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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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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蒼頭哈哈彎腰笑道:「老權不敢!老奴去稟告老爺說姑爺已經上門了。」 金蒲孤將白小娟放開,又將老蒼頭拉住了道:「你要弄清楚,我可不是你們的姑爺!」 老蒼頭笑不作答,白小娟道:「你把他放開,有話對我直說好了!我也有點事要跟你弄清楚!」 金蒲孤放開了老蒼頭,白小娟把他趕走了,然後沉聲道:「家父在店中硬托姻蘿,雖嫌倉促,可是闖入私室是你的不對,你一定不答應也就罷了,可不能侮辱我的清白,作為推託的藉口!」 金蒲孤微愕道:「我侮辱你的清白?」 白小娟怒聲道:「不錯!我是一個未出閣的閨女,你怎麼說我肚裡有孩子?」 金蒲孤道:「這本來就是事實!」 說著又看看她微隆的腹部,白小娟忽地掀開長裙,脫了下來,只剩一條薄綢底褲,當她又要解上衣時,金蒲孤連忙止住了她,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白小娟沉聲道:「我給你檢查一下……」 金蒲孤道:「有沒有你自己明白,何必要做出這種樣子呢?」 白小娟不理他,繼續把上衣除下,而且開始動手去解中衣的紐扣,金蒲孤急了道: 」你等進去再說不行嗎?」 白小娟道:「不行!我必須現在弄清楚,免得你見了我父親胡說八道,叫我以後不能做人!」 說著將中衣又脫了下來,只剩貼身一件薄綢內衣,連裡面的兜胸都隱約可見,金蒲孤卻怔住了,因為白小娟的身材瘦削而玲球,腹部尤為平坦,何嘗是有身孕的樣子? 再看看她脫下的中衣,倒是明白了,原來她的中衣內層包著一層厚厚的棉墊,塞在前面,使他誤會了是懷著身孕,怔了半天,他才指著那棉墊問道:「這是什麼呢?」 白小娟冷笑道:「我先天體弱,腹部最忌受寒,所以才帶上這個以保暖!」 金蒲孤又是一怔道:「你既然沒有懷孕,幹麼騙我呢?」 白小娟冷冷地道:「我沒有騙你,是你先懷疑我肚子有問題的,在店中你說了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使得父親對我再三盤問……」 金蒲孤道:「就算我弄錯了,你在路上跟我說的……」 白小娟道:「那也是你自己說的,你不說那句話,我自然也用不著順著你的口氣編自己的醜史!」 余蒲孤道:「你們父女倆究竟在揭什麼鬼?」 白小娟一笑道:「家父是個很固執的道學先生,經過在店房中一陣誤會後,他硬把我許配給你了,我知道你不會看得上我的,所以必須要你來對家父把事情弄個明白,現在一切都告訴你了,我們和家父說去吧!」 說著轉身欲行,金蒲孤攔住她追:「我相信內情一定不會這麼簡單!」 白小娟轉身道:「你認為還有什麼呢?」 金蒲孤沉聲道:「我認為你們一定另有陰謀,你別把我當成傻瓜……」 白小娟一笑道:「你既然不承認是傻瓜,當然自認十分聰明了,為什麼不用你那聰明的腦子多想想呢?」 說著又要走,金蒲孤自然不肯放,白小娟急了道:「你這樣攔著我算是什麼?你怕有陰謀,不妨想清楚了再進來。我總不能這樣陪著你站在大門口吧?」 金蒲孤這才注意到她只穿了一身內衣褲,雙手一松、白小姐已經滑進去了,站在門裡笑道:「你可以多想想,爹跟二叔在下棋,一時半刻還不會散局,他們倆一上了棋枰,天大的事也無法拖開他們,所以你有的是時間。」 說完她又笑了一笑,消失在門後,金蒲孤倒是著實地發了一陣呆,弄不清這一家在玩什麼花樣! 不過他斷定白樂天有著這份產業,絕不會外出教門館糊口,那麼他扶襯歸裡的說法一定是謊話了! 既然那番話不可靠,則他們在店房中合居一室是為了什麼呢?即使是路過,也不至於窮得多租一間房的能力都沒有,而且他們的家就在不遠,出門也不帶行李,卻帶著一口大木箱幹麼呢!他闖進店房時,曾經仔細地檢覽了一遍,看見屋中除了那口木箱外,的確是一無長物! 想到這裡,他恨得連敲自己的腦袋,怪自己太粗心了! 假如她們真是扶骨歸裡,不會只有一口木箱而別無行李,如果像他們所說的是將骨灰帶回來,那口木箱又嫌太大了,長途行路,何苦如此累贅? 白樂天姓白,奕仙白狄也是姓白,白小娟口中所說的二叔一定是白狄,也只有白狄才會對黃鶯有所不利,因為他的兩個女兒白素容與竺蜂姿都是死在黃鶯手中的,雖然劉素客把事情攬了過去,他們未必會相信! 白樂天父女是存心在店中等候他們的,黃鶯的失蹤一定是他們動的手腳,而且很可能是藏在那口木箱中帶到了此地。 白小娟臨走時還特別說起下棋的事,不是明白地向他提出暗示了嗎? 事情雖然想通了,他的心中卻著急異常,黃鶯如果落在白狄手中,那就很危險了,但願他們還沒有殺死她,說不定還有機會救她出來! 望著那黑森森的大門,明知這是一個陷講,他仍然毫不考慮地跨了進去,穿過一片空地,裡面是很大的一所建築,有幾處地方閃著燈光! 他找了一間較大的平房,直接推門而入,卻見白小娟正在對鏡梳妝,身上已穿著華服,臉上經過脂粉的裝點後,顯得明豔多了。回頭瞧見金蒲孤站在門口,露齒一笑道:「你怎麼每次都是這樣莽撞,也不先敲敲門就闖進來了!」 金蒲孤見又找錯了地方,回頭就想退出,可是他看見床欄上懸著一口長劍,旁邊卻懸著他的寶弓與箭袋,不禁又站住了腳,轉身走了過去,伸手要去拿弓,白小娟道。 「等一下再拿,東西放在這兒丟不了,你見到父親了嗎?」 金蒲孤冷冷地道:「沒有!」 白小娟笑道:「他在左邊的書房裡,棋局一定還沒有散,你去了也沒有用,還是我們先談談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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