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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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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菊英道:「這七個人都亮過相,讓在場的人都親眼目睹,證實他們是七個不同的人。如果這最後上臺的擊敗了擂臺主,取得入選乘龍快婿資格。而在行禮大典上,突然七人一齊出現,爭為新朗倌,豈不天下大亂?」 楚無情微微點頭道:「有道理。」 黃菊英接下去道:「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製造混亂局面,才好趁亂向徐幫主下毒手。到時即使被人發現,七個人一模一樣,再穿上同樣衣服,誰能指認出是哪一個人下的手呢?」 楚無情道:「我實在不能不佩服你,好像一切是由你策劃,你就是主謀呢。」 黃菊英更得意了,眉飛色舞道:「如果不出我所料,這樣一來,在場的人必然認為他們七人,是爭當徐幫主的乘龍快婿,才會引發爭端,憤而行兇的,絕不會懷疑是預謀。徐幫主一死,那七人趁亂逃之夭夭,史長老豈不順理成章地接掌了丐幫!」 楚無情沉吟一下,輕聲問:「你打算怎樣阻止?」 黃菊英胸有成竹地笑笑:「到時候看我的吧!」 放眼看去,這時擂臺上的戰況正激烈。這位第七個上臺的年輕劍手,身手十分了得,比前面上臺的六人更沉穩,每一出招,都把徐巧雲逼得手忙腳亂,幾乎無法招架。 徐巧雲吃虧在功力不足,全靠身法靈活,施展沾衣十八跌,尚能勉強支撐。 四下好幾千看熱鬧的人,無不凝神屏息,看得張口結舌,全神貫注地欣賞這場激鬥。 雙方戰到近五十回合,徐巧雲一劍刺空,被閃身繞至左旁的年輕劍手一探,扣住了她執劍的手腕。年輕劍手說聲:「得罪了!」 同時撒手而退。 勝負已分,徐巧雲窘迫萬狀,轉身便沖回帳篷。 鑼聲大鳴,四下更是掌聲如雷。 陳懷元春風滿面地挺身走出,上前執住年輕劍手的手高高舉起,正待宣佈比武結果,突見一人飛奔而來,一路大叫道:「慢著慢著……」 眾人意外地一怔,只見那人一個掠身,已上了擂臺。 這個人正是黃菊英,她一上臺就大聲道:「我還沒機會上臺,就宣佈這小子當選,未免太不公平吧?」 陳懷元正色道:「按照比武規定,他已勝了擂臺主,自當……」 黃菊英理直氣壯道:「那是因為我還來不及上臺,被這小子搶了先,否則我也照樣能擊敗擂臺主,哪還輪得到他!」 陳懷元未及反駁,黃菊英已向四下煽動道:「在場的各位,比我更強的還大有人在,只是來不及上臺而已。這小子因為行動比我們快搶了先,實在有欠公平,你們大家說對嗎?」 果然一呼百應,四下齊聲附和:「對!對!這樣不公平。」 年輕劍手怒道:「你這小子是存心來攪局?」 黃菊英挑釁道:「如果你能勝過我,我才心服口服,馬上滾下臺!」 年輕劍手不甘示弱道:「好!」 陳懷元面有難色道:「這……」 黃菊英根本不理會他,又向四下大聲道:「請大家說句公道話,這樣好不好?」 四下齊聲起哄道:「好!」 黃菊英這才轉向陳懷元,質問道:「這小子和大家都贊成,你卻不同意,是不是跟這小子勾結,非得讓他入選不可?」 陳懷元臉色一沉,怒斥道:「胡說八道!」 黃菊英冷冷一哼道:「那你憑什麼從中作梗?」 陳懷元為了避嫌,只好鐵青著臉道:「在下不便擅自做主,得請示幫主再作定奪。」 黃菊英把手一揮:「那就快去!」 等陳懷元一轉身,年輕劍手便冷聲道:「這可是你自找的,你不是擂臺主,我不會手下留情。刀劍無眼,死傷勿論,到時候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黃菊英道:「這可是你說的,大家都聽見了,可以作個見證。」 年輕劍手怒哼一聲,正待發作,陳懷元已請示過徐幫主,快步走出了帳篷。 他上前朗聲宣佈道:「幫主已同意,就這麼辦。」 說完退開了一旁。 黃菊英拔劍出鞘,笑道:「還等什麼,動手呀!」 年輕劍手出手就攻,用的是狠毒招式,似乎恨不得一招將對方斃命劍下,方解心頭怒氣。 黃菊英揮劍格開來劍,閃身斜飄五尺,冷笑道:「你也未免太操之過急了,至少多玩一會兒嘛!」 年輕劍手被她一激,攻勢更見淩厲,剛才跟徐巧雲交手,他雖施展精招絕式,但未動殺機。此刻面對這突如其來,似乎存心攪局的黃菊英,恨得牙癢癢的,出手哪還會留餘地。 只見他連連搶攻,每一招都是殺手,專攻對方的致命要害。 黃菊英攻勢一經展開,便見劍光霍霍,仿佛吹起滿天狂飆,劍勢既急且猛,配合她靈活無比的身法,刹時人影翻飛,一把劍在她手中,猶如靈蛇飛射,蛟龍翻騰。 年輕劍手大感驚訝,想不到這毫不起眼的「小子」,竟然如此難纏。 照他的估計,三招之內,必可將對方斃命劍下的,可是現在已超出二十招,對方非但沒有血濺擂臺,甚至並未被他的猛烈攻勢所懾。 年輕劍手久戰不下,開始心浮氣躁起來。 狂喝聲中,只見他搖劍鼓氣,攻勢排山倒海而來,聲勢煞是驚人。 黃菊英不退反進,一劍橫掃而出,卻在中途變招換式,改為連刺帶挑,逼使對方撥劍回封。 但這少女的劍路實在詭異刁鑽,當年輕劍手自以為撥劍回封是最恰當的選擇,不僅可阻擋來劍,還可順勢劍手一擊時。不料黃菊英的劍勢一沉,並未向上刺挑,反而成了下削。 年輕劍手大驚,情急之下,猛然弓身縮腹一個暴退。 不料黃菊英已算准了時間和部位,身形由他左側欺近,而且行動更快,使他在措手不及下,只覺腰際一涼一痛,己被劍鋒帶起一片血雨。 年輕劍手幾乎不敢相信,在這種已脫險的情況下,居然挨了對方一劍。 而且黃菊英出手毫不留情,這一劍使他整個腰部被割破三分之一,肚腸隨之迸出。 年輕劍手雙目驚恐地怒睜,手指若無其事的黃菊英,恨聲道:「你,你好狠……」 話猶未了,他已猝然倒在了擂臺上。 四下一片驚呼狂叫,陳懷元也沖向黃菊英,怒斥道:「你怎可在擂臺上殺人?」 黃菊英振振有詞道:「大家都聽見了,是他自己說的,刀劍無眼,死傷勿論嘛!」 陳懷元鐵青著臉道:「但今天是比武招親,如同敝幫大喜之日,你豈可……」 黃菊英昂然道:「有人告訴我可以殺他嘛!」 陳懷元怒問:「誰告訴你的?」 黃菊英表情逼真道:「貴幫的史長老。」 陳懷元一怔:「哪個史長老?」 黃菊英打量他兩眼,狀至不屑道:「你少跟我橫眉豎眼的,他是貴幫總壇的執法長老,你背掛的麻袋總不可能比他多,我該聽你的還是聽他的?」 陳懷元怒斥道:「你少胡言亂語,史長老德高望重,是敝幫僅存的兩位九袋長老之一,而且身居執法長老,絕不會要你殺人。」 黃菊英聳聳肩道:「那何不請他來當面對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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