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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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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師父不在,爹是由你大師兄陪著在觀裡逛了一趟,看見你一個人在後山練劍,沒有驚動你,看了一下就告辭了。回來後就告訴我說,他為我相准了一個小夥子,人品、才貌、武功都是極品,將來一定會有出息的,只是不知道品行如何,過兩年他就出師藝成了,看看他在江湖上闖蕩的情形,如果靠得住,就向令師提親。」 司馬青一怔道:「可是以後……」 上官紅紅了臉道:「我十六歲那年,你就藝成行俠江湖,傳出了不少豔聞韻事。」 「天地良心,這是從何說起。」 「我知道那些都是別人渲染過甚的傳聞,可是有很多女孩子為你傾心總是事實吧,你剛出道一兩年,江湖上說你到處留情也不假吧?」 司馬青只得苦笑道:「我不必辯解,好在日久事明。」 「是的!爹聽了前兩年的傳聞,心裡微感失望,就沒再提起,直到六年前,令師清道人來到嵩雲山莊,那時對你的流言已不攻自破,爹也瞭解到他沒看錯了,正式在口頭上向令師提出過,但令師說他只是你的師父,不是你的親長,關於你的婚事,他不便作主,要問問你的意見,爹自然也不能勉強他。後來爹已經發現身受衛天風的控制,雖然拒絕了衛鐵民的婚事,但是,也不敢把我的婚事作成決定,怕衛天風會對我不利,可是爹也作了一番部署,就是要我出外歷練,同時也作成了外面的傳聞,把我們兩個人牽扯在一起。」 司馬青愕然道:「原來那是令尊作成的?」 「爹只是在北邊找幾個人放出那種傳言而已,武林中有的是好事之徒,很快就傳開了,江南方面則是令師授意一些朋友,配合著傳開的。」 「我……一點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這都是爹在臨死前派人送了一紙遺書給我才告訴我的,那年為趙明月作封刀的證人,原是兩位老人家安排我們見面,爹一面派人送我到趙家,一面密修一函,致上令師以托孤求援,因為那事情已經很緊急了,那知道人到了杭州,令師已然病重,不過令師還是答應了,至於清道人前輩怎麼跟你說的,我就不知道了。」 司馬青黯然地道:「師父說了你家的險惡情形,要我代他老人家永遠照顧你,不過又說最好當時跟你吵上一架,在令尊未生變故前,不要跟你見面,如果聽見了令尊的凶耗後,就必須立刻趕去幫助你……」 「有關我們之間的事呢?清老師沒提?」 「提了,不過老人家說得很含蓄,他說武林道上患難相勸是本份,他可以要求我,至於婚姻,則要靠緣分,情生自然緣至,不可強求。」 「老師父這是怎麼說呢?」 「因為我們兩個人都是很有名的人,師父不但對你的情形不清楚,對我的情形也從不過問,他怕我們已有遇合,如是為了做長輩的強為作主,將會造成終身的遺憾,他老人家自己在年輕時就受過這種打擊,所以我們不願意再造成憾事。」 「可是我爹……」 「家師說令尊為人幾近乎聖,就是在感情上太過執著,真要為令堂守義,就不該讓衛彩雲進門,既然讓她進了門,就不該只讓她虛擔個名義,如果他對衛彩雲能夠有一分感情的話,這場禍端就不會發生。」 「把衛彩雲嫁過來,根本就是他們的陰謀。」 「那也只是衛天風的,衛彩雲如果不是傾心令尊,就不會做這種荒唐的事,久日的冷淡與漠視,會使人變得很可怕的,一個對愛很強烈的女人,當她付出的感情受到蔑視與污辱時,變成的恨也是極端的。」 上官紅不禁默然了,半晌後才問道:「青哥!你是否已經有了知心的人?」 司馬青笑笑道:「假如有的話,我一定帶來先跟你見面了,我不會為了要盡俠義的本份而傷一個女孩子的心。」 上官紅這才笑道:「那就好,否則我就不敢把爹的遺書說出來了,爹說除了司馬青,我不准嫁別人。」 「這……小紅,令尊對你太不公平了。」 「不!他老人家對我太瞭解了,我那年會到江南去跟你見面,他知道我這一輩子也選定你了。」 「那又何必在遺書上加上這一條呢?」 「他是怕衛彩雲以庶母的身分,硬給我作主擇婚,嫁給她那個寶貝侄子,加上這一條是給我在必要時拒婚用的。令師仙逝,雖然他曾答應過要你照顧我,可是兩三年不見你的影子,也沒有看見你托人捎個信去,爹在自知不保時,不敢再把所有的希望寄在你身上,必須為我作些必要的安排,他要我在萬分無奈時……算了,現在你已經來了,就不必再說了。」 「令尊大人對我的信心不夠,千金重一諾,我師父既然答應了,我就一定會來的。」 「來是你的情分,但是爹卻不能強求你來,爹到後來幾年的確很後悔,當年他認為許多理所當然的事,別人未必會那樣想,他認為對人家是好的事,人家卻不一定肯接受,何況這種冒險拚命的事,爹為我預留了一個退步,這總是人情之常吧。」 「令尊大人究竟作何安排呢?」 「他叫我萬一你沒有來,而衛天風又要利用衛彩雲的關係,強迫我下嫁衛鐵民時,要我不妨姑且答應下來,只是要邀請南北兩地知名的武林人物,隆重成禮……」 「這一點衛天風是做得到的,可是來了又怎麼辦呢?」 「在交拜之前突然脫下采服,當著賓客,出示先父遺書,讓大家都知道爹只答應我嫁給司馬青,不過青哥,這不是我要賴上你,而是情勢所造成的,除了你之外沒有第二個人能使衛天風懾伏死心,第一是江湖上早就把我們連在一起了,第二是爹已經向令師求過親,沒有得到你肯定的答覆,自然不能再另議別家,爹在遺書上寫得很清楚,這是說得過去的。」 司馬青震了一震,口中哦了一聲。 上官紅道:「青哥,爹在最後一次派人上江南,把我的庚帖送了去,你師父收下了,難道你沒看見?」 司馬青想了一下才道:「小紅,師父沒告訴我這個。」 上官紅臉色不禁一變。 司馬青又道:「不過他老人家在叫我照顧你的時候,曾經告訴過我,如果我對你的印象還好,就接受下來,否則也可以拒絕,因為這只是他跟令尊的交情,不能強迫我做這件事。」 「你……怎麼表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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