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七劍九狐 | 上頁 下頁 |
一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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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宮中有的是用毒的行家,我劍上所含之毒難不住他們的,我用的是第三種。」 「盧某太性急了,竟然忘記了言多必失的古訓,屢屢出醜,這第三種是什麼呢?」 第三種不是毒藥,卻能使傷處水不收口,血流不止,除了我的獨門解藥外,再無任何解法。」 這個我知道,可是這種藥性僅能及於受創的部位、,只要再多割進二點,就可以消除掉藥性。」 方梅影一笑道:「耳輪部份就是—層皮連在腦蓋上,再割進去,他還活得成嗎?」 盧滄客道:「方女俠這一手太厲害了。」 方梅影笑道:「我不想要他性命,,除非他自己不想活了,所以我們順著血跡找過去,一定能找到他。」 盧滄客道:「當他發現無法止血時,自己會來找你的。」 方梅影道:「但怕他發現太遠,又跑得太遲,想回頭時,已經因為血流過多,死在半路上了。」 盧滄客道:「對,我們快找一找,能夠從這傢伙問出魔宮的下落,豈不省了許多事。」 於是大家一起出來,順著血跡一路找過去,首先來到一處房屋前,盧滄客破門而入,但見地上一灘血跡,還有很多藥瓶以及撕得零亂的裹傷紗布,卻不見人影。 方梅影道:「這傢伙,倒是個硬骨頭,發現無法止血,居然不來找我求活命,裹上傷跑了。」 盧滄客道:「他跑得了嗎?」 方梅影道:「血是止不住,只能流得慢一點,我們繼續往前找過去,相倍他跑不遠的。」 穿過這屋子,卻看不見血跡了,江夢秋道:「方大姊,你的藥恐怕不靈了,他已經止住血了。」 方梅影道:「那是不可能的,他裹上布之後,血流較緩,要過一會兒,血水滲透紗布後,才會再摘出來,以他所流的血量來看,功力已經大減,也跑不快了,四下搜索一下,我相信不超過四十丈,必然可以重見血跡。 於是八個人分成三路,向三個方向找出去,宮天豪與劉鐵嶺一夥,果然在三十多丈處叫道:「血跡又見了,奇怪,這條路是通向地府禁官的,莫非他進去等死不成?」 方梅影笑道:「不會,禁宮出路只有一條,就是我們把守的那道門,但是從上面過去近得多了。」 方梅影道:「那只是你們知道的路,天聖君來去都沒有經過你們的眼睛,可見禁宮中一定還有秘密通路。」 於是眾人又重入禁宮,那血跡一路滴去,先前是每隔丈許才有一滴,到後來越來越近了。 方梅影道:「這傢伙倒是夠強硬的,以他目前的體能狀況,能撐到魔宮嗎?」 盧滄客道:「假如他撐不到就不會硬撐,據我所想,也許魔宮就在不遠的地方。」 繼續往前搜索,終於來到一處石牆前,看見最後的一滴血,盧滄客道:「這一定是秘道,但不知如何開啟?」 方梅影四下一看道:「我曉得。」 她走近一邊的支柱前,取下柱上的燈架,果然聽得咯咯一陣聲響,石牆自動升起,露出一條寬敞的通道。 盧滄客豎起一根大拇指道:「方女俠,你真行,做人對機關暗23之學研究多年,這暗門雖難不倒我,但是要找出門戶,至少也得有一下工夫,你一眼就看出來了。」 方梅影笑道:「我根本不懂,是那個丁得勝告訴我的。」 盧滄客楞然道:「幾時說了?」 方梅影攤開手掌,用衣服擦去血跡道:「他寫在這裡。」 丁得勝負傷逃命,雙手都沾了血,開啟暗門時,血跡就留在開關上,方梅影出示手上的血跡後,大家都明白了,但對她的精密心思卻十分佩服,這雖是很簡單的推理,可是事前誰都沒有想到。 進入暗門,血跡又現,裡面支道很多,但他們順著血跡前行,倒也不怕迷失,行出百來丈後,終於到達一個空曠的地穴之中,丁得勝倒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了。 盧滄客連忙上前扶起他一看,但見他頭裹白布,已被鮮血染紅,然而膚色慘白,顯見已血流將盡。 他放了下來道:「這個人完了,無法再問出什麼。」 方梅影道:「他至少回答了一個問題,段天化那批人是如何退走的,你看這地上足印雜亂,分明是很多人經過。」 這地穴中十分潮濕,腳下是半石半泥的砂地,果然印著很多足跡,都是向前而去,證明方梅影的話沒錯了。 順著足印再往前走了十幾丈,已聞水聲潺潺,一直再探望過去,就看見有一條暗流彙聚成一個方池,寬闊各有三四十丈,池的另端是一條黑沉沉的地洞,高五六丈,寬有三四丈,池裡系著兒條小艇。 江夢秋道:「他們坐了船走掉了。」 方梅影道:「我拷問晚星時,她說曾經坐船來此,我還不大信,以為是故弄玄虛,想不到真有這回事。」 盧滄客卻歎道:「不知道這道暗流通向何處,假如離得太遠,我佈置在外面的眼線恐怕也盯不住了。」 方梅影道:「為今之計,只有坐了船,找出去看看。」 八個人分乘了兩條船,因為只有江夢秋與白無瑕二人會操舟,所以方梅影與倚紅偎翠三個女的坐了江夢秋的這條船,盧滄客率著宮天豪劉鐵嶺乘坐白無瑕的那一條。 地洞很寬,只是相當的暗,他們只好燃著火摺子照亮,兩船相距半丈並行,以便互相策應。 水慢慢地向前流,操漿也不吃力,他們也不急趕,所以慢慢地信舟徐進,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白無瑕道:「江兄弟,你有沒有感覺到流水的速度增加了?」 江夢秋道:「大概是河道變窄了。」 白無瑕道:「不對!洞壁比人口處還寬了一點。」 江夢秋道:「就是河底變淺了才有這個現象。」 白無瑕道:「也不對,我從小生長在洞庭湖畔,操舟有多年經驗,我用漿拍下去,聽擊水的聲音就知道深淺,人口處的水深約莫丈許,此地最少有一丈五六。」 盧滄客道:「河面加寬,河底加深,而水流速度加快,這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有人搗鬼。」 說著水勢更急,盧滄客叫道:「不好,大家快離船,跳到洞壁邊上去,用兵器插進洞壁裡,支持住身體。」 船已經無法控制了,而且這是個涵洞,除了洞壁之外,別困窘足之處,所以大家不等盧滄客說完,都取了同樣的措施,一個個站在洞壁上,水越流越急,他們用以照明的火摺子還留在船上,眼看著兩點火星像箭一般地向前射去,八個人很慢聚攏,白無瑕又點亮了火折,便於照明。 盧滄客歎了一口氣道:「想不到他們還真厲害,在地洞裡來上這一手,活活把我們給困住了!」 白無瑕道:「這一股突漲能急流是從哪兒來的?」 盧滄客道:「那還不簡單,在裡面預先設造一個大貯水池,只要把水閘門打開,急流就滾滾而下!」 江夢秋卻搖頭道:「我的看法與先生略有出入,這麼寬的一個涵洞,要建造一個貯水池而且能造成這股急流,那工程太大了,而且我讀過地理志,伏牛山中只有一條浙江發源在山中,要引水源,必須取自浙江,可是浙江有三源,都是細小支流,任何一條都沒有這麼大的水勢,段家堡的位置更無法引到這麼急的流勢……」 盧滄客訝然道:「那麼老弟的看法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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