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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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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好了,小陸在岷江水寨臥底多年,已經取得了尤惜惜的信任,見棧道被毀,一定會帶她從這裡來的。」 先前那漢子又道:「就怕尤惜惜跟楚無情他們碰了頭,就不會來了,咱們不是白忙一場?」 另一個漢子道:「小陸帶上尤惜惜從另一條水路過來,他們不可能碰上,而且剛才我們派人跟小陸聯絡過,叫他騙尤惜惜說楚無情他們失陷在此,尤惜惜拼了命也會來的。」 「莫九娘畢竟聰明,算准他們會來偷襲,假意率人遠出做做樣子,果然把他們全給誆來了,只可惜他們是分兩批前來,就算捉住了尤惜惜,漏了楚無情,還是差了一籌。」 「楚無情他們走不了的,莫九娘躡在尤惜惜之後也到了,聽見胡大彪的消息後堵在港口迎頭痛擊。」 「那姓楚的小子劍法高明,莫九娘未必勝得了,再加上高強的水裡功夫無人能及恐怕是會讓他們溜掉。」 「這沒有關係,他們出去後,一定會再回頭,我們捉了尤惜惜,不怕他們不低頭。」 「要捉住尤惜惜恐怕不易,尤其是她發覺失陷的人不是楚無情他們,一定會拼死力戰,那些弩手未必管用。」 那漢子一笑道:「等她發現已經遲了,陷阱四周的那些弩手只是做做樣子,並不打算起作用,目的在誘使她下陷阱去救人,然後才發覺陷阱底下的迷煙,將他們一起熏倒,這是陳老總管的精密佈置,萬無一失的。」 「尤惜惜會下陷阱去救人嗎?」 「一定會的,那些人看上去都沒受傷,但都被迷煙熏了過去,無法行動,必須要人下去才能救他們上來。」 「但尤惜惜不一定會自己下去。」 「尤惜惜一定要自己下去才行,她這次只帶了兩個哥哥前來,陷阱中有四名劍手潛伏,別人下來,勝不了那四名劍手。陳總管算無遺策,絕不會錯的。」 「制止了尤惜惜後,如何對付楚無情呢?他跟李嬌嬌的兩支劍真不含糊,山寨中沒人能擋得住。」 這漢子一笑道:「用尤惜惜作要脅,他們非低頭不可。除非他們掉頭不顧,那倒是沒有辦法。」 「他們如果真的掉頭不顧呢?」 「那也沒有關係,秋鴻山莊那點實力並不足懼,怕的是大家都以秋鴻山莊為依憑來反抗我們。如果楚無情掉頭不顧,我們就殺了尤惜惜,使大家知道秋鴻山莊是臨危棄友的小人,就不再有人相信他們了。」 這漢子笑道:「邢老大,你知道得真多。」 那姓邢的漢子道:「自從我家老二在嶺東被社主處決後,社主為了安慰我,讓我遞升他的缺,參與社中的機密,這些事當然要讓我知道。秦風,你好好幹,我邢無至總有一天會接長江這個水寨的,莫九娘與陳總管不過是暫時攝理,對付了楚無情後,他們就會調回九華去,那時我一定推薦你做我的副手。」 這叫秦風的漢子驚喜地道:「是真的嗎?」 邢無至道:「自然是真的,陳總管已經面許我了,當年你們都以為黃三絕是社主的弟弟去巴結他,只有我的眼光遠,知道陳總管的地位遠在黃三絕之上,而對他老人家下功夫,現在總算熬出頭了。」 秦風笑道:「誰會想到社主是這樣鐵面無私的人呢?」 邢無至道:「我知道,因為我走的是陳總管的路子,他跟隨社主多年,對社主瞭解最深,社主是個鐵石心腸,六親不認的人,但也很重感情,陳總管在他年輕的時候,曾經救過他,所以在他心中,陳總管的地位比誰都高,你別以為他將陳總管當做下人使喚,這只是掩人耳目,便於接近而已,其實他們主僕二人親近得無話不談,劍社中一切的事,多半是陳總管策劃的,再由社主宣佈而已。」 秦風道:「邢大哥這一注可押准了。」 邢無至笑道:「我們老二聰明過度,結果玩掉了命,我雖然劍術不如他,卻比他會看風色。」 秦風笑道:「不過也要謝謝楚無情,如果他不把黃三絕弄垮,邢大哥也沒有這個出頭的機會。」 邢無至笑道:「最該感謝的是我家死去的老二,沒有他想出主意,黃三絕也不敢胡來,沒有他對陳總管的飛揚跋扈,也顯不出我對陳總管的敬恭。」 秦風一怔道:「邢大哥,你們兄弟好像不太融洽?」 邢無至哼了一聲道:「融洽個屁,他自以為了不起,對我這個兄長毫無敬意,我向陳總管接近,他還笑我沒出息。本來他罪不至死的,是我在陳總管面前燒了一把火,陳總管才讓社主處決他,由此可見社主對陳總管的信任。」 秦風道:「兄弟倒沒想到陳總管有如此影響力。」 邢無至得意地笑道:「這怪你太不留心了,我卻早就留意了,見到莫九娘對陳總管十分恭順,再側面打聽了一下,知道社主年輕時害了一次重病,多虧陳總管不辭辛勞,遠到關外半偷半搶,弄到一枝千年老參把社主從鬼門關的邊緣拉了回來,那枝老參是關外一家豪門所有,陳總管為了取參賣身為奴,潛入那家半月之久,才得到機會弄到了手,他偷參趕回時,被那個護院武師砍了幾刀,身受重傷拼命逃了回來,恰好救回社主一條命,如果再遲一天,社主就沒救了,因此社主才對陳總管另眼相待。我知道這件事後,才開始在陳總管跟前下功夫。」 秦風啊了一聲道:「難怪莫九娘對陳總管如此恭敬。」 邢無至笑道:「她是陳總管與社主的關係瞭解最深的一個人,也一直在陳總管面前下功夫,這次出了這麼大的婁子,都靠著陳總管替她求情。她把陳總管請來暗中主持一切,也是想請他擔一下責任。長江水寨與嶺東白家堡兩次失利,對我們的威望是一大打擊,再出事,除了陳總管,誰也擔不起。」 秦風伸了舌道:「邢大哥,這次會不會再出婁子?」 邢無至道:「應該是不會,但楚無情未入圈套,總是令人不放心,這小子很難纏,雖然初次出道,但好像江湖上混了很久,他進入苗疆,把柳葉青千蛇穀耍得團團轉,也解散了招魂教,社主先前還不相信,經過嶺東這次事件才領略到他的厲害,所以把陳總管遣來暗中主持一切。如這次我們能把楚無情弄到手,可是大功一件。」 秦風道:「有功也記不到我們頭上呀!」 邢無至一笑道:「這個你放心,陳總管已經對我另作指示,就看我的。」 秦風忙問道:「邢大哥,陳老對你有什麼指示?」 邢無至笑道:「這個你別問,到時候聽我的就是了。陳總管只交代我一個人,我是想到咱們倆還算投機,才拉你一把,有功勞總帶你一份就是。」 秦風道:「今後全仗邢大哥栽培了。」 邢無至笑了一笑,正待開口,忽然神色轉為凝重道:「小陸把尤惜惜帶上來了,我們先躲起來,讓他們通過,然後就跟上去發動埋伏。秦風,這次再不能出岔子,你把這個帶著,回頭好好地幹一下。」 秦風見他送來一個小包,忙問道:「這是什麼?」 邢無至道:「是坑內迷香的解藥,動手前含在口裡。」 秦風道:「動手?跟誰動手?」 邢無至道:「可能是尤惜惜的兩個哥哥,她下陷坑去救人,她的哥哥一定會在上面接應,你要前去把他們逼落坑底,甚至追下去,等候迷煙發作。」 秦風道:「何必那麼費事呢?咱們暗壕中有近百名弩手,乾脆把他們一起解決了多好。」 邢無至笑道:「老弟,你畢竟差了一著,伏弩雖利,但楚無情與李嬌嬌在苗疆得到了兩件猱甲,可禦刀劍利器,伏弩對他們未必有效,必須要借重迷煙才能制住他們。」 秦風道:「可是楚無情與李嬌嬌並沒有來?」 邢無至道:「正因為他們沒有來,我們就不能傷人,必須把尤惜惜他們生擒作為人質,脅迫楚無情入伏。」 秦風笑道:「那我們還要藥幹嗎?就算一起迷倒了,事後再解救也還不遲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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