣的包圍下保住自己的天下,而且現在我們已知道,他也不是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孤立無援,現在正是他慢慢站立起來,清除障礙的時候了!」 朱若蘭不禁呆了,楚平道:「我不怪他,他想用幾個人的性命來數平戰亂比發動戰爭強,只是我也不想再為這種事去拼死了,我們江湖人有自己的該做的事。」 未普蘭道:「平哥,我很慚愧,也很灰心…… 「不怪你,我們參與國事廷爭是為了你,但現在我們為自己的事忙的時候,首先我要追索天棘刺,因為這是古天殘託付給我們楚家的責任。」 四天后,楚平與朱若蘭,燕玉玲三個人悄悄地進入了西南鎮守使副師的大營。靜靜地觀察著裡面的動靜。 他們所取的位置很好,而且又是在後營,大軍與安化王的軍隊隔著一片平原對峙,警戒都放在前軍,因此這邊反而很平靜。 朱若蘭低聲道:「看來他們不會想到我們會回來了!」 楚平道:「應該不會,因為張先兒和張順兒之死沒人知道,而且龍大哥他們已經過境一直往前去了,他們以為我們也跟著走了。」 「龍大哥他們這次倒是很聽你的話,你不要他們幫忙,他們居然也答應了!」 楚平一笑道:「我說了,這是如意坊楚家的事,與八駿友無關,他們自然不好意思再強要參加了。」 燕王玲卻道:「平哥,你能確定這兒有你要找的人嗎?」 「我相信不會錯,因為仇家沒有懇請我們留下,而且巴不得我們快點走,可見他那裡必有朝廷派下的人在也知道官家要對我們所用的手段,唯恐我們查出真相,牽連在裡面,找到他頭上!」 燕玉玲道:「他是一方督帥,我們怎麼能找他呢?」 朱若蘭道:「找得到的,我們身上也有官家的親筆朱諭,授權我們為便宜行事的欽命特使,見它大一級,真把我們惹火了,宰了他也是白宰。」 「那為什麼不乾脆叫他把人交出來?」 朱若蘭笑道:「你又來了,那不是逼他上死路,張先兒若不是為了無以明告,又怎麼會拼命呢?上次你還怪我問話不夠技巧,你自己也犯了上次同樣的毛病人」 燕玉玲也只有笑笑了,朱若蘭卻又問道:「平哥,會不會只有張光兒兩兄弟來了?」 「應該不會,安化王手下還有不少武林好的高手,仇將軍本人卻是只懂兵馬,不識技藝的正統武官,如果營中沒有高手在,他不會表現得如此鎮靜,也不可能活著了,安化王不會放過他,刺客來得刺主帥,擾亂軍心的機會的,所以我敢斷定大內一定有好手派來。」 「怎見得一定是大內派來的,仇鋮自己也可以蓄養一些好手以為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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