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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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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們又不是專與你父親作對,凡是有心作亂的人,都是把我們視作眼中釘!」 朱若蘭道:「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馮其與我父親過不去,父親還派過刺客去算計他,結果沒有成功!」 「你就是以此來定忠奸的了?」 「我跟皇上沒有深入談話,哪些人靠得住,哪些人靠不住,也沒仔細地問個明白,只知道我父親及欲對付的人,都是不利於他的人,也是對皇室效忠的人!」 楚平歎了口氣:「若蘭!我以為你很瞭解狀況呢,沒想到你是以此來定忠奸的,差點誤了大事,還不如我清楚呢。」 「你清楚什麼?」 「官家在松尋園中住了一天,跟我也沒深談,只發了一兩句牢騷,他說滿朝文武,沒一個靠得住,否則他又何至於以九五之尊,受制於小人之手?」 「這話是不錯,可是據我所知,外藩中只有我父親與安化王七叔有窺位的雄心,但安化王的實力差得很遠,如果他能有馮其為翼助,那就是握有半壁江山,超過我父親了。」 「你只在外藩中求,自然難以取准了,除了朱家的人外,還有人對王位也很感興趣的!」 「是誰?哦!我想起來了,那一定是我繼母裴王妃的兄長,兵部尚書裴采,對!一定是他裴采職掌兵部,各地的經略使都在他的節制之下。」 她歎了口氣道:「不錯!我早該想到了,獨孤長明雖是奉了我父親的命令來聯絡塞外民族發兵,但是獨孤長明對龜茲國王提出了一個保證,說是兵發時,邊防守將都說好了不會抗拒的,我父親沒這個能力,倒是裴采有這個本事,獨孤長明原來是王妃的人。」 楚平道:「只有這個解釋才較為合理,玉門總兵也才會如此,瑪爾莎說塞外的情形,邊防鎮守使很難知曉,我是不便抬杠,假如對外面的情形一無知曉,這個總兵早該撤職查辦了,等人家兵發之際,再著手佈防,那還來得及嗎?我們在塞外所做的一切,卓英早就知道了!」 「他這樣對我們有什麼意思呢?」 「把我們阻在塞外,不讓我們進去。」 「能阻得了嗎?」 「他對我們的情形也很清楚,八駿友的七駿馬就是最易辨認的標記,認准了我們就行。」 「光是擋住我們有什麼用?」 「這只是一時權宜之計,因為我們在塞外進行得很順利,超過了他的預期,來不及由中原調人來對付我們,所以只有先擋一擋,等中原的大批好手趕到,就正式對我們採取行動。」 朱若蘭想了也只有這個可能,因而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你認識卓英嗎?」 「以前見過一面,依稀有點印象,他還戍玉門時,途停南昌,到府中來拜會過一次。」楚平道:「只要認識就好,我們先亂上一亂,你趁機會找到他,出示家父密旨,問問他意欲何為?」 「他要是不加理會呢,是不是殺了他?」 「殺不得,雖然我們有權殺他,但是殺了他,目前是個不了之局,這些兵卒並不知道聖上意向,只知奉令行事而已,殺了總兵,逼他們拼命,我們又何必多傷無辜,制住他,強迫他令部下停手,讓我們過去,問題不在這坐,而是在朝的首惡。」 朱若蘭點點頭,楚平又與龍千里等人商量了一陣,然後仗劍趴下,大聲大喝道:「叫卓英出來見我們,」 其餘八人也跟著跳了下去,帥府中立刻一陣大亂執兵的甲士,以及勁裝的衙士都圍上來。在這種混戰中,最怕的就是長箭遠射,好在諸俠都是江湖的老手,絕不集中在一塊,兩三為組,分了四堆,把人也分得散散的,背靠背揮兵迫敵,而且還儘量往屋子裡逼近,因此亂得成了一團糟。 這種戰法使對方投鼠忌器,雖然有人在喊叫道:「閃開閃開,讓弓箭手來對付他們!」 但是這一批江湖奇俠卻不是好應付的,他們只是不想傷人,否則這些軍卒早就躺下了,因為他們學的是長槍大刀,衛鋒列陣的廝殺技巧,與江湖技拳不同,沒有格式變化,切切實實,出手就要致對方于死命,但是卻只有衛士上來一刺一劈之威,如若這一拳不得手,多半是自己倒下了。 所以他們一拳無功,陷於近身搏鬥,已經亂無章法,只是拿著兵器亂揮而已。 聽見有人叫退,他們也急著想退,只是苦於退不了,面對著這些絕頂高手,就像是一群老鼠與八九頭壯貓相鬥,齒才之利遠逾,力量差得遠,速度也不如太多,進退之勢,這時他們才感到了真正的畏懼。 因為他們才退了幾步,諸俠反倒超在他們前面,從四周把他們往中間逼去。 原本是攻人的,這時卻被人攻擊,由主動變為被動了,本來是不可能的,但是楚平用得妙,他與諸俠配合,使對方自己擠成一團,堵死了四周的通路,利用兩面的高牆為牢。扼守前後的門戶,硬生生把幾十個人堵死在中間,讓他們自己擋自己 離開帥府,在必要時可作召隅緊守的城牆之用,所以過牆很高,也很結實,很厚,即使城牆被陷、帥府還能暫阻兵,而他們所選的是接近後邊的一個空院,就更便於利用了。 這院子不太大,約是十多丈見方,前後有通道,兩邊卻是封死的,五六十人被圍在中間,一籌莫展,兩邊還不斷有人增援,意欲反攻。 諸俠以巧妙的身法與靈話的攻勢,卻不斷地把人往院子裡堵住,漸漸地越擠越多,到了聚滿了近兩百人時,就更好應付了,他們只要堵死兩頭的十幾個人,就陷死中間的人,個上會著後,大聲的喊,卻無法奪路而出,除非他們在外面的同伴倒來來,他們才能行動,要不然就是從同伴的身上踏去了,但現在的情形並不是如此,因此他們只有空著叫嚷而已。 這番混亂給若蘭造成機會,行進入內堂,但見一位中年將軍,帶了幾名衛士正要出來,面貌依然認得正是玉門總兵卓英,乃先將身子一閃,躲在暗壁處,著是一場急促的腳步聲,另一位軍官,匆匆地奔進去,卻是日間在城牆上指他們為叛逆的那個軍官,他見到卓英立刻打恭道:「啟稟總鎮,前面的戰局不妙!」 卓英倒很沉穩,站住道:「東方將軍,情況如何?」 軍官道:「對方有八九個人混進來了。」 「東主白,你身為副將,帶領著幾千軍馬,居然把人給放了進來,而且對方才八九個人,你是怎麼護城的。」 敢情這個叫東方白的傢伙還是個副將,他惶恐地道:「總鎮大人,這些人不是從城外放進來的。」 「那他們是從那兒進來的?」 「未將不知道,城上毫無動靜,帥府中卻忽而鬧了起來,未將連忙趕回來,發現對方已深入帥府。」 「只有八九個人嗎,為什麼不擒他們下來?」 「對方據前院兩邊通道,反而把我們的人夾在中間,現在已陷進一兩百人,相持不下,他們個個都驍勇善戰,未將所轄的人根本近不了身!」 「那不怪你,這些人都是有名的江湖武士,尋常士卒當然奈何他們不得,可是前樓上的箭手呢?」 「敵我混戰不清,怕誤傷及自己人無法出手!」 卓英怒道:「不管,叫他們射箭好了!」 「敵寡我眾,亂箭紛發,我軍傷亡必重。」 「沒關係,由本鎮負責,這些人有罪,本鎮奉有經略大人馮公請示,務必盡殺不赦。」 東方白猶豫道:「啟稟總鎮,據未將所知,他們與塞外回人交誼很深,而且並未謀反,卻反使回人和平團結相處,臣服天朝。」 卓英冷笑一聲道:「你懂什麼,來人中有甯王的女兒,他們聯絡胡人,就是為甯邸壯聲,意圖篡國。」 東方白道:「可是甯王並未正式宣告謀叛,清華郡主是宗室親裔,真要傷了他們,恐怕末將等無以為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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