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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九


  她說出了那封信,低聲道:「史翠珊感謝我們對她的援手之情,私下通知我,甯王世子對我們不死心,非得之而後快,今天晚上會對我們採取行動了。」

  梅玉臉上沉下了怒色,沉聲道:「來好了,這次不必對他們客氣了,來多少宰多少!」

  韓玉玲道:「爺,這是甯王府邸所在,我們這樣子在他們跟前作對行嗎?」

  梅玉笑道:「有什麼不行的,你放心好了,鄭和不會叫我們吃虧的,他一定會有所安排,甯王府邸雖有不臣之心,卻沒有充分準備能舉兵造反,所以他不敢跟朝廷硬碰的。」

  韓玉玲想想道:「為安全起見,我還是做些準備的好。」

  她的行囊裡都帶齊了各種行法的工具,但見她技散了頭髮,端坐在坑上,口上念念有詞,然後拋出、些紙剪的小人,而燭光也隨之黯淡了下去,沒有多久,客房周圍已經遊漫起一團團的濃霧。

  更鼓三敲,夜濃似墨,在梅玉等人臥房的窗外,蜷伏著幾個夜行人,一個人手中持著問香的噴筒,其他的人則耐心地等待著。

  很久之後,才有人低聲問道:「行了嗎?」

  持噴筒的人也低聲道:「應該行了,照我噴入的劑量,哪怕是三頭大枯牛,也該倒下了。媽的!這個鬼霧實在太深了,一點都看不見裡面的情況。」

  「既然你那麼有把握,我們就沖進去好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

  「媽的!要是遇事情都像你這樣畏頭縮尾的話,咱們的江湖也別混了,還談什麼求榮華富貴,你不敢我來!」

  他站起身子,正想去撬開窗子,忽然一道閃光,繼以一聲雷響,他們只看見一位金盔金甲的臣靈神,青面獠牙,就像廟前所塑的金剛,手執西瓜般大的金錘,自天而降,迎頭擊下。

  這種景象在任何時間出現都能嚇壞人的,何況此時此地。

  每個人的心情都在萬分緊張之際,每個人也都仿佛覺得那金甲神是對著自己擊來的,也仿佛感覺到金錘臨頭時那股巨大的壓力,呼吸一窒,就昏了過去。

  窗戶輕輕地開了,韓金玲的頭探了出來,看了一看後笑道:「五條大漢子,都被嚇昏了,沒用的東西。」

  梅玉的聲音在裡面道:「雷電乍起,神靈暴襲,連我這知情的人都嚇了一大跳,更別說他們了,你姐姐的法術還真嚇人。」

  韓金玲笑道:「不過是一種障眼法而已,真的天神是什麼樣子沒人見過,我們也沒那個本事能召來。」

  韓玉玲在後面道:「快把人搬進來吧,咱們人手少,我必須得要動手腳借重他們的大力,不能耽誤了。」

  韓金玲跳了出來,在地下把那些昏倒的人一個個搭起背上的衣服,從視窗裡送了進去。

  梅玉接了過來,又一個個排在地上,韓玉玲再度行法,念了一陣咒語後,又取出了一把細針,每根針尾上都穿了一根尺來長的紅色絲線,在兩支微弱的燭火下,她居然能一點不差地將那些細針刺了那些人的玉枕穴。

  然後輕聲叱道:「起來,站到門後去,聽我的命令列動,不得有違。」

  說來奇怪,那五條漢子居然都能乖乖地聽話,爬身站起來後,在門後站成一排。

  梅玉道:「他們就這樣聽你的指揮了?」

  「不錯,他們的神智為我所制,現在只聽我一個人的命令,一直要等腦後那根線撥出來,才能恢復正常。」

  梅玉一笑道:「乖乖,這還得了,那不是天下在握了!」

  「爺,也沒什麼,要叫人乖乖不動等我把針插進那個部位,他的生死行動也早已由我掌握了。」

  「這也不儘然,殺一個人容易,要叫一個敵對的人為我所用,那效果就大了。」

  「也有討厭的地方,他們只聽我一個人的命令,所以我必須跟著他們,而且他們心智受制,指揮起來頗為麻煩,因為他們只接受一些簡單的命令。」

  說著霧氣漸薄,有人擎著火把來了。

  韓玉玲微怔道:「有行家來了,把我的陣法給破了。」

  現在不但雲霄風輕,而且還有朗星明月,不用火把也可以看得很清楚。

  一個道裝全真,手執長劍,長髯拂胸,倒是頗有仙風道骨的樣子,後面跟了五男一女,都在三四十之間,每人都執兵器,但是氣度沉穩,沒有一般江湖人飛揚浮躁之態,可知個個都是高手。

  梅玉也執劍跳出了窗子,把韓玉玲留在屋裡,跟韓金玲並肩而立,等待那一行人來到面前。

  道裝全真首先道:「本師張玄真,出身龍虎山,現任司教是家兄,剛才有人布下了六丁天神大陣,不知是哪一位高明?」

  梅玉一怔,龍虎山張天師是敕封的國師真人,世代相傳,一向是道教的宗主,掌玄門正宗。

  韓玉玲的法術被破,自然不算意外,只是寧王府能把龍虎山拉過來倒不簡單。

  他也拱拱手道:「在下梅山白,佈陣的是小妾,她因為卜卦算出今夜有賊人來犯,故而先佈陣法為徹。——

  「這種陣法輕易無由習得,本師想問問尊寵的出身淵源及門戶。」

  「這個似乎不勞道長費心,在下可以相告的是小妾不是天師門下,沒有任何淵源。」

  「她施展法術就與本師有關,要知道龍虎山受天子所封,專司家符錄法術之節制。」

  「道長此刻是代表龍虎山嗎?」

  張玄真道:「龍虎山張氏子弟,自然足可代表。」

  梅玉冷笑一聲道:「道長說話最好謹慎一點,別把祖上的基業陷入萬劫之複之境,你清楚你來往結納的是什麼人,以及要做些什麼事嗎?」

  張玄真滯了一滯,可見他是清楚明白的。

  梅玉更進一步地擠迫道:「你不要以為事機隱密,無人得知,朝廷密探,無處不在,你將無所隱形。」

  說得張玄真又驚又怒,用手一指,厲聲道:「大膽狂徒,居然敢威脅本師,給我殺!」

  他身後那五名男劍客都仗劍一擁而上,梅玉與韓金玲也拔劍相抗,搭上手拼鬥起來。梅玉發現這些劍客的劍術很精,一時竟難以取勝。

  而且韓金玲以一敵二,也感到不易應付,心中暗急,口中就招呼道:「姐姐,你快出來幫忙,這幾個傢伙扎手得很。」

  屋中連續跳出五條人影,拉開兵器就朝那些劍客們撲去,十分狠勇,一人接了幾招,看清對方之後,不禁駭然道:「劉五!

  你瘋了,怎麼對自己人下手呢?」

  跟他廝拼的那個漢子卻不理他,仍然是持刀拼命地攻擊,他的武功不如對方,可是卻有股狠勁,暋不畏死,這個劍客咬牙反擊,猛地一劍刺中劉五的心口。

  但劉五似乎毫無知覺,仍是沖上去,一刀砍落了對方的腦袋,然後自己才力竭而倒下。

  其他四名黑衣漢子,每人也纏住了一名青衣劍客狠拼,不過他的功力較差,有兩個人拼不了幾個回合,就被青衣劍客刺中要害而死,只是在他們死前,也在對方身上砍了一刀,造成了雖不致命,卻也不輕的傷害。

  還有兩個漢子也死了,是被青衣劍客殺死的,只是他們本事更差,無法造成對方的傷害。

  但是他們的犧牲卻極有代價,因為梅玉和韓玉玲在旁沒有袖手,每人突出一劍,把兩名青衣劍客都腰斬於死。

  五名黑衣漢子都死了,他們的死,換來了五名青衣劍客的三死兩傷。

  張玄真氣得渾身發抖,在拼鬥時,他已經連連施法,大概是想破除造成那五名黑衣漢子突然倒戈相向的魔法的,可是卻沒成功。

  剩下那個女的趕緊為兩名受傷的青衣劍客去上藥療傷。

  張玄真拔劍指著梅玉道:「你是使了什麼妖法?才使得我們的人倒戈反噬的!」

  梅玉知道是韓玉玲施為,也明白那是一種手術而不是法術,難怪對方破不了。

  但他卻裝糊塗一笑道:「本公子可不會什麼法術,只是曉以大義,勸得他們改邪歸正。」

  張玄真自然不相信,但他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也不敢深究了,因為他既然是道門正宗出身,破不了邪法,是十分丟臉的事。因此他只有怒喝道:「小畜生!一派胡言,你居然敢殺傷本教的淨山弟子,本師絕不輕饒。」

  梅玉道:「老道士,這是你們來找我的麻煩,本公子只是出於自衛而已,這些弟子也是死于你的倒行逆施之下,如果你再執迷不悟,你會把整個龍虎山都送上絕路!」

  張玄真怒喝一聲,仗劍指向梅玉,劍前居然射出一道金黃色的光華,直向梅玉的心口射到。

  韓金玲驚呼一聲:「飛劍!」

  梅玉倒是很沉著,舞動長劍,對著金光劈去,那道金光被梅玉的劍砍中,彈了開去,發出鏘然之聲,而且也發出一蓬火花。

  這證明這金色光華是一支實質的小劍,而且還是一支質地堅韌的寶劍。

  因為梅玉所用的劍,不但是一口名刃,而且是口寶劍,是永樂帝在大內寶庫中取出賜給他的,尋常鋼鐵,碰上鋒刃必折,而張玄真的這柄小飛劍居然能抗受一擊而不損,可見也不簡單。

  張玄真自己也很驚奇,詫然地道:「你手上的那支劍很不錯呀!哪裡來的?」

  梅玉傲然道:「我梅家富可敵國,什麼好東西沒有?」

  這句話倒不是吹牛,汝國公在海外發了兩次大財,一次是掘取忽必烈寶藏,一次是西南海盜寶藏,雖然都獻給朝廷了,但這兩次寶藏都是自請立冊的。

  那還不是由梅玉呈報,他要留下一些,誰都不能說不該,因此梅玉這句話,使得張玄真無以為答。

  只有惡狠狠地道:「小輩,等本師神劍穿心而過時,看你還神氣不神氣!」

  仗劍連比,那支空中的飛劍攻勢也加強了,但梅玉磕開第一劍後,知道所謂飛劍,不過是以氣禦劍而已,並沒有什麼神奇,所以也用心運劍,鬥在一起。

  不過這種決鬥總是被動的,他只能防禦,招架,卻無法攻擊。

  因為指揮飛劍的張玄真還遠在數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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