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六月飛霜 | 上頁 下頁 |
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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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寒月欣然道:「對!那些事不用我們操心,倒是我們這個圈子,爹爹很欣賞你,對你也很放心,叫你用點心,將來第一把交椅,一定是你的!」 水文青想想道:「幹這個是我的志願,可是我要憑自己的本事去爭取,不是靠你的力量!」 「你怎麼會那樣想呢,我可從來沒有……」 「不是你的緣故,但每個人都那樣想,所以我一定要自己創一番成績出來!」 冷寒月默然片刻才道:「那也好,我知道你的脾氣,更敬重你這份傲性,將來等你接了手,我一定什麼都不管,躲在家裡享我的清福去!」 水文青道:「你不是那種安得下來的人,何況我們這個圈子也不容人退出的,尤其是你,知道得太多……」 「那我該怎麼辦呢?」 「繼續幹下去,幫幫我的忙!」 冷寒月笑了起來道:「那當然行,不過也只有你來接手時,我才肯退居第二,否則誰也別想爬到我頭上去!」 談話總算有了結果,冷寒月顯得很高興,指指地下兩具殘屍道:「幸虧有你來,否則我可要被這兩個傢伙吃死了,我本來還以為我不錯,現在才知道差得太遠!」 水文青一笑道:「你其實也不差了,黃河三蛟是當世有名的高手,你能一舉盡斬其三,足以自傲了!」 「我只抽冷子殺了一個,有兩個是你殺的!」 「不!五個都是你殺的,目前我還要在馬家耽下去,可不能出面居名!」 冷寒月想了一下才明白,笑笑道:「我殺就我殺的好了,但馬騏那兒真值得你耽下去嗎?」 「值得的,他只是一個總督,卻廣開門戶,邀聘許多武林高手為其用,這一點就值得懷疑!」 「有沒有一點跡象呢!」 「目前還沒有,因為我只打通馬其英的關係,還沒有深入內部,無法參與秘密,有待進一步的查證!」 「為什麼不多派人手,把他收拾了呢?」 「那樣做固然不難,可是打草驚蛇,消息就斷了,馬騏的地位很重要,但尚非其主事者,我要設法把其餘的人,一個個地找出來!」 「我該做些什麼呢?」 「本來我是要勸你回去的,但你殺了黃河三蛟,事情鬧大了,恐怕也不易脫身,就留下來繼續跟他們鬧下去好了,看看是否能多引些人出來!」 冷寒月十分高興地道:「只要不趕我回去,叫我做什麼都行,下一步我該做什麼呢?」 「寒月,我可以替你出個主意,但最好還是你自己想辦法,因為你必須要自己挑起擔子的,幹了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當機立斷,不能凡事等別人來告訴你怎麼辦的!」 冷寒月道:「好!我就自己作主好了,畢竟我還是圈子裡的頭兒,雖然我不大管事,可不是不會管事!」 水文青笑道:「對了!我要走了,屋子裡的人,我還是不去照面的好!再見了,我的好姑奶奶!」 說完在她頰上輕輕地親了一下,又瀟灑地道:「我會盡力保護你的,但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為我珍重此身!」 人影消失了很久,冷寒月還在發呆,但是她內心卻充滿了喜悅,她要找的人畢竟找到了。 回到屋裡,那兩個女子嚇得縮成一團,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冷寒月安慰了她們一陣,然後吩咐套車,史元龍留了一輛車子在庵裡,供她們使用的! 她把尤可通和班人俊的屍體各補上了一刀,自己騎著馬,把屍體搬上了車子,押著車子,走直路進了城門,到了城門口,剛好已天亮開城了,史府的車子,門上也沒有檢查,就放了進去,她把車子直駛到馬騏的家門口。 總督府自然是門禁森嚴的,可是冷寒月的雍容氣度,使得門上的守衛不敢怠慢,連忙通報了進去,沒有多久,一臂還包著白布的馬其英出來了,旁邊還跟著水文青,馬其英的臉上帶著栗懼,舉起了一隻手作禮。倒是水文青上前作了一揖道:「冷女俠,在下文青水,是馬公子的朋友,馬公子因為受傷未愈,不便理事,全權由敝人代表,女俠有什麼指教,告訴在下也是一樣的。」 冷寒月道:「你能作幾分的主!」 文青水陪笑道:「一般說來,在下可以作十分的主,除非十分重大的事情,馬公子就在旁邊,相信必然有十分滿意的交代的!」 「那就好,我是來報案!」 文青水故作迷惑地道:「報案?那是江寧府的事,女俠找錯地方了,總督大人負責一地的軍政防務,尋常的案件是由地方處理的!」 「這案子不尋常,地方管不了,我才來找總督府!」 馬其英忍不住要開口,卻被文青水攔了下去道:「請教女俠是什麼案子?」 「我跟史元龍的家眷,在棲霞山史氏家庵中靜養,有三個人自稱是總督府門客,上門驚擾,意圖不軌,我特地來問一聲,你們這兒是不是有這三個人!」 馬其英臉色微動,終於開口了道:「家父門下是有三個人,奉命去跟女俠去解釋一下誤會的!……」 文青水卻道:「公子該先問問是什麼樣的人!」 冷寒月道:「他們自稱是黃河三蛟!」 文青水忙道:「這三個人倒是不錯,他們是很有名的江湖人,雖然是敝府門客,卻沒有什麼人能管住他們,因此他們若是對女俠不禮貌,敝府十分抱歉……」 冷寒月冷笑道:「只有一聲抱歉就算了?他們帶來悶香迷藥,夜闖家庵,意圖不軌,不僅是無禮而已!」 文青水道:「他們是太過分了,總督大人只是要他們去解釋一下,誰知他們竟如此的放肆呢!女俠對他們不必客氣,通加懲處就行了!」 冷寒月道:「馬其英,這就是你的答覆?」 馬其英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是的,他們雖是家父門客,但是桀驁不馴,誰的話都不聽,而且朋黨又多,家父對他們也是無可奈何,所以對他們的行動,捨下也無法過問,最好是自己加以應付!」 「這麼說,你們是不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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