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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前兩天,是由幾位廠衛老爺陪著一起來的,冷家莊的事,也是由他們說的,因為他們對冷公子十分注意,到我那兒問長問短,最後才判斷公子是冷家莊的人!」

  冷寒月冷笑一聲道:「好啊!曹正琳這老小子活得不耐煩了,私自出宮離京不說,還敢干涉我的行蹤了!回去後我絕不放過他!」

  冰冰低聲道:「公子,冷家莊和曹總監之間,究竟是誰的權力大些!」

  「你問這個幹嗎?」

  「因為那位曹總監對冷家莊好像並不賣帳!他這次來,也是找公子麻煩的!」

  「笑話!他敢找我的麻煩?」

  「他的目的不是找公子,而是找公子的姐姐,他們說公子的姐姐叫冷寒月,專門跟他們搗蛋,他們就是來對付你姐姐的,公子還是小心些!」

  劉志遠看了冷寒月一眼道:「冷兄!這倒是不太妙,看來還是知會京中一聲,多派些人手來!」

  冷寒月道:「用不著,曹正琳如果敢對我們出手,他就活得不耐煩了!我們姐弟聯手,還會怕他們!」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他們人多!」

  「人多算什麼,家姐的一把刀就足夠令他們膽寒了,何況還有劉兄!」

  「在姑蘇地面上,兄弟還可盡力,但是在路上,兄弟就無能為力了!」

  「劉兄難道不能派人護送一陣子?」

  「這個兄弟未曾奉令,不敢擅自作主,因為兄弟的職務是駐守此地……」

  「沒關係,事起非常,劉兄也不妨從權一番,家父那兒,敝姐弟自然會替劉兄解說的!」

  劉志遠顯得很為難地道:「也只能如此了,冷兄,老曹既有不利之心,咱們還是別在外面玩兒了,放著令姐一人在客棧中,那可不太妙!」

  「那兒不是十分秘密嗎?」

  「廠衛中耳目眾多,那兒以不是十分秘密了,兄弟早上還接到報告說,客棧附近,有不明身分的人徘徊,看來是他們的眼線吊上了!」

  「你怎麼不早說呢?」

  「兄弟沒有想到曹監會自己下來,若以姑蘇的那些人,兄弟相信安排的人手足夠應付的了!所以才沒有打擾冷兄的遊興,那知會有這種事呢,當然這也怪兄弟疏忽,居然漏掉了這種大事!」

  冷寒月道:「這也不能怪劉兄,老曹那人何等狡猾!他的行蹤何等保密,連他私自離京,家父未曾知道,當然更怪不得劉兄了。對不起,冰冰,你告訴我的事十分重要,我可要回客棧去了!」

  冰冰裝做訝然道:「那曹總監如此厲害嗎?」

  冷寒月道:「我們各司其職,平時誰也管不了誰,我若抓住他的把柄,自然可以整他,但就怕他亂來……說來真掃興,原想好好玩一天的,全給他破壞了,只要我回到京師,就有他受的了!」

  劉志遠一歎道:「冷兄,恐怕還是動不了他,因為我們沒證據說他私出京師!」

  「冰冰姑娘可以作證的!」

  冰冰道:「冷公子,我自然可以作證,但是有用嗎?我只是一名歌伎,說出來的話有人相信嗎?」

  劉志遠道:「何況他是太監,說他會逛窯子,豈不是徒招人笑話嗎?」

  冰冰紅了臉道:「劉爺說得我們太不堪了,我們雖在風塵,卻不是隨隨便便的女子……」

  劉志遠道:「那是我失言,不過這總是風月場所,太監是不會涉足的。」

  冷寒月道:「他如不來惹我就罷了,只要他惹上我,總有辦法扯他出來的!」

  劉志遠道:「他縱使要對付冷兄,也不會自己出面,必然是派他的手下人來!」

  「那也沒關係,我知道是誰,總不怕他賴掉,明裡不行來暗的,啟動我冷家莊的力量,不信鬥不過他!」

  冷芳雙豔的臉上略有喜色,似乎已達目的,冰冰道:「公子,別的都別說了,還是快回你們客棧去看看令姐要緊!」

  冷寒月道:「正是!我們得趕快回去,冰冰,由於路上恐怕會有危險,我不陪你們走了,你們自己回去,反倒安全些。劉兄,我們走吧!」

  兩人出了山門,小雲去把文水青駕的車子叫來了,上了車子。冷寒月把話一說道:「她們是什麼意思?」

  水文青微笑道:「還不是驅虎吞狼之計。曹正琳在京中根本沒來,他們故意說成那樣子,無非是叫冷家莊跟曹正琳起衝突,把老曹弄垮了,他們好接手!」

  冷寒月一笑道:「我想也是這個作用,那麼他們不會對客棧裡下手了?」

  「那倒不一定,不對客棧下手,也一定對我們下手,不過你放心,他們對你這位冷公子必然會手下留情的,因為要你回去作證,對付老曹呢!倒是客棧那邊比較危險,他們一定要殺死冷寒月!」

  「那可怎麼辦?」

  「冷寒月不在客棧裡,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可是那兒是你的人員,受了折損可不好?」

  「不會有折損的,我已經叫本城兵馬司帶了兵馬在那兒等著,他們不敢公然造反行動的!」

  「哪些人都打著廠衛的招牌,兵馬司敢惹他們嗎?」

  「有了我的指令就不同。我以玉琳的手令正式通知兵馬司,他們的廠衛招牌就亮不出來了,倒是我們這邊要小心,你看,他們已經來了!」

  在山道上沖來了一信騎士,個個都是廠衛裝束,劉志遠道:「這是真正的東廠部員,莫非老曹真跟他們有勾結!」

  冷寒月臉色一寒道:「管他是誰,殺無效!」

  用力一踢馬股,驅車真迎了上去!

  劉志遠卻不安地道:「冷兄!他們穿著官服,如若殺了他們,確是有所不便,兄弟的身分只經水兄一人認可,以後就無法在此容身了!」

  冷寒月道:「你不是有護國侯平南大將軍常玉琳的手信嗎!拿著這個就沒有關係了!」

  劉志遠道:「那只能擺脫官方的查究而已,可是兄弟的身分卻要公開,以後辦事就不方便了!」

  水文青一笑道:「劉兄!對方已經注意到你,可見你的身分早已不是秘密了,因此也無須諸多顧忌,只要不太招搖就沒關係,兄弟邀請劉兄與一般朋友幫忙,沒有正式的授職,已經感到很委屈大家的,斷不能叫各位再受官中的拘束!」

  劉志遠忙道:「水兄說這話就太見外了,我們追隨水兄,可不是為的富貴!」

  水文青道:「我知道,我邀來的朋友沒有一人是志在富貴的,我們也不是在形成一股勢力,而是憑著良心來照顧百姓,摘奸拔伏而已,但是兄弟必須要給各位充分的保障才能使各位放手行事,那幾個東廠的廠衛雖然身隸官衙,實際上已為天府所收買,已為奸賊所利用的工具,劉兄儘管放心出手好了!」

  劉志遠道:「有水兄這番話,兄弟自當放手一搏了!」

  說著車子也到了馬隊前面,那群人本來要攔路的,見勢子太急,只得讓了開去,可是他們中間有人一揚手,卻射出了大片的暗器。

  他們慣以行動,反應迅速而確實,若是兜轉馬頭來追趕,很可能有一段時間才能追上,而且到了大路上,他們也恐有不便,他們的意思也是想在山道上解決,而且越快越好,以便有劉志遠的幫手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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