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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石鷲道:「我怎麼會聽得見呢,在這個洞裡,就等於是跟外面隔絕了。」

  郭英道:「只要你們沒事就好了,因為那個女人就是由你們這個方向闖入的,因為最先被殺死的,就是王妃的四名劍婢,我怕你們也遭了殃。」

  石鷲問道:「是怎麼樣的一個女人,這麼厲害?」

  伊絲妲道:「不知道,這個女人似乎對宮中的情形和環境很熟悉,她殺死的人,有些都在極為隱秘的所在,她都找了去下手。」

  「找了去下手,公主的意思是說,她在殺人時不是碰上的,而是特地來找尋的?」

  「是的,大部份的人是為了阻攔她而被殺,但有幾個人則是她特意指名索查的,有兩名金衣劍士還正在一些隱秘的地方服勤、但她只問了一個地點,也沒要人帶路,自己就找了去,把人殺死了。」

  「那這個女人一定是宮中的人了?」

  伊絲妲道:「可能是的,因為被殺的人,都是在宮中十幾年的番人,有人聽他們對那個女人稱王妃,但也有人叫她夫人,可見他們是認識那個女人的!」

  雅麗絲道:「王妃!那一定是大汗的妃子了。」

  伊絲妲道:「從我母親死後,宮中一共添了四位王妃,卻沒有這樣的一個女人!」

  石鷲道:「公主沒有見到這個女人嗎?」

  「沒有!我和郭英出宮打獵去了,聽見警報後才急趕回來,那個女人已經離開了。」

  「可能宮中還有人認識她的,公主沒問過嗎?」

  「問過了,事實上沒人見到那個女人的真面目,她戴了一個青銅的惡鬼面具!」

  「那怎麼會有人認出她來呢?」

  「這就不知道了,或許他們是認識她的,但那些人都死了,活著的人沒有一個認識她的!」

  石鷲想了一下道:「她指名找人而下手,多半是為了尋仇,公主該從這個方向著手的!」

  郭英道:「我已經著手問過了,她指名索取的人有六個,兩名追隨大汗出去開會了,恐怕要等他們回來才能得知詳情!」

  雅麗絲問道:「她沒有說要找大汗嗎?」

  「沒有!為什麼她要找父王呢?」

  「我只是這麼猜想,既然有人叫她王妃,必然是大汗的妻妾之一,她到這兒殺人,多半是沖著大汗來的!」

  伊絲妲道:「她沒說要找父王,再說,大漠上的王妃很多,凡是王公的姬妾多半以王妃為稱呼,並不一定是父王的妻妾,而且她罵那些指名要找的人是叛徒,那些人一直對父王忠心耿耿,不可能是叛徒,因為,我判斷她可能是別的王公的王妃……」

  「若是別的王公的妃子,怎麼會找上那些人,稱之為叛徒的呢?難道那些人以前曾在別的王公手下做過事嗎?」

  「這個不清楚。不過父王用人,從不追究底細,對他們的過去,我全無所知。」

  石鷲歎了口氣:「小金鈴兒,我是不願潑你的冷水,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你也不必去管它,一切自有大汗作主,等他回來再說好了。」

  伊絲妲一怔。

  石鷲又道:「小金鈴兒,不是我這個人嘴碎,我來這兒也將近一個月了,深深有個感覺在這宮裡,我跟小郭,仍然是個外人!」

  伊絲妲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怠慢了你們?」

  「這倒沒有,我們在這兒很受優待,每個人對我們都很客氣,就像是客人一樣。什麼事都沒有要我們做!」

  伊絲妲道:「原來你是為這個多心,金衣劍士在宮中本就是上賓,不做什麼事的,別的金衣劍士也一樣,瑣碎的事,不用麻煩你們,只有在外敵來臨時,才麻煩你們出來抵擋一下!」

  石鷲道:「也不完全如此,我看其它的人,似乎都負有一些特別的任務,經常有人突地不見了,過幾天又突然出現,只有我跟小郭才真正地清閒。」

  伊絲妲道:「那倒是有的,有時父王有一些私下的事務要麻煩金衣劍士去偏勞的,但因為你跟郭英是我的朋友,跟我比較接近一點,所以就請你們協助我擔任宮中的防務,不再在別的地方驚動你們了。」

  「其它的那些人去做什麼,你知道嗎?」

  「不知道,多半是一些生意買賣上的業務,我們這個伊加拉部人數不少,領轄的地區也不小,但多半是荒蕪的漠野,可供放牧的水草有限,也沒有其它的出產,為了要使族人生活得無憂無缺,父王必須從事其它生意的經營,這些事務都要人經手。」

  石鷲道:「你從不過問這些事務嗎?」

  「不過問,父王說用這個方法來養族人,決非長久之計,也不希望我再繼續下去,所以我要另作計畫,訓練族人自謀生活,恢復傳統的遊牧生活,說那才是在大漠上最可靠的求生方式,他老人家只能在他任事的時候,為我多貯積一點庫存財富,作為我將來治理全族的基金。」

  石鷲只有一歎道:「大汗給你安排的是一條很正確的道路,他倒是一位很肯為子民們打算的賢君。」

  伊絲妲輕歎一聲道:「有很多人不明白父王治國的苦心,對他不免誤解,但據我所知,他的確是個很偉大的人,正因為他要我將來以傳統的方式來理國,所以才不把他的那些事務讓我參與。他也說了,一旦他身故。這些金衣劍士和銀衣劍士都用不到了,應該立即遣散,遣散的方法他已作了安排,用不到我費心,自會有人處理。」

  石鷲道:「有那麼容易嗎?這些人都是身負絕技的江湖人,不可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伊絲妲道:「父王考慮到或許會有人牽扯纏夾不清,他遣散大家的辦法雖然已仁至義盡,但也怕有人不滿意。」

  石鷲笑道:「那是必然的,仁至義盡只是大汗自己的想法,大汗自己在鎮壓看,自然沒有人會異議,一旦大汗不在了,那些條件就難以令人滿意了。」

  伊絲妲道:「是的,父王考慮及此,所以他對你們兩個人的來到十分欣慰,他認為你們會幫我應付那些難關的,所以他不在別的事務上麻煩你們……」

  石鷲對郭英看了一眼,兩人都發出了一絲苦笑,他們實在無法對伊絲妲說出此來的目的。

  郭英只是道:「那個女人要殺的人既是還有兩名追隨大汗外出,她可能不死心追殺前去的,我們是否該去接應一下,免得大汗也受到驚擾。」

  伊絲妲笑道:「這個倒不必擔心,父王的武功足可應付一切,那個女人若是找了去,那是她自投死路了。」

  郭英道:「話不是這麼說,大汗縱然功力蓋世,卻不知道會有人伏擊,暗箭難防,最好還是通知他一聲。」

  伊絲妲道:「問題在於我也不明白父王的行蹤,根本無從通知起。」

  「什麼,羅剎使臣代表來,邀集大漠上各王公聚會,這是該件大事,難道連個正確的地點都沒有。」

  「是的;由於這次聚會很秘密,地點也是保密的。」

  郭英一聽倒更是著急了,羅剎使者密邀大漠王公聚會,必然沒有好事,多半是商討如何寇我邊境的事,而且又如此保密,事態尤非尋常,現在探悉這次聚會的內容,似乎比偵察劫案更重要了。

  因此他道:「保密只是大汗做得周密一點,在其它王公那兒,恐怕就不會如此周全了,我們到附近的部落去問一下,不難查到地點的。」

  「不會這麼簡單吧,父王說這是一次極機密的聚會。」

  郭英笑道:「大汗藝高人膽大,又帶了兩名好手隨行,自然可以保密,別的王公都沒有這種本事,他們也沒有像樣的護衛,為了本身的安全,必然會有線索留下。」

  伊絲妲皺眉道:「郭英,我的責任是守備內宮,其它的事用不著我去操心的。」

  郭英也正色道:「因為內宮被殺死了不少人,而且兇手還指名要追殺另外兩個人,我既然受命協助你守護宮內,對緝凶就有責任,不管是保護大汗也好,追緝兇手也好,我都要去這一趟。」

  他這一頂真,伊絲妲倒是不敢再跟他對峙了,她極力在表現自己女性的溫柔以及對郭英的尊重。

  頓了一頓;她才道:「既然你認為應該追出去警告父王,我就出去一趟好了。要多少人手?什麼時候動身?」

  「我跟石鷲去,你可不能去,宮中死了這麼多的人,亂成一團,你必須留此處理鎮守!這也是你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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