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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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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小虎等五人前來,在岑標來說是作夢也想不到的事,又豈止大感意外而已。但他表面上卻表現得頗為鎮定,也抱拳還禮道:「岳少俠和他們四位前來,不知有何見教?」 「不敢當,昨日在萬盛酒樓的事,晚輩們自感太魯莽,特地來向岑老英雄請罪。」 「岳少俠這樣說話,老夫反而無地自容了,事情是老夫那不肖侄兒引起的,岳少俠出手教訓他,幫老夫管教後輩,應該是做了一件好事。」 「只可惜晚輩等人出手太重了,真擔心令侄會變成殘廢。」 「那種畜牲死了也是活該,留著他反而讓老夫操心!」 「不管好壞,他總是老英雄的侄兒,老英雄怎麼說出這種話來?」 「什麼侄兒不侄兒.他不能光宗耀祖,卻專在外面替老夫捅漏子,要他何用?」 岑標的這一番話,使得嶽小虎實在不知如何再開口。 岑標望了五人一眼,再道:「有勞五位辛苦一趟,老夫實在過意不去,今天捨下沒什麼準備,不方便招待各位,如果各位能在寶雞多停留幾天,老夫一定會親到萬盛客棧邀請來捨下小聚一番,也好盡盡地主之誼。」 嶽小虎忙道:「晚輩們此來,除道歉之外,另有一事還想打擾前輩一番。」 岑標轉動著眼珠,道:「岳少俠還有什麼事?只管吩咐!」 「晚輩們想到老英雄的銀鏢牧場參觀一下。」 「諸位要看牧場?」 「不錯!」 岑標先是神色有異,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呵呵笑道:「岳少俠為什麼忽然想要到老夫的牧場參觀?」 嶽小虎道:「並非忽然想起,晚輩從相州出發時就有這種打算。」 「原來如此,岳少俠總該說出理由來。」 「老英雄必定已經知道,敝龍虎商行在蘭州也有一處牧場。」 「貴商行的蘭州牧場,老夫當然聽說過,比老夫這牧場大多了。」 「牧場雖然開的很大,但生意卻一直不好。」 「怎麼回事?」 「當然是牧場負責人經驗不夠,晚輩們今天來參觀貴牧場,完全是觀摩學習性質,過幾天到了蘭州也好作參考。」 「岳少俠過獎了,老夫這牧場照樣也是做得不理想。」 「老英雄用不著客氣,誰不知道貴牧場是幾十年的老字型大小,如果做得不理想,那能做到現在?」 岑標呵呵連笑了幾聲,轉身在前帶路,道:「既然各位非看不可,老夫只有帶各位去看看了!」 嶽小虎五人反而大感意外,他們想不到岑標竟然如此爽快的答應下來。 莫非其中有詐? 五人都暗暗提高了警覺,彼此互遞了一個眼色,誰都沒說話。 銀鏢牧場就在莊院後方,比莊院又要大上好幾倍。 進入大門,兩旁便是一排排的馬廄,足有百餘間之多,少說也可容納成馬千匹。 但此刻馬廄裡的馬卻不多,大約只有兩三百匹。 嶽小虎五人最留意的是馬身上的烙印。 他們看得很仔細,烙印全是「回」字,並沒發現一匹「口」字,而且「回」字的大口與小口之間也看不出任何可疑痕跡。 在這五人中,若論為人精明或對事物觀察的細心,無疑首推葉小龍,她首先發問道:「老英雄,馬廄這麼多,為什麼卻只有兩三百匹馬?」 岑標道:「現在是馬匹生意淡季,馬場裡有兩三百匹馬,已經不算少了。」 「那麼平常放牧是怎樣放法?」 「馬廄後面便是一大片草地。」 「現在草地上是否還有馬?」 「都回來了。」 「我們是否可以去看看那片草地?」 「當然可以。」 岑標說著,再度在前引路。 過了馬廄,果然是一大片草地,而且綠油油的,遠遠看去就像一片麥田。 葉小能帶些不解的問道:「老英雄,這片草地雖然不下數十畝,但總不夠幾百匹馬食用,為什麼還是長得如此完好,好像並沒動過。」 岑標笑道:「姑娘該知道這種牧草和一般雜草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這種牧草的種子是老夫好不容易從蒙古弄來的,只要撒在地上,長得又旺又快,連蒙古那種天寒地凍的氣候都能如此,在寶雞當然會長得更快更好了。」 「那不變成仙草了嗎?」 「稱它仙草也不為過,不過其中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老夫又研製成功一種藥物,可以幫助牧草生長,只要在草地上撒上這種藥物,牧草三天便可以長到半尺高。」 「那太好了,如果老英雄還有那種藥物,希望能給我們一些,用錢買也可以。」 「其實那只是一種肥料而已,如果貴牧場有需要,下次老夫就派人送幾袋到蘭州寶號去。」 嶽小虎等人因看不出什麼破綻,只好向岑標告辭! 岑標顯得很夠禮貌,直送到大門以外很遠,才自行回莊。 路上,嶽小虎道:「咱們昨天一直懷疑岑標與劫馬殺人有關,偏偏今天又一無所獲。耿大哥,你看馬身上的烙印是否有可疑之處?」 耿長風皺著眉頭道,「好像看不出什麼!」 只聽虎娃道:「不過有一點我覺得可疑……」 嶽小虎忙道:「你快說出來給大家聽聽!」 「你們是用眼睛看的,我是用鼻子聞的。」 「這方面我們早知道了,你的嗅覺最靈,什麼可疑的氣味都可以聞得出來。」 「我聞過那些馬匹,身上發出的氣味並不相同。」 「你的意思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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