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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金蒲孤搖頭道:「不用了,那人能困住家師,必非尋常之輩,此去也介……」

  元妙真人莊容道:「貧道等自知武功萬不足與二位相提並論,但是二位此去,恐怕用不到武功!」

  金蒲孤不禁一怔,想了一下道:「道長認為那個人會是二位所說的劉素客!」

  元妙真人點點頭。

  耿不取也道:「這倒大有可能,若以武功而言,你師父很少會有對手了,除非一些特殊的手段外,要困住他也很不容易!」

  金蒲孤還在沉吟。

  耿不取又道:「還是就是鋼羽受傷的事了,這扁毛畜生已通靈,它知道什麼可吃,什麼不可吃,然而它卻偏偏吃下了唯一能致它於死的牛肉,若是沒有一點非常的手段,這件事辦起來也不簡單!」

  元妙真人忍不住插嘴道:「方今江湖上,除了那劉素客外,誰能有這樣多的鬼計陰謀!

  金蒲孤抬起頭來道:「就算他是劉素客,二位跟去也沒有多少…」

  見性大師正色道:「不然!例如那人是劉素客的話,二位此去,是鬥智不鬥力的場面,劉素客鬼計多端,要應付他,非具非常之智慧不可,老衲與元妙道兄雖不敢說具超人之智,但是多少年來的清心虔修,野人獻曝,也許有一得之愚可供參考!」

  金蒲孤想想道:「二位要去就去吧!為了節省時間,就請二位暫乘鋼羽代步,在下與老耿大概還追得上!」

  見性大師與元妙真人知道技不如人,也不再推辭,二人雙雙躍上鷲背,方自坐定,那鋼羽已沖霄而起。

  金蒲孤與耿不取二人卻回到小屋中,等他們出來時,一個已帶好長弓箭袋,一個卻荷著一柄小鐵鋤,星丸似的躍上懸崖!

  元妙真人在騖背上看見那兩個人的輕功身法,不禁唱然一歎道:「若非親見,貧道絕不會相信世上還有這等高人,他們那裡是在走,簡直像是在飛……」

  見性大師也歎道:「世事每多不可想像處,就以我們此刻身坐於一頭巨鷲之上,告訴人家會相信嗎?」

  二人相與感慨,驚行甚速,沒有多久,就到了一片大莊院上面,巨贊輕映一聲,像是告訴二人已到目的地,接著雙翅一收。徑向莊院前的廣場上降落!

  二人方自躍下贊背。

  金蒲孤與耿不取二人也趕到了。

  金蒲孤連忙問道:「就是這裡?」

  鋼羽點點頭。金蒲孤沉吟片刻才道:「我們要進去了,你就在附近等候吧,不要走遠了,萬一有需要你的時候,聽見我的招呼,你就馬上下來!」

  鋼羽又點點頭,雙翅一展,射入雲霄,片刻之間,就成了一個小黑點,在上空盤翔著!

  金蒲孤卻朝三人打個眼色,並肩向莊院走去!

  ▼第三章

  這所莊院也很奇怪,偌大一片屋子,門口居然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四人走到門口,金蒲孤伸手想去扣門上的黃銅門環,卻被耿不取阻止了道:「等一下,由我來!」

  他考慮片刻,才取下肩上的小鐵鋤,反過來在門上輕輕的叩了幾下,金蒲孤忍不住問道:「這銅環上有問題?」

  耿不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黃鋼在金屬中,是最容易染毒之物,我們寧可小心些!」

  見性大師與元妙真人不禁對他的小心又生出了一層敬佩!

  門無聲無息地開了,一望深深,卻是夾道青松,交遮著一條紅磚過道,道上青苔斑駁,足證年代久遠……

  在松樹的隙間,可以看到一片奇景,其實這片景象也很平常,不過是嵯峨怪石,沒徑荒草,雜花生樹,並有一道一條清流曲折其間,麋鹿狐鼠,隱約出沒,卻就是不見半點人跡!

  這種景象在山野間,自然極為平常,只是在圍牆之內,看來令人頗覺離奇怪誕而已……

  金蒲孤是第一個跨步進門的,四下略一打量後,不禁訝然失聲道:「奇怪!奇怪……」

  耿不取哼了一聲道:「小子,你又有什麼問題了!」

  金蒲孤手指著松間磚道,一臉詫容說:「從開門到進門,不過是眨眼間事,可是那開門的人卻蹤跡全無!若論輕功具法,除了師父與你老耿之外,我不作第三人想,難道還會有人更高明嗎?」

  耿不取微微一笑道:「小子!你忘記了我們這次前來是鬥智不鬥力嗎?人家並不跟我們在武功上比高下呢!」』金蒲孤不通道:「你是說那門是由機括操縱,無人自開的嗎?」

  耿不取搖頭道:「我沒有這麼說,而且我進門之後,詳細地觀察了一下,那門上並無機關設置!」

  金蒲孤連忙道:「那還是有人來開門的了?」

  耿不取笑笑道:「不錯,這門後以水柱為栓,若無機括操縱,一定要有人來打開……」

  「人呢?」

  「不知道!」

  這個答案不僅使金蒲孤為之一怔,連見性大師與元妙真人也頗覺意外,耿不取淡淡地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這有什麼奇怪的!」

  金蒲孤想了一下道:「你說門是由人開的,卻又不知道開門的人在那兒……這……」

  耿不取微笑道:「這本來就是事實,不過我們大可不必為此煩心,只當沒這會事一樣就好了,我敢保證這一路行去,不可理解之事還會層出不窮,要是我們對每一件事都如此認真,正好就中了人家的計……」

  金蒲孤連忙道:「這是怎麼說?」

  耿不取笑笑道:「這屋中之人,是個心計極深的智者,一切的佈置,無非是要引起我們的迷惑,造成我們的心理緊張,使我們在不知不覺間受他的威脅,等我們真正見到他之後,恐怕早已為他所屈……」

  金蒲孤神色凝重地道:「那我們該如何應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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