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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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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服侍我?……」水娘子眼神僵直:「就是這……樣的服侍我?………」 她說完話,眼珠一翻,似又昏睡過去。 衛鐵民再也無法控制,水娘子剛合上眼,他立刻又伸手向她的下衣摸去。 水娘子的臉色更見紅豔,她雖看起來已陷入昏睡,但神智卻並未完全失去,一種從未有過的特殊需要,越來越使她體內燠熱難當。 衛鐵民兩眼火紅,臉色也變得紫脹,他略一猶豫,立刻抓住水娘子的下衣向下扯去。 水娘子發著嬌喘,她似乎又見清醒,彎起兩條雪白的玉臂,一隻手掌掩住雙乳,一隻手卻緊緊抓住下衣,使衛鐵民無法輕易得手。 衛鐵民像只熱鍋裡的螃蟹,他料定這該是水娘子最後的反抗和掙扎了。他更知道女兒春的藥性,任何女人也難以抗拒。 水娘子內心那種難以形容的痛苦與期待,更不難想見。 她是具有上乘內功的女人,才能強自堅持到此時,若換了普通人,只怕早已堤潰波翻了。 此時衛鐵民已是一絲不掛,他俯下身去,嘴唇貼上水娘子的粉頰,漸漸地,再滑到那兩片火紅、熱辣的櫻唇。 水娘子捏住下衣的那只手,已不知什麼時候移了開去。 在這剎那,臥房內的燭光熄了,床上已分不出那是水娘子,那是衛鐵民。 窗外落著陣雨,和室內交成一片。 *** 嵩雲別莊發出了武林帖,邀約北五省武林中黑白兩道具有身分地位的領袖人物,包括十六世家、各鏢局的負責人、各門派掌門幫主,連一些息影林泉的前輩高人,和江南道上的知名人氏,都接到了邀帖。 武林帖是衛彩雲和衛天風聯合具名發出的,邀約上述人等在九月九日重陽節,於嵩雲別莊的青龍嶺聚會,當眾為一代大俠北地武林盟主上官嵩開棺驗屍。這消息幾乎震驚了整個大江南北,七月剛過,就有不少人開始登程,奔向直隸南宮而來。 這消息在司馬青、上官紅、談不同等人來說,並不感到驚異,這正是談不同從中放出空氣,迫使衛天風和衛彩雲不得不採取這項行動。 不過,這樣一來,反使上官紅等生出另外一種失落感,那就是詩句中「欲知上官生死謎」的生死之謎,已不再成謎,必是絕無生望。 在他們預料,若衛天風兄妹不肯接受開棺驗屍的要求,上官嵩可能就有並不曾死的希望。 因為開棺之後,若只是一口空棺,或盛殮了他人的屍首,甚或放上其他重物以混人耳目,立刻就會揭破真相,衛天風兄妹豈肯做這種傻事。 而此刻對方既已發出邀柬,自可證明上官嵩必死無疑,剩下的只是是否中毒有待查驗了。 如此一來,詩中「生死謎」的「生」,又做何解釋?難道真如談不同所說的「生」字只是代表自然而死不曾中毒之意麼?…… 日子離九月九日越來越逼近,上官紅與司馬青幾人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他們幾乎後悔不該發動這次開棺驗屍的行動。 原任順天府仵作的聖手神判楊天松,已在中秋後趕到了落鳳坡。 九月九日這一天終於到來,他們早就準備好祭拜之物,上官紅也換過一身孝服。 上官嵩死時,上官紅並未穿著孝服,依然一身紅衣,這事她一直在內心感到愧對父親在天之靈,她惹來不少武林人士的非議,但那是因為兩年前在松陽觀當著江湖群豪面前一句氣話,不得不硬著頭皮做出「父死不服孝」的不近人情的舉動。此刻,她自然要身穿重孝,藉以減少多日來的愧疚。 司馬青因和上官嵩有半子之分,也換上孝服。 他們在日出不久,便到達青龍嶺上官嵩的陵墓前。 還有比他們到得更早的,已有二三十人在黎明時刻就到達了。 其實,被邀約的黑白兩道人士,最遲的也在昨日到達南宮,有不少且已來此多日,被衛天風招待在嵩雲別莊。 各路人馬陸續到達,大約已時剛到,衛天風在不少人的簇擁下,來到了青龍嶺,衛鐵民也夾在人群之中。 再後面是一頂素色小轎,轎簾掀處,走出素衣素裙鬢插白花的衛彩雲。她面色略顯憔悴,神情一片落寞。 這時陵墓前聚集的各路群豪,已有百餘人,百餘雙視線,齊齊集中在衛天風、衛彩雲和司馬青、上官紅身上,場內也隨著引發一陣騷動。 青龍嶺陵墓前一片空地,十分遼闊,慢說百餘人,即便上千人,照樣容納得下。 而這百余人,全是各地武林以及各門各派的首腦人物,實際上他們代表著上千人、上萬人。 邀柬既是衛天風和衛彩雲聯名發出,他們自然是主人。 衛天風面色肅然,他抱拳拱手,視線緩緩掃過墓前群豪,高聲說道:「衛某深深感謝各位從各地趕來青龍嶺赴約,本來,愚妹丈上官大俠早已安葬在此,出殯之日,今天在場的各位高朋親友,諒來有不少人曾參與執紼,咱們中國人,一向講究的是入土為安,但上官姑娘和司馬少俠卻一直認定上官大俠是中毒而死,而且硬指衛某和舍妹是主謀之人,為了洗刷衛某和舍妹的不白之冤,也為了對舍妹丈之死,對各方有個交代,衛某只有甘冒對上官大俠之大不敬,開棺相驗,並請今天在場的各位前輩和同道,做個最公正的見證人。」 墓前又是一陣騷動,不少人交頭接耳起來,只是無法聽出他們在講些什麼。 終於,人群中站出了廣和鏢局主人老英雄銀槍邱廣超。 廣和鏢局在京師一帶字型大小最老,名頭也最響亮,尤其主持鏢局綽號鐵馬銀槍的老英雄邱廣超,自二十幾歲,就子承父業,接掌下鏢局重任,至今已四十餘年。 他一生行俠仗義,普受黑白兩道尊敬,在京師一帶鏢界,具有舉足輕重的身分,他對嵩雲別莊和天風堡兩家,表面似乎採取中立,實則頗為不齒衛天風的為人,暗中對上官世家頗多支持維護。 衛天風剛才的幾句開場話,聽來好像頗為冠冕堂皇,唯在場不少人卻已大感激憤,只因懾於他的威勢,竟無人敢挺身出來說幾句公道話。 邱廣超見自己若再不出面,在場百余人勢必任由衛天風擺佈,是以他無法再保持緘默。 邱廣超走出人群,抱拳拱手道:「衛堡主,可否容邱某說幾句話?」 衛天風一見邱廣超挺身而出,便知必有麻煩,但卻不動聲色,也抱拳還了一禮:「邱老爺子有何見教?」 邱廣超面向群豪,朗聲說道:「衛堡主為表明清白,這種做法原也無可厚非,不過,邱某倒有一項疑問,上官大俠是五月去世,至今足足四月之久,遺體想必已經無法保全,甚至只剩一堆枯骨,衛堡主自稱只為洗刷冤屈,而使上官大俠入土不能為安,硬要開棺相驗,讓上官大俠死後連遺體都要受到折騰,試問各位同道,這種做法值得麼?衛堡主又於心何忍?于心何安?」 人眾中不少心向上官世家的人,都不禁暗暗稱快,深深佩服邱廣超仗義執言。 衛天風太陽穴微見抽搐,但卻隨即呵呵笑了起來:「邱老爺子的話,頗讓衛某佩服,衛某又何嘗願意甘冒這種大不韙,但倘不如此,豈不要一生一世擔上謀殺上官大俠的罪名?」 邱廣超冷冷笑道:「不錯,誰都不願枉擔罪名,尤其像衛堡主這樣俠名遠播,望重北地武林的頂尖人物。可是邱某再想問一句話,開棺之後,如果只剩一堆骸骨,又有誰能查驗得出生前是否中毒?」 這一問又使在場不少心向上官世家的人為之稱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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