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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一清冷笑道:「你們認定了南明劍譜在我身邊,也知道我學成了,還敢找我動手嗎?」

  牛金武道:「南明劍譜在你手中,我們自然有辦法對付;劍譜只有到我們手裡,才能發揮更大的效果。」

  一清臉色忽轉悲憤道:「你們這是不打自招了,四奇一定是用暗算手法,殺害了盟主夫婦,你們學會了那種手法,才敢私自前來找我叫陣。」

  牛金武神色一決道:「告訴你也無妨,朱南明之死,是我們與四奇合作的結果,朱南明如何死,我們都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你不交出劍譜,那個方法就會用來對付你!」

  一清將劍一揚:「我沒有南明劍法,也不怕你們暗算,可是今天我發誓要宰了你們這兩個叛賊為舊主報仇!」

  牛金武冷笑一聲道:「老齊,別跟他嚕蘇了,這老兒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給他點顏色瞧瞧,弄得他不死不活,看他還敢嘴硬!」

  齊天星道:「方大哥,這是最後一個機會,你交出劍譜,還可以保全這條老命,大家不傷和氣;如果等我們出了手,你想不交也不行,罪可受大了!」

  一清氣極揮劍進逼,牛齊二人倏然分開,每人在腰問撤出一支軟鋼索鞭,分頭進撲。

  一清從容揮劍,劍法勁厲,身形輕便,完全不像他以前那種龍鍾老態。可是另外兩支索鞭也不含糊,連卷帶砸,將他的一支劍纏得死死的,始終攻不進去。

  惡鬥了四五十合,戰況雖激烈,卻毫無勝負跡象可尋,一清的劍攻多於守,牛齊二人守中有攻,方寸不亂。

  牛金武道:「老齊,這老兒劍法是凝煉多了,但的確沒有南明劍法的路子,也許他真的沒得到劍譜。」

  齊天星道:「管他有沒有,我們先將他收拾下來,在四奇面前也好交代;否則,我們私離職守,罪狀可不輕。」

  牛金武道:「那倒沒關係,棲霞山這邊原是我們的監視區域,我們就說查訪時被他纏上了……」

  齊天星道:「老牛?你真想得簡單,別看四奇對我們大方,骨子裡並不信任我們,棲霞山明裡是交給我們監守,他們暗中一定還另外有人監視我們的行動。」

  牛金武道:「我曉得,監視也不怕,我們是在職責範圍內行動,能提前找出方易清行蹤,無罪而有功。」

  齊天星道:「可是四奇如果知道我們來索取劍譜,那就難以交代了,所以我們必須快點得手,免得被人知道了……」

  牛金武道:「這倒不錯,萬一在我們沒得手以前,有人趕到了,這老兒叫了出來,你我都難逃律責……」

  齊天星道:「這老兒的劍法很扎手,憑武功勝他太費事,還是用十年前四奇的老法子,給他一個狠的。」

  牛金武立刻道:「老齊,你怎麼這樣大膽,直起嗓子亂吼,好果給人聽見了,咱們還想活嗎?」

  齊天星笑道:「附近沒有別人,何況昨天我還聽推倒山陶奇親口說過,今天他們得到武林盟主之後,第一件事是揭開天魔卷上的秘密,第二件事就是公告武林,說明十年前殺死朱南明的真相,這個秘密已經沒有保守的必要了。」

  牛金武道:「他們真會宣佈嗎?」

  齊天星笑道:「為什麼不會,這是他們的得意之作,勇如朱南明夫婦,尚且不能抗拒,他們正想藉以立威,看看還有誰敢違逆,嘗嘗那個滋味。」

  牛金武道:「東西是我們偷來的,真假還不知,再說我們沒經過練習,是否能趁手還成問題。」

  齊天星道:「沒問題,那天我們也看見了,並不要什麼特別手法,我們只要自己小心別沾上就行了。」

  說時一旋身形,站到丈餘外,搶好一個位置,牛金武也飛快搶到另一邊,二人相距約有三丈,將一清夾在中間。一清本來想追上去的,但是又停住了,大概是想明白一下,當年舊主是在什麼情形下遭害的。

  牛金武嘿嘿冷笑,道:「方易清,你雖然還沒有爭到武林盟主,卻能爭到朱南明的同樣下場,也算你運氣了。」

  一清挺劍而立,眼中噴出怒火,一動也不勁,只有他手中的劍不住地嘯鳴,似乎在向他告警。

  牛齊二人各打了一個暗號,雙雙伸手入懷,似乎要掏出什麼東西,忽然林中輕輕一響,射來兩點寒光,勢於奇疾無比,牛齊二人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寒光已透心而過,兩人連一聲都不發,撲然倒地。一清反倒怔住了,一緊手中的劍,厲聲喝道:「誰?快出來!」

  樹影后施施然走出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長相斯文,年紀卻很大了,女的不過三十上下,脂粉不施,淡雅宜人,臉上還帶著一股啤睨天下的傲笑。

  一清眼睛瞪得大大的,片刻後才道:「原來是空靈先生輿海女陶姍姍,二位怎麼湊到一起來了?」

  男的微笑道:「一清先生原來就是方大俠,這次可把我難住了。十五年一度武林盟主交接之期將屆,朱盟主身故,我居然不知道繼起者為誰;幸好碰到陶女俠,出示先生與周無塵的聯名戰書,我才知道地點……」

  海女陶姍姍一笑道:「見證人空靈子尚未蒞臨,我們的兩個手下竟然先對先生無禮,實在太不應該了。所以我薄示懲戒,以為先生賠禮,請先生原諒!」

  空靈子笑笑道:「本屆爭奪武林盟主的人只有山海四奇,朱盟主身故,二位是為朱盟主衛冕呢?還是自作打算?」

  一清沉聲道:「衛冕者另有其人,我們只是為已故舊主遭受暗害之事,要求一個公道。」

  空靈子連忙問道:「衛冕者是誰?這可不能亂了規矩。二位是朱盟主門客,勉強還算有資格,別的人可不行!」

  一清道:「閣下放心,衛冕者一定此我與周無塵更具資格,只是目前還不到宣佈的時候。」

  陶姍姍問道:「為什麼戰書上不寫明?」

  一清道:「戰書上只邀四位來此解決朱盟主的血債,輿武林盟主的事無關,何必要寫明?」

  陶姍姍笑道:「我還以為是一件事呢;你要分開來辦也行,現在可以把那衛冕者請出來了吧?」

  一清道:「別急,山海四奇只來了你一個人,等你們四個人一起到了,自然會有人接待。」

  陶姍姍笑道:「家兄與外子已經來到了,只有家嫂還在後面,馬上就會到的。一清先生,你的戰書上雖然未列詳細地點,卻也難不到我們。你的戰書上要到中午才現字跡,我們從一清先生這個名號上,認定除了方易清別無他人;再根據你的慣例,用各種藥物一試,終於在兩個時辰時現出了棲霞二字,雖然慢了一點,到底也此你所估計的時辰早了兩個時辰。怎麼樣?我們還不含糊吧?」

  一清愕然,問道:「你們在兩個時辰之前就知道了地點?」

  陶姍姍點頭道:「不錯!花一個時辰趕來,家兄與外子從另一個方向上山,現在可能已經在你的小廟裡等侯了。家嫂與我同時出發的,照道理也應該到了,可能是受了躭誤,但是你放心,沒有人攔得住她,她一定會到的。」

  一清神色大變,一言不發,回頭逕奔,到了觀前,伹見周無塵正輿一個中年女子理論,見到他忙叫道:「老道,你的計算欠准,我在右山碰上探海夜叉耿四娘,鬥了將近半個時辰,你怎麼搞的,到現在才回來……」

  那中年女子笑道:「鬥半個時辰是我故意讓的,周無塵,憑你這點本事,老娘三招之內就能宰了你。姍妹,你跟方易清動過手沒有?他是否高明一點?」

  陶姍姍笑道:「沒有,倒是齊天星、牛金武這兩個混蛋跟他手下平平,實在懶得去理會。」

  耿四娘笑道:「那一對混蛋怎麼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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