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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〇


  軒轅金道:「不可能,就是魔教教主也沒有辦法了,因為我們被鎮在魔幡上,歷時又數千年,躲過了幾十次天劫,已成不死之身。」

  管玄英笑道:「我可以毀了你們。」

  軒轅金笑道:「主母,如果你不把黑眚煞絲的禁制還給我們,或許還有此可能,現在卻不行了,不過我們為了報答解困之德,可以供你驅策一甲子。」

  管玄英舉起那個胭脂銅盒道:「這裡面關閉著東方未明的元神,已經被我以本身真元煉化為氣煞。而你們卻用了東方未明的本體,神體之間,有一先天的感應,我只要一開盒,煞氣外泄,在眨眼之間就可以把你們蝕化無形。而且黑眚煞絲把你們的元神與形體結合成一起,牢不可分,形消則神滅,縱有再高的法力也無法施為。」

  軒轅金臉色一變!其餘四人也都神色大異!

  頓了片刻,軒轅金才苦笑道:「主母,你真厲害。」

  管玄英大笑道:「我如果沒有制你們之策,會那麼大方,把你們從禁制中解救出來嗎?」

  軒轅五煞都低下了頭。管玄英道:「不過你們跟著我,總比神化虛影,永鎮在幡上好得多。東方未明是個很英俊的小夥子,你們既得不死之身,又能以血肉之軀,恣意享受人間之樂,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軒轅金苦笑道:「如此看來,我們只有永遠追隨主母了。」

  管玄英笑了一笑,拿出脂盒,打開蓋子。五煞大吃一驚!但管玄英張口一吸,將盒中一道血影吸入腹中笑道:「以前你們只要搶去這個盒子,設法毀掉了,就可以永保無虞。現在卻不行了,東方未明的煞氣已與我元神相合,你們只有保護我元神不滅,你們才能活下去,如果我完了,你們也跟著完了。」

  軒轅金臉色如土,長歎無語。

  管玄英笑道:「你先前說為感我之恩,要供我驅策一甲子,不是拿我當三歲小兒在哄騙嗎?你們分明早知厲害,想搶了我這只盒子而去,像你們這種兇神惡煞,怎會有感恩圖報之心,但現在你們卻必須死心塌地的跟著我了。」

  軒轅金輕歎一聲道:「主母心智俱都高人一等,我們弟兄只有永為裙下之臣了。」

  管玄英一笑道:「除非你們願意自尋滅亡,否則只好乖乖的,我動念之間,就可以叫你們形神俱滅。」

  魚玄機道:「夫人,現在可以叫他們回到本位,我要重施玄冰寒陣來對付敵人了。」

  管玄英道:「現在可不行了,他們已是血肉之軀,而且形神無法分開,怎麼還能回到幡上去呢!」

  魚玄機一怔道:「那這玄冰魔幡不是沒用了嗎?」

  管玄英笑了笑道:「用處是有的,他們可以幫你另外找五個魅煞,驅魂幡上,這支冰魔幡就可以重新施為了。」

  魚玄機道:「可是不會有原來的威力了。」

  管玄英道:「有了他們五個護衛,還要玄冰魔陣幹嘛?你留著吧,等他們幫你把魔幡再度祭煉成功時,你可以多一件法寶,目前還是收起來吧。」

  魚玄機慍然道:「夫人,你算計東方未明,原來只是為自己,完全忘記了我們的雄圖了。」

  管玄英笑笑道:「沒有忘,可是我發現你太差勁,到現在為止,損兵折將,十三奇的汗毛都沒動一根。靠你來組這個龍華會,永遠也不會成功的。會期未到,被人家一連殺死幾個門人,擒走鎮宮焰龍,奪去了重寶,甚至於連門樓都被人毀了,我不得不自己多當點心。」

  魚玄機當眾被妻子搶白了一頓,頓感臉上無光,慍然地道:「夫人,這不是我一個人的錯,你也在宮裡,丟人現眼,你一樣有份。」

  管玄英淡淡地道:「不錯,我也有份,但是你別忘了,碧瑤宮的主人是你,大部分的責任該你來負。」

  魚玄機更為憤怒地道:「那你就不要管好了,看我有沒有辦法把他們都擺平下來。」

  管玄英一笑道:「這是你說的。」

  魚玄機怒道:「不錯,是我說的,你現身出來之後,也沒占到什麼便宜,損了一個綠袍道人,氣跑一個飛龍和尚,激走了四位魔教教主。」

  管玄英笑道:「這些人都是你拉來的,根本就靠不住。」

  魚玄機道:「你如果不算計他們,他們會走嗎?」

  管玄英道:「好,那我就不管了,看你能不能把這些敵人擊退,等你不行的時候,我再來伸手好了。」

  語畢朝身後的那些人道:「諸位道友,歡飲未已,就被外子大驚小怪地吵了出來,擾了諸位的酒興,妾身深以為歉,小丑跳樑,不足為慮,我們還是繼續喝酒去吧。」

  她一揮手,扶輦的童子立刻把輦車調了個頭,連同那些人,帶著軒轅五魅,轉身回到宮裡去了。魚玄機叫道:「夫人,你怎麼把人都帶走了?」

  管玄英笑笑道:「列位道友是我邀請來作客的,可不是來幫你打架的,這是你做主人的事,怎麼能麻煩人家?」

  話說完,人也隱入宮門內不見了。外面只剩下魚玄機孤伶伶一個人,不禁目瞪口呆。

  司空湛一笑道:「魚玄機,看來你這個島主也只是徒有其名,真正掌實權的還是你的老婆。」

  魚玄機低頭不語。司空湛又道:「就算你們這個龍華會真組了起來,群仙之尊也輪不到你,你還拼個什麼勁?」

  魚玄機一歎道:「沒想到這個惡婦如此無情,一切主意都是她出的,到頭來全推到我頭上來了。把我的朋友坑的坑、害的害了,她居然甩手不管了。」

  司空湛問道:「那些人都是令正邀來的嗎?」

  魚玄機道:「是的,我約來的幫手,最有力的就是綠袍、飛龍、萬妖門主向氏父女與東方未明,結果一個個或去或死,連東方未明也被算計去了,她根本是在利用我……」

  司空湛哈哈一笑道:「你現在嘗到被人家侵佔吞併的悲哀了,當年你施之於人的時候,你怎麼不替人想一想?」

  魚玄機臉現痛苦之色道:「司空湛,你在這一段時間內應該可以看得出,我是什麼樣的處境,也應該明白。當年那些巧取豪奪的行為,是否出之我的本意,我一直就在她的驅策下行動,何嘗有一點自主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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