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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龔本田道:「侯爺說什麼?」

  杜英豪道:「我叫你宮本樣,閣下是東夷浪人頭目有馬紀夫手下的大將,本名叫宮本田,出身在伊賀忍術劍師,一直派在中國做工作,華語說得很純熟,這次是來進行一項大陰謀的。」

  宮本田臉色大變:「你怎麼知道的?」

  杜英豪笑道:「自然是殿下的密函上說的。」

  宮本田道:「寶親王不可能知道我的。」

  杜英豪笑道:「殿下知道東夷浪人潛來我國,將要有一次大陰謀,叫我就順便偵查一下,那知道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宮本田嗆的一聲,由三弦的柄中抽出了一支精光閃閃的長劍,比住了杜英豪:「姓杜的,說!你是怎麼知道本師的?」

  杜英豪微笑道:「你們最近悄悄地向北方潛入,以各種身份,冒充我墾荒的移民,潛伏在我們邊境,朝廷已有知覺,我這兒更是清楚得很,早把你的底子摸清了,我不去找你已算你運氣,你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賴光榮道:「原來這老小子是東洋人,這婆娘?」

  杜英豪笑道:「你已經摟著睡了一夜,居然連人家的身家姓名都不知道,小心點兒,別把命也玩進去了,這個宮本老頭兒手下有男女七煞,在他們本土是有名的凶人,人見人愁。」

  賴光榮笑道:「小的試過了,實在也不怎麼樣。」

  花子臉容驟變,雙手一搓,忽地發出了一聲輕雷似爆盤,而後全身化為一蓬煙霧,卻是向杜英豪罩去,而宮本田的長劍也刺向了煙霧中。

  這個動作發生得太快,而且那蓬煙霧彌漫得也太快,一下子就罩將了過來,令人防不勝防。而宮本田的動作更快,煙霧乍起,他已有了動作。

  賴光榮與小玲都發出了輕呼。小賴此他的堂兄賴皮狗賴向榮的功夫還著實一點,放到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了。他看得出宮本田的武功有多高,他那柄由三弦把兒裡抽出來的狹細長劍有多鋒利,而他沖去的方向有多准。

  那正好是直撲向杜英豪,但卻在杜英豪的左手邊,杜英豪即使想抽劍抵抗,也嫌太晚了;何況杜英豪並沒帶劍。

  不過,他們也知道杜英豪是一個很難預料的人。他身上經常會冒出一些想像不到的妙器,產生出難以想像的妙用。

  這些妙器並不一定是兵器,但是在杜英豪手中,卻往往具有殺人及傷人的無此威力,使許多絕頂高手鎩羽認輸,一敗塗地。

  他們對杜英豪有著十足的信心,所以他們只輕輕地作了一聲驚呼,隨即又凝神地等待著。

  花子與社英豪是早已在濃霧中了,宮本田也沖了進去。他們的目的自然是要對付杜英豪,那麼杜英豪將如何應付呢?

  霧中首先傳出了一聲慘痛的呼叫,不過那是女子的聲音。迷霧中只有一個花子,不可能有別人了,不知道杜英豪用什麼方法傷了她。

  按著又是另一聲痛叫,那是男人發出的,叫聲很長、很慘厲,而且還不住地延展出去,四下遊移,像是一條中了箭的野狼,在不斷地跳著、跑著、哀嗅著。這又是誰遭了殃?」

  小玲不安地問道:「小賴,會不會是杜爺著了他們的道兒?這聲音聽起來好可怕。」

  賴光榮卻信心十足地一怕胸膛道:「不會,這不像是杜爺的聲音。」

  小玲道:「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聽過?」

  賴光榮道:「我沒聽杜爺喊痛過,他可真是條硬漢子,去年他背上長了個節子,還特地請了倜俄國大夫來給他動手術開刀刨肉。」

  小玲道:「那不是俄國大夫,他是我舅舅,跟我一樣是中國人,他叫馬達夫。」

  賴光榮笑笑道:「嫂子你別挑眼見,我對那位馬大夫可沒什麼不敬,但他的長相可不像咱們。」

  小玲幽幽地道:「不能從外表上去看一個人的。他被俄國的貴族放逐,也被那些農奴們欺淩,所以已沒有了國家,杜爺收容了他,他十分感激。」

  賴光榮道:「咱們不談那位馬大夫,反正那次他給杜爺開刀,一塊塊的爛肉往下刨:鮮血直淌,連菊芳大嫂都嚇昏了過去,杜爺卻連肩頭都沒皺一下,像那樣一條硬漢子,怎麼會叫得這麼難聽?」

  「哈哈!小兔崽子,你倒是很為我老人家捧場,不過這次可錯了,我若是像那個宮本田挨上那麼一下子,可能會此他叫得更嚇人呢!」

  這是杜英豪的聲音,而且就來自他們身後,倒把兩個人嚇了一大跳。

  賴光榮跳到一邊,才看清是杜英豪,笑容可掬,站在那兒正吧嘰吧嘰的抽那文長煙鍋子,不禁又驚又喜,跳上笑道:「杜爺,您可真會嚇人,我們正為您擔心呢!您卻不聲不響地出來了。」

  杜英豪笑道:「你不是對我挺有信心的嗎?那還擔心個什麼勁兒?」

  賴光榮道:「信任是一向事兒,擔心又是一碼子事,要是不看見您安好無恙地出來,我總是放不下心的。杜爺二那兩塊料呢?」

  杜英豪一笑道:「在那裡面躺著呢!女的少了條胳膊,那老頭子則烤焦了命根子,所以才哭爹叫娘的哇哇大吼,恐怕是從此絕後了。」

  兩個人回味了半天,總算是聽懂了。小玲紅了臉,賴光榮則笑得打跌道:「妙!

  真妙!杜爺!您是怎麼弄的,那麼大的霧,您怎麼看得見的?」

  杜英豪笑道:「這東洋的鬼玩意兒還真邪,居然什麼都看不見,人到了跟前卻只有濛濛的一個影子,所以那個婆娘想殺我,卻被老頭兒進來砍掉了一條胳膊,而那老傢伙則被我一煙袋伸進了褲襠裡,他偏又沒穿褲子,這燒得通紅的煙鍋子一燙,那還不烤焦了?」

  賴光榮聽了直好笑,卻又不明就裡,一個勁兒的問究竟。

  杜英豪笑道:「說穿了沒什麼,我一見霧起,知道這是他們戰術中所謂的迷蹤法,而且他們還擅長霧中突擊。」

  賴光榮道:「是啊!他們早已認准了位置,急攻而進,又快又狠,所以我們才替您擔心。杜節!您是用什麼招式反擊回去的。」

  杜英豪笑道:「這是我自創的妙招,叫呂純陽醉臥岳陽樓,再加一招臥薪烤膽。」賴光榮道:「杜爺!這是什麼怪招?」

  杜英豪笑道:「我也說不上,反正我一瞧情勢,知道往那兒躲也不中用;那老頭兒瞎了一隻眼,另一隻眼也不太靈了,必定練就了聽風劍法,在霧裡我絕對比不上他的聽覺好,所以我乾脆原地不動,只是躺了下去。」

  小玲道:「啊!那能管用嗎?」

  杜英豪道:「不但有用,而且大有用處,他們大概也沒想到我會用這個方式,所以兩個人都沖了過來,結果女的一刀刺空,老頭兒以為是我,一劍砍下來,卻把女的胳臂給砍了下來,她痛得大叫起來,老頭兒也發覺砍錯了自己人,呆了一呆。」

  賴光榮笑道:「您就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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