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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八


  狼牙棒突然急揮,以泰山壓頂之勢硬砸,黎天真拼命用劍架住,薩迦冷笑一聲,左手疾出,一掌抵住她的胸口上,沉聲道:「賤婦,你認命吧。」

  黎天真的手中長劍慢慢無力垂下,身子也搖晃不定,薩迦收掌退後道:「教主,下座已完成使命。」

  侯浪萍道:「薩迦本座的命令是碎屍。」

  薩迦笑道:「下座知道,下座用的是魔教碎心雷音掌,陰勁已聚蓄在她的體內,目前她正以本身的內力硬壓住,等她這口氣一散,真氣不繼,陰勁立刻自行爆炸,足可將她震成千萬塊碎片。」

  侯浪萍道:「如果她的內力強過你的呢?」

  薩迦笑道:「再強也沒有用,內力越強,壓力越大,下座的陰勁反震之力也越強,這是本教最具威力的殺手,只要能貼身將明勁送人對方體內,就是死定了。」

  魔教中居然有這種狠毒殺人手法,聽得群豪駭然色變,連侯浪萍都一怔道:「我怎麼沒聽說過有這種武學?」

  薩迦道:「這是第十四代教宗天拿星在東土鎩羽後,埋首苦研的一項絕技,專為對付東土遁世武學之用,即使遁世遺叟把他的武功都傳了下來,也逃不過這一手。」

  侯浪萍道:「本座怎麼沒有修習過這種武學呢?」

  薩迦道:「這是小雷音寺鎮教絕學,等教主在東土的霸業完成後,重回西土掌教,自然可以修習。」

  侯浪萍道:「本座如果不回去呢?」

  薩迦道:「那就只有讓這門武學永留西方,這是魔教祖師的遺誡,必須有一項專鎮四海的絕學,不得外傳。」

  侯浪萍道:「這麼說來,本座必須放棄了東土的霸業,才能修習這一門武功了。」

  薩迦道:「是的,教主把東土的霸業基礎打穩後,覓妥傳人,回到西方修習雷音陰掌,稱尊於宇內,因為西方才是天下至高武學的所在地。」

  侯浪萍冷笑道:「這種掌功就沒有解法了?」

  薩迦道:「是的,雷音陰掌是至高的武學。」

  黎天真忽然朝聖女跪下道:「聖女,奴婢要去了,奴婢叛離聖心島,罪大惡極,理應有此下場,所幸者,奴婢在最後終於能為聖女一效死命,略贖前愆。」

  說完她張口噴出一口鮮血,將手中的長劍對準薩迦拋去,劍去極緩,薩迦也不在意,伸手去接,哪知道劍的勁力大得出奇,薩迦竟未能握住,長劍透心而過,連他的人帶著向後急退,硬釘在一根木柱上。

  薩迦滿臉愕色,似乎不相信黎天真有這麼深限的反擊之力,可是黎天真全身毛孔中都滲出鮮血,濕透了衣衫,砰然倒地而死。

  侯浪萍冷笑道:「薩迦,雷音陰掌雖然霸道,卻有一個缺點,對方如果將留在體中的陰勁引到手中,像黎姥剛才的一擊,你自己也是無法抗禦的。」

  薩迦喘息道:「教主已經看出來了?」

  侯浪萍道:「不錯,本座早就想到了。」

  薩迦道:「教主為什麼不告訴下座一聲,使下座先行閃避呢?」

  侯浪萍道:「因為本座不能容忍下屬的欺騙,你既然尊我為魔教之宗,就不能有一項比本座更高的武學,更不能有可以對本座有威力的武功。」

  薩迦道:「教主,難道你存心要下座死掉?」

  候浪萍道:「不錯,本座自有統率天下之能,不要你幫助也可以成事故,東方西方唯我獨尊,可不能由著你決定本座該在哪裡。」

  薩迦喉頭喀喀幾聲,將頭一垂死去。

  侯浪萍道:「陸總管,把兩具屍體搬下去,摩多,你是否還隱瞞了什麼武學,趁早說出來。」

  摩多在盧滄客的逼攻下,已經手忙腳亂,連忙道:「沒有了,下座也不知道薩迦的事。」

  侯浪萍冷冷地道:「你身內魔教中首座護法,卻連中土一個武師都勝不了,還敢口吐狂言,要稱尊於天下。」

  摩多急了道:「這個傢伙厲害得很,下座的許多精招還沒有出手,就被封死了。」

  侯浪萍哦了一聲道:「未及施展就被封死的也算是精招,虧你好意思說得出口,摩多,本座限你在十招之內制勝對方,否則就以教規極條論處。」

  摩多大為著急道:「教主,實在是對手太強了。」

  侯浪萍道:「年前你卻不是這麼說的,我問你們對今日這會有多少把握,你說中原五十合之對手,現在我把先前的試探幾合都不予計算了,限你在十合之內結束。」

  摩多只有咬緊牙關,手勢一變,接連拍出三掌,這三掌奇妙無比,誰都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只見到他手臂一伸,三掌已連續拍出,全部擊中在盧滄客的胸膛上。

  第一掌只使盧滄客身子歪一歪,第二掌則使他退了一步,第三掌時,勁力突猛,盧滄客足足退了五六步才拿穩站定,臉色如金,站了半天,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眾人欲待救助,可是摩多動作很快,跟上前,一掌貼在盧滄客的命門上,使得要出手的人又止住了腳步,因為大家都看出盧滄客受了重傷,無力抗拒,摩多只要掌勁一發,立刻就可以致盧滄客於死地。

  摩多喘了一口氣道:「教主,下座幸不辱命。」

  侯浪萍冷冷地道:「很好,你剛才用的是什麼武功?」

  摩多道:「是修羅三絕神掌。」

  侯浪萍道:「這也是天拿星祖師新創的絕學嗎?」

  摩多趕緊搖頭道:「不是的,是下座在瑜伽宗偷學到的武功,不屬於魔教武學之內。」

  侯浪萍道:「瑜伽宗的武功,怎麼會以修羅為名呢?」

  摩多道:「下屬不知名稱,這是下座自行定的名。」

  侯浪萍道:「你私練別門武功,可曾取得教宗同意?」

  摩多頓了一頓道:「下座偷學此掌時,正是暫攝教務的時候,那時教主尚未入門,所以無須請准。」

  侯浪萍道:「可是我正式接任教宗後,你也沒有稟報。」

  摩多道:「後來下座因為久無施展的機會,已經忘了這件事,今天是被教主一催才想起來了。」

  侯浪萍道:「你確能保證這不是魔教武學?」

  摩多道:「是的,下座敢用性命保證。」

  侯浪萍道:「你為什麼不用本教武學取勝?」

  摩多道:「因為下座發現本教武學都不能取勝。」

  侯浪萍臉色一沉道:「你身為魔教首座護法,居然藐視本教武學,該當何罪?」

  摩多急了道:「教主,你似乎存心要置我於死地。」

  侯浪萍道:「不錯,我已經給了你機會,是你自己放棄了,那可怪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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