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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薛小濤道:「卓英被禁已經兩個月了,飽受苛虐,瘦骨支離,看起來反不如假的來得像,而且士卒中有一半是東方白的心腹,居間挑拔,真相難白。」

  華無雙道:「那只有先把東方白殺死了,使群龍無首,卓英才能出來控制大局了。」

  薛小濤道:「是的,我們就是打了這個主意,但是又礙于相公與平弟等人在他掌握中。投鼠忌器,幸好玲妹的父親仗義前來幫忙,我們知保護人質的安全,現在已經可以殺他了!」

  東方白一面對敵,一面聽她們的談話,神情顯得很焦急,可是他那支劍仍是相當淩厲!以一敵五,居然還能支撐得下去!陳克明這時又把鋼概鋸開了一個不缺口,可是他還有根挫條沒有?

  陳克明道:「沒有了,這是純鋼之母,是劍匠用來鑄寶劍鋒口的精英,那得有許多,就這一點已是得之不易!」

  楚平用手搖一下鋼柵,卻連動部不動陳克明道:「別費力氣了,老夫鑄此牢時,就是專為禁武林高手所用的,堅固非常,想憑內家真力震斷它是絕無可能的事。」

  楚平道:「那該怎麼辦,我們不是出不來了嗎?

  陳克明道:「也不儘然,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挖地道,開一條通路,讓你們出來。」

  楚平道:「那要多久,我們已經試過了,地下是堅石,四壁頂上,也都是鐵塊!」

  陳克明笑道:「老夫想在此地設監,就是取其堅固,費時半年,才建造成功,豈是那麼隨便破壞得了的,不過拆總比造容易,這鋼柱埋進石中不過一尺多深,只要把柱根的的石塊擊碎,也可以把柵移開了。」

  楚平道:「那倒是省事,有工具沒有?」

  陳克明道:「若有工具老夫早就著幹了,鋸斷鐵柵是最省事的方法,只是鋸條斷了,功虧一虧。」

  楚平道:「請老伯把斷了的鋸條給我們,以腳鐐的鐵球為錘,擊下去,有兩個時辰就夠!」

  陳克明道:「不必兩個時辰。有一個時辰就差不多了,只怕你們沒有這麼長的時間。」

  楚千一怔道:「為什麼呢?」

  陳克明指指東方白道:「他會讓你慢慢地擊嗎?」

  楚平道:「好在此地是他秘密關人的所在,除了幾個心腹外,別人都不敢前來,只要殺了他就行了!」

  陳克明道:「本來倒是可行,只是現在卻行不通了!」

  「為什麼呢?」

  「安化王手下有十二名凶人,以十二生肖力號,東方白是穿天鼠,為十二生肖之首,柳河雙蚊,一個叫過江龍,一個叫青竹蛇,排行為第五第六,如果老夫不設計先除此二人,但憑這三手就難以應付。」

  楚平聽他直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不禁有點焦急道:「老伯,我們都知道您的能耐,也很感激您的幫忙!」

  陳克明道:「你不要以為老夫在說廢話,秦漢與華女夥既然跟副帥聯絡上了,留在那兒幫忙擊敗安化王的大軍才是正經,萬不該又跑了來!」

  「他們留在軍中無濟於事!」

  「可是跑了來卻誤了我們的事,歐陽定俊那頭老狐狸一定不肯放過他們,可能帶了其餘九名劍士追了下來,只要他們一到,大家都是個死數!」

  楚平一怔道:「他們會來嗎?」

  陳克明道:「老夫猜測他們一定準到,最多不會差半個時辰,因此只有一個辦法,大家碰碰運氣了。」

  他從身上取出個小瓶子,歎了口氣道:「這是王水,是煉化鋼母所用的,僅得這一點點,老大個來是打算鑄兩口寶劍,留傳後人,但老夫僅得一女又偏偏嫁給了你,只好為你用上了。」

  他把瓶中金色的汁液倒在柱的缺口上,惋惜地道:「此水時蝕化鋼鐵,別具神效,只是這鋼柵非比尋常,大概要半個時辰,才能蝕掉大半,就可以用力震掉另一小半了,」

  鋼柵上發出滋滋的聲音,也開始冒出青煙,帶著一股刺鼻的辛辣味,陳克明搗著鼻子道:「這氣味是有毒的,你們退後一點,吸多了進去會把肺腑都蝕爛的!」

  那股氣味的確難聞,楚平等人聞了都感到很不舒服,而可以離它較遠的地方,是向後退,靠牆站立,即使那樣,也還是感到很不舒服,再看看陳克明,也是同樣的情形,臉色書由而且有嘔吐的行動朱若蘭第一個忍不住,哇的一聲,叫了出來,楚平正想對陳克明發聲詢問發現他是第二個吐的,然後龍千里。劉笑亭、韓大江,一個個都接吐了起來,楚平也不過是撐到最後而以人家都吐的很厲害,還是陳克明喘著氣道:「這藥水老夫也是第一次使用,不知道它的性子如此激烈,幸好還帶了解毒的藥來。」

  他又取了個小瓶子出來,倒出一顆綠色的藥丸來,自己人吞了,然後把瓶子丟了過去。

  楚平接到手中還有點猶豫。

  陳克明道:「小子,你別懷疑老夫別有用心,要害你們,老夫何必費那個事,把門輕輕一推就行了,快把解藥用下,靠牆坐下調息,但願運氣夠好,能支持半個時辰。」

  他自己先坐了下去,楚平沉吟了一下,終於先拿了一顆、自己吞了下去,胃中的翻騰立刻停了下來也沒別的征狀。才給了每人一顆,坐在牆角下調息靜待。

  外面的戰況仍然在進行著,但東方白則是無法支持了不過夾攻的幾個人對陳克明的舉動一直在留意中,他們對陳克明並沒有完全懷疑,唯恐陳克明在搗鬼,如果受禁的人真是服毒無救的話,他們絕不會放過這個老滑頭,因此四個人都分了一半的注意力在他身上。

  只有玲玲,對自己的父親好似寄予無限信心,拼命地進攻著,忽然陳克明歎了口氣道:「天不假予,奈何!」

  邊用手一反指外面,便見一個老者,身後帶了九名劍士,慢慢地走了過來裴玉霜等人一見,立刻放下了對東方白的攻擊,退到陳克明身邊,一面守著他,一面守著禁牢的鐵門,提防那些人沖了過來。

  東方白也回頭看見那些人,喜出望外地道:「歐陽先生,你們終於來了,如果——」

  他的話只說到這兒,卻無法繼續了,因為他忘了還有一個玲玲在後,正急沖而前,等他把頭轉間來,突覺喉間一涼,玲玲的劍尖恰恰地在那兒一刺而過。

  東方白的感覺是難以言喻,他身著甲胄自負劍術超群,雖受了傷、仍然力敵五個,而五個中以玲玲為最弱,所以裴玉霜等四人一退,他根本就沒把玲玲一人放在心上,也就是這一刹那的疏忽,送了他的命!

  咽喉是甲胄唯一遮不到地地方,玲玲也就偏偏攻擊到這唯一的弱點,一個最弱的對手,居然擊中的他的弱點,東方白的咽喉處鮮血直流,入倒了下去。

  孤身血戰強敵,他都維持過去了,就在援手到達的時候、一具極小的疏忽卻使他送了命,所以他倒下後,臉上仍帶著啼笑非的神情。

  那一列人在黃衣裝者的率領下,慢慢地了過來,九名劍手一律穿著白袍、個個神情冷漠,步履從容、一望而知都是極佳的高手。

  陳克明叫到:「玲玲,快回來!」

  玲玲失神地提著劍回來,她雖然傷了東方自,但是連自己都無法相信。

  陳克明仍是坐在地上,輕聲道:「大家其它裡面的人,最好是保全自己。」

  玲玲忙道:「那怎麼行呢?」

  陳克明輕聲道:「他們還不知道我在柵門上動了手腳,你們不把那兒看得太重,對方不會特別注意,牢中的人還有脫身之望,如果你們望,反而會引得他們往牢裡去,這幾名劍士都是十二生俏中,每人的技藝都與東方白差不多少,以一敵一,你們都不一定能擋得住,何況是以五敵九呢!」

  玲玲道:「爹!您不能幫忙嗎?」

  陳克明苦笑道:「我跟楚平他們一樣,此時手足疲軟,一點力量都沒有,大概也要半個時辰才能恢復,這半個時辰是我們的生死,靜下來應吧?

  華無雙一歎道:「陳老伯的話不錯,大家都聽他的吧!

  他們圍成了一圈,做成保護陳克明的姿態,放棄牢門那邊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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